陸決沒有等來許知意。
他失望又麻木的站在墓碑前。
照片上,老爺子笑的慈愛,陸決腦子混沌,望著那張照片好久。
他沒哭,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完了全程。
等所有人都走了,陸決還沒走。
白念念對陸決說:“阿時,我們走吧,以後有空,再來看爺爺。”
陸決從兜裏掏出了一根煙,他對白念念說,“你去門口等我吧。”
白念念除了陸決去見許知意,其他是不在意的,一個死了的人,威脅不了她當陸太太。
可是,白念念還是故作貼心的對陸決說,“快下雨了,陸決,你早點下來,別呆太久。”
陸決低低的應了一聲。
所有人都走了,陸決抽著煙,在露台上坐下。
“爺爺……警方說,你是自殺,可我知道,你不是。”
陸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來,“因為我知道,你最惜命!”
當初,他殘疾,陸氏式微的時候,老爺子都沒死。
怎麽會在剛剛是要回家頤養天年的時候,自殺了?
“可我不想追究了,”陸決說,“我最近,覺得好累,做什麽都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麽了,爺爺,我累了,我有的時候會想,我要是跟你一樣死了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不會這麽累了,
我想把公司交給許嘉延了,他很聰明,邏輯也很縝密,我覺得他會比我做的更好陸氏老宅,我給了白念念,她救了你,理應得到回報,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欠你的,
而且,最近我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白念念總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這讓我覺得越發的煩躁,我覺得背叛了許知意!”
陸決抽著煙,襯衣的扣子解開。
隨著抬手的動作,手腕上一根根劃痕清晰可見。
那是抗拒心底的欲念時,陸決自己劃的。
王秘書遠遠看見,狠狠的楞了一下。
陸決麵無表情的拉了拉衣袖,繼續抽煙。
“爺爺,最近,許知意跟許墨走的很近,我有點嫉妒,我不喜歡她這樣,我始終覺得,她是屬於我的。”
天空在這個時候,下起了雨。
陸決仰頭,冰冷的雨滴落在臉上,緩緩滑落。
像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眼淚。
陸決站起來了走的時候,抬手擦了擦老爺子照片上的雨水。
“爺爺,下一次,我帶許知意跟孩子一起來看你。”
王秘書聽見這句話,轉頭看陸決。
隻見後者的臉上,滿是執狂跟陰森。
讓作為男人的王秘書我,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冷戰!
……
許知意沒料到,白念念回來找自己。
在下班的時間,把她堵在了大廈的門口。
“有事?”許知意是個體麵的人,不喜歡讓旁人看笑話。
“聊聊。”
白念念說著,徑直往對麵的咖啡廳走。
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來,白念念笑了一下,“怎麽?怕我?”
老實說。
是的。
上一次陸決的神情無狀,她就覺得跟白念念有關係,許墨也說,陸決不對勁。
白念念這種人沒下線的,她自然是要戒備些。
“有事這裏說。”許知意沒跟著白念念的步調走。
白念念笑起來,許知意指了指許氏大廈裏麵的大廳接待區,“有話,進來說把。”
說完,許知意走進了大廈裏。
白念念看著許知意進入大廈的背影,環胸嗤笑。
她仰起頭,看著這諾大的華貴大廈,眼裏流露嫉妒。
“許知意,你運氣真好,之前是陸決,如今是許墨,怎麽好像所有的男人都喜歡你呢?”
許知意看著她,聲音淡淡,“有事說事。”
對待白念念,許知意始終沒有好感,也沒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白念念今天的確是打算有所動作,但是許知意太精明了,特意選了個監控的底下坐著。
她不好動手。
白念念這才發覺,許知意要比陸決聰明的多。
“跟你聊聊陸決,”白念念也不打算白來一趟。
許知意喝著保溫杯裏的水,淡淡說,“不聊,這人跟我沒關係。”
“是麽?”白念念仔細的觀察許知意的表情,勾著唇,“可陸決心裏還有你。”
“那你去找他,你跟我說不著。”許知意很果斷。
“他要是聽,我就不用來找你了,許知意,”白念念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推到許知意的麵前,“這是一張空白支票,金額由你填,離開陸絕!離開a城!”
許知意看著眼前的支票。
笑起來。
沒想到,跟陸決分開這麽久了,居然還能上演這種戲碼。
許知意拿起支票,笑了一下,“額度多少啊,別到時候是空頭支票。”
白念念說,“放心!”很硬氣,“裏麵有我賣了陸氏老宅的錢,應付你,完全夠了!”
許知意笑著點頭,“好的,”她拿起支票,“那我就謝謝你了。”
許知意問白念念,“還有別的事嗎?”
許知意答應的太痛快了。
快的白念念都沒反應過來,許知意已經起身走了。
白念念愣住。
這就——
成功了?
她暗暗竊喜,這一切順利的太出乎意料了。
她回了自己家,準備開香檳慶祝的時候,忽然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您好,您的賬戶刷卡八億美元,當前可用餘額:0。】
白念念手裏的香檳散落在地上,她急急忙忙的去問銀行,對方給的回複是:白小姐,今天有一張支票開支了您賬戶裏的所有金額,改金額的去向是,最終均等分匯入了,國內平困地區的所有小學。
白念念徹底頓住。
她嚐試著叫銀行的人攔截住這筆支出,卻不曾想,對方回複,該筆賬款已經分派給下頭的所有貧困學校了。
白念念半生積蓄,被許知意洗劫一空!
白念念咬著後槽牙,渾身起的發抖!
她盯著快遞送來的鮮紅獎狀,狠狠的將獎狀撕了個粉碎!
許知意!我跟你不共戴天!
白念念直接去找了許知意,要進入許氏大廈的時候,她看見了站在路邊給秘書簽單的許墨。
該說不說,這男人氣息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可這皮囊,是真真好看。
加之,那一口的播音嗓音,聽起來,叫人賞心悅目。
白念念往許氏大廈邁步的時候,往許墨的方向多看了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