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月在機場的出口處等待陳逸明,她剛掛斷電話不久,陳逸明就出現在了出口處。姚知月正要揮手朝丈夫打招呼,但見跟在陳逸明身後的還有一男一女。
在看到崔晴揚的那一刹那,姚知月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但見崔晴揚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職業套裙,一雙細長白皙的大長腿,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細高跟。
盡管崔晴揚一身職業裝,年輕也不大,可是卻有種一本正經的風情萬種。別說男人了,就是她這個女人看了也不禁心生漣漪。
陳逸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出口處穿一身名貴套裙的姚知月,臉上的疲倦淡去了一般,加快步伐朝姚知月走過去,溫聲道:“你怎麽親自來了?”
姚知月隻覺得一道探究的目光逼近,她忍不住跟崔晴揚的目光對視而上,不禁被對方那默默張揚的眼神噎住,她轉移開目光,對陳逸明說道:“剛好有時間啊。”
陳逸明回頭對跟在他身後的崔晴揚和小周笑說道:“司機在來的路上了,你們就多等一會兒吧,我先跟我太太先行一步了。”
小周爽朗一笑,說道:“真羨慕老板了,有嫂子這麽保駕護航著。”
姚知月不知道是她多心了還是眼花了,她看到了崔晴揚對她投射過來的眼神裏有過一刹那的幽怨,而後甜糯一笑,用一種沒心沒肺的玩笑意味說道:“是啊,咱們老板帥氣又優秀,換成我有這麽一個老公,當然也得看緊了。”
陳逸明不以為然,伸手攬過姚知月的纖腰,神情放鬆,淡淡地笑說道:“你倆少貧嘴,這次談判成功廢了不少心思,給你們放一天的假吧。”
姚知月和陳逸明走到停車場,直到坐在了車上,姚知月才開口說道:“逸明,你爸住院了,我是過來接你去醫院看望他的。”
陳逸明插安全帶的手一頓,驚愕地看著姚知月,仿佛沒聽清楚她的話,“你說什麽?”
姚知月擔憂地看著陳逸明,又重複了一遍。但見陳逸明緩過神來,眉頭緊皺,臉色瞬地陰沉下來,不滿血絲的眼眸溢出擔憂和焦躁之色,“我知道你心裏記恨我爸,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是麻煩過你好好照顧我爸嗎?”
姚知月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逸明,心裏的委屈和憤怒不斷交替,連剛才對於崔晴揚極力壓抑下去的質疑也開始在她心裏作祟。
最終,姚知月還是咽下了滿肚子的心酸,係好安全帶後啟動車鑰匙,朝著醫院的方向行駛去。
陳逸明冷靜下來後,知道自己剛才因為著急說的話太衝動了,臉色訕訕的,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有點衝動。”
姚知月目視前方,淡淡地應道:“我知道。”
就這樣,兩個人默默無言地來到了醫院。陳逸明腳步匆忙地來到陳嵩嶺的單人病房裏,看到父親躺在**看手機,氣色還不錯的樣子,吊著的那顆心總算落回到肚子裏。
“爸,您怎麽樣了?”
陳嵩嶺乍然看到兒子來醫院,臉上的驚喜抑製不住地流露出來,摘下老花眼鏡吃力地坐了起來,應道:“好多了,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姚知月走了進來,拿起桌子上的開水瓶說道:“我去打瓶水來。”
病房裏隻剩下陳逸明父子倆,兩個大男人訕訕地,陳逸明眉頭微皺,忍不住埋怨道:“爸,您動手術前為什麽不通知我一聲?”
陳嵩嶺欣慰地笑了聲,“就是個小手術而已,你在國外回來一趟不容易,耽誤了你的工作就不好了。”
陳逸明眉頭皺得更緊了,有些不悅道:“工作是做不完的,有些事情比工作重要。”
陳嵩嶺眼圈一紅,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就不善言辭,能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他就覺得知足了。
陳嵩嶺感歎了一聲,說道:“這段時間多虧了知月那孩子,醫院家裏兩頭跑,還要上班,夠折騰她了。”
陳逸明愣怔,想起自己在路上對妻子的誤會,心裏湧上一陣愧疚,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在這時,姚知月手中拿著打好開水的瓶子走進來,對陳嵩嶺溫聲說道:“爸,您想吃什麽,我讓紅霞做了送過來。”
陳嵩嶺搖頭,眼底流露出一絲心疼,催促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陳逸明這才開口說道:“是啊,這裏有我在。”
姚知月看了一眼陳逸明,眼底含著一絲冷意,淡淡地說道:“你剛下飛機,先休息一個晚上吧。”
陳嵩嶺見他們互相推辭,心裏一陣欣慰和暖意,嘴上卻流露出一絲嫌棄的語氣,“你倆都回去吧,這不有護工在?行啦,趕緊回去吧,人多吵得我頭疼。”
在陳嵩嶺的堅持下,陳逸明和姚知月一起離開了醫院。回到家裏後,陳逸明陪兒子玩耍了一會兒,然後把筠筠交給紅霞,進了臥室。
姚知月剛卸好裝,準備換上睡衣。突然看到陳逸明走進來,不覺嚇了一跳,剛要埋怨他不吭聲,卻又欲言又止。
陳逸明脫了西裝外套,解開襯衫領口的第一個扣子,露出討好的笑容,柔聲說道:“我幫你換吧。”
姚知月淡淡地應道:“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腳。”
陳逸明執意替妻子換衣服,那帶著磁性的嗓音像是一根羽毛撩.撥在姚知月的耳垂上,“月月,我錯了。你大人有大人,不要跟我計較了。”
姚知月的心登時一軟,心裏早就原諒了陳逸明,可是嘴上卻還不服軟,她想要推開陳逸明緊挨著自己的身體,不想反被他一下子撲倒在**。
陳逸明的吻快速落在她的脖頸上,姚知月隻覺得全身一陣酥.麻,跟陳逸明有一段時間沒有肌膚之親了,沒有想到她的身體竟是如此容易動情。
生怕吵到客廳外的筠筠,姚知月忍住動情,輕聲嗔怪道:“別鬧了,筠筠和紅霞還在外麵呢。”
陳逸明的手停在了姚知月平坦的小.腹上,雖然他和姚知月已經結婚了三年多,也老早就熟悉了她的身體,可是他還是如此著迷她身上的一切。
陳逸明輕輕咬住姚知月的耳垂,“那你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可以嗎?”
姚知月眉目含情,緩緩攀住陳逸明的脖子,“我是那麽容易計較的人嗎?”
見姚知月終於對他流露出情意,陳逸明隻覺得心裏那朵緊閉的花骨朵兒刹那間盛開,一陣清風仿佛撫平了他內心一切的焦慮,隻聽他神情且誠懇地說道:“月月,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和默默替我承擔的一切。”
姚知月心裏的暖意和動容像是潑墨暈開,瞬間蔓延至整個心房,“愛是相互的。”
一陣深情的吻後,姚知月和陳逸明可謂是小別勝新婚。姚知月換好了睡衣,用那種不經意的語氣問道:“我上回聽你說小崔才剛轉正,怎麽這麽快就趕上小周的步伐了?”
陳逸明係好襯衫的扣子,目光磊落,語氣坦**,“我也想不到崔晴揚的能力這麽出眾。剛轉正不久就談下了和光輝的單子,這次國外的那個單子,她的功勞也不小。”
姚知月聽陳逸明滿口讚揚的話,腦海裏不禁又回想起崔晴揚看陳逸明那滿是癡情的目光,不覺仔細地打量著陳逸明的眉眼,並未看到他的異樣,心裏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以眼下的情況來猜測,崔晴揚很可能隻是一廂情願。這層紙,她既希望被.捅破,讓崔晴揚有自知之明。同時,她也害怕被.捅破,讓情況比眼前更糟糕。
她一開始隻是覺得,崔晴揚不過是未經愛情的職場小姑娘,難免會被迷了眼。隻要陳逸明把持住,她自然就會知難而退。
可是,姚知月直到現在才覺得,是她低估了這個小姑娘。崔晴揚不僅僅外貌姣好,連能力也很出眾。偏偏,這層尷尬的皮紙不痛不癢地橫在中間,讓姚知月揭也不是,不揭也不是。
“月月,你想什麽呢?”
姚知月回過神來,“我在想,這個小崔這麽優秀,肯定有很多人追吧。”
陳逸明漠然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姚知月重新摟住陳逸明的脖子,開玩笑道:“你跟我說實話,這麽一個才貌兼具的美人兒每天在你眼前晃**,你難道不心動?”
“我覺得你比她好看啊。”
“可她比我年輕啊。”
“年輕可以當飯吃嗎?我是跟你這個女人變成老頭和老太婆的,別人怎樣跟我有什麽關係。”
陳逸明這通直男的話雖然沒有姚知月預想中的那樣充滿甜言蜜語,但是卻讓她吃了一劑定心丸。她笑著親了陳逸明一下,有些緊張地說道:“難道你沒發現,那小姑娘對你有點不一樣嗎?”
話音才落,隻聽紅霞在客廳說道:“先生太太,飯做好了,再不出來吃就涼了。”
陳逸明放開了姚知月,輕刮了下她的鼻子,笑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是有夫之婦的人了。”
可是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姚知月後來才知道,崔晴揚比她預想中的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