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明依然像往日那樣早出晚歸,為了不讓姚知月擔心,他反而寬慰道:“我們隻不過是普通人,又不是什麽大明星,這些無中生有的東西,兩三天就會被那些人忘得一幹二淨的。”
雖然姚知月假裝沒有發生這件事,像平日那樣有說有笑,可是私下裏卻總是忍不住偷偷關注著這件事。
早上,陳逸明將姚知月送到公司後就去上班了。姚知月走進寫字樓的電梯,頓時覺得有一道目光一直緊盯著她看,隻看得她心煩意亂。
姚知月覺得電梯似乎比往常慢了很多。這時,一陣竊竊私語聲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今天的本地新聞你看了嗎?瞧瞧,這不就是那個上位的小三兒嘛。”
“真的耶,跟照片上的一樣,隻是胖了不少。哦,難怪啊,肚子都那麽大了。”
姚知月全身僵硬得站在原地,那些汙言穢語滔滔不絕地湧入她的耳膜中。她很想對著這些不明所以,隻會胡說八道的人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了。姚知月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出電梯,氣得忍不住全身顫栗不止。
回到辦公室,姚知月像是被抽光了力氣,頹然地坐在了辦公椅上。換過勁後,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搜索三天前首發謠言的那個賬號。
姚知月瞬間氣血攻心,而後隻覺得小腹一陣陣隱痛,她慌忙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必要為了無中生有的事情生氣!
突然,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掉落下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和陳逸明經曆過重重困難,在不傷害到任何人的情況下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為什麽到頭來卻變成了渣男渣女?
前不久,她和陳逸明剛去領了結婚證,不明白這種涉及到公民隱私的事情,怎麽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結婚證件照就這樣被曝光。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姚知月趕緊擦幹淨眼淚,扶著腰起身站了起來,到了孕晚期,她的身子越發笨重,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
姚知月打開辦公室的門,但見小李一臉無奈地安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子,“梁小姐,請你冷靜一下。如果我說的話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梁小姐一看到姚知月出現在她麵前,將手中的一次性杯子裏的水潑到她身上,冷嘲熱諷道:“你們一個三觀不正的人還敢做什麽心靈導師?是想把所有女人導到歪門邪道的路上去嗎?”
小李驚叫了一聲,不悅道:“你胡說八道就算了,怎麽還動手了?你如果是來鬧事的,那麽抱歉,門就在那裏。”
姚知月不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誤解和傷害,相比於小李的憤怒,她隻是很認真地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漬,神情一片波瀾不驚,而後對小李緩聲說道:“我來處理吧。”
對於姚知月的出乎意料的冷靜,梁小姐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心虛,壯起膽子冷笑道:“你想怎麽樣?”
姚知月將抽紙扔進了垃圾桶,而後抬頭看著對方,眼眸一下子冷冽起來,“梁小姐是吧。你知道我可以告你誹謗嗎?如果你不了解我國的法律,那麽麻煩你回去看一遍再來鬧。”
“誹謗?如果你要告,那就先告欣城娛樂吧。我隻不過來尋找心理開解,怎麽才能夠上位,我打算去當小三兒去,如果成功谘詢費我加倍啊。”
“如果你所願,不過也麻煩留下你的信息,我會連欣城娛樂和你一起告上法庭。”
“我、我幹嘛要留我的信息給你?有病吧你。”
看到鬧事者逃之夭夭,姚知月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隻覺得孩子在子宮裏鬧騰得厲害,不覺將雙手放在腹部上安撫了一番。
“月姐,你不用理會這些人的話,一個個都是沒腦子瞎跟風的。”
姚知月勉強一笑,跟小李說了聲謝謝就回到她的辦公室了。還沒坐下,手機的震動聲就響了起來。姚知月一看是薑璐妍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月月,明天就周末了,我看天氣預報,明天天氣不錯,我們一起自駕去郊外玩一圈吧。”
姚知月婉拒道:“不去了,我這身子不方便,懶得出門。”
薑璐妍歎息了一聲,索性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就擔心你一天從早到晚被那些傻逼評論幹擾到,聽你聲音,是不是哭過了?”
姚知月硬撐到這個時候,心裏的那道防線在薑璐妍的關懷下土崩瓦解。她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傷心難過得無法自持,“那些人根本就是把白的說成黑的,就算罵我就算了,為什麽要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說如此惡毒的話?”
薑璐妍聽姚知月哭了,語氣放軟了不少,心疼道:“這些噴子太可惡了。你先別哭,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
姚知月剛掛完電話,傳來的敲門聲。她嚇得一個激靈,神經不覺緊繃了起來,生怕又是來鬧事的。
姚知月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劉海,快速調整了下情緒,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將反鎖的門打開。
在看到陳逸明那張俊臉時,姚知月的微笑僵在臉上,而後眼眸綻放出光芒,驚喜的笑容漸漸浮現在臉上。
天知道,在這一刻,她是多麽需要陳逸明的這個擁抱。姚知月的淚水湧上眼眶,哽咽道,“你怎麽來了?”
陳逸明的嗓音帶著一絲疲憊,眉宇間盡是疼惜和自責,歉然道:“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托人刪除了早上的帖子。”
姚知月心裏感動,卻還是忍不住擔憂地說道:“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隻是擔心,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先送你回去吧。這段時間,你先在家裏休息,好嗎?”
姚知月這一次沒有任何猶豫,看到網絡上那些對於孩子攻擊的惡毒言論後,她心驚膽戰,生怕孩子有個意外。且現在已經是孕晚期了,還有一個多月就到了預產期,索性休產假吧。
陳逸明將姚知月送回公寓,耐心地安撫了一番後就出門了。雖然公司已經完全上了軌道,可是眼下因為這些中傷,公司的聲譽多少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他更加不敢放鬆警惕。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陳逸明直接開車去找黎承皓。他的賽瑞公司因資金充足,起步就是大規模,且很快就上了軌道,在家居市場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因為創新和人才的引進,正如公司的名字,確實超越了原先的睿達。
陳逸明被黎承皓的秘書引到董事長的辦公室,看到黎承皓悠然自得地倚靠在寬大舒適的辦公椅上,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陳逸明胸口的怒火就忍不住熊熊燃燒了起來。
隻是,他向來喜怒不於行,語氣冷淡簡短地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黎承皓悠哉地看著陳逸明,眼中的溫潤漸漸被狠戾取代,心裏暗自氣悶,非常厭惡總是在陳逸明的臉上看不到他想看到的那副可憐相。
他很快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樣子,熱切地笑說道:“你是我的表弟,好歹有相近的血緣,你說我能拿你怎麽樣?”
陳逸明冷笑一身,周身的淩冽令人不寒而栗,“你不就是想讓我一敗塗地嗎?有種衝著我來。”
黎承皓不急不躁,冷冷地看了眼陳逸明,似笑非笑道:“我不過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而已。你可別忘記了,我的女人可是被你搞到監獄裏去的。”
“你果然跟她都是同一類人,隻不過她沒你的手段,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哦,忘記提醒你一句話了,如果你再傷害到我的女人,那我保證,你很快就會跟你的女人在監獄裏相見。”
黎承皓臉色瞬地陰沉下來,而後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笑聲,冷嘲熱諷道:“我們這一家子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你老子,我老婆,也許還要加上你或者我,都會在那個地方見麵。”
陳逸明眉頭緊皺起來,眼中的嫌惡之色分外明顯,他闊步走到黎承皓麵前,二話不說掄起拳頭,朝他的門麵狠狠砸下去。
黎承皓一愣,來不及擦拭鼻子裏流出來的鼻血,想要反擊過去。陳逸明眼疾手快,像敏捷的獵豹躲開,可還是來不及,臉頰吃了黎承皓一圈,好在隻是皮肉傷。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兩個保安一把將陳逸明架住,二話不說地把他拖走。
秘書回過神來,慌張地叫了起來,“快報警,報警啊,竟然敢打我們的董事長!瘋了吧。”
黎承皓隨意地擦拭了下鼻血,厭惡地瞪了一眼秘書,氣急敗壞道:“我有說過要報警嗎?滾!”
陳逸明心裏隱隱覺得痛快,雖然並沒有真正地解決難題,可是他早就想揍狠狠地把黎承皓揍一頓了。
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陳逸明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迫不及待地問道:“哲宇,事情辦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