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爺爺臉一板:“茵茵,你過來。”

手臂一僵,燕茵茵求救的看向燕澤陽,燕澤陽皺了皺眉,還未說話,燕爺爺又開口:“澤陽,你帶繁丫頭先上樓,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爺爺,你不讓嫂子陪你一會兒嗎?”燕茵茵聽到讓燕澤陽陪秦紛繁去房間,頓時臉色白了白,努力壓下緊張的情緒道。

“你嫂子懷著身孕呢,當然要多休息,這不是有你陪我聊天麽?”燕爺爺一句話就把燕茵茵給拉到自己的套裏去了。

燕茵茵不敢得罪燕爺爺,隻能鬆開手,不情不願的走向燕爺爺。

秦紛繁看她在燕爺爺身邊坐下,可留出的空隙都快有半個手臂那麽寬了,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急忙開口:“那我先上樓了。”

說罷她也沒等燕澤陽,轉身就往樓上走,保姆給她指了個房間,還是上一世她在老宅住過的位置。

她熟門熟路的進去,這才勾了勾唇角,笑了出來。

“什麽事那麽開心?”

燕澤陽緊接著走進,看見她臉上還未褪去的笑容,怔愣了一下。

往日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此時一個人褪去所有偽裝,笑意安和。

然而這副笑容在見他進來之後,立刻就消失無蹤了:“你進來做什麽?”

看到她一臉清冷,不知為何,燕澤陽把本來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隻節選了前半段:“爺爺說,今晚我和你睡一間屋子。”

“一間?”秦紛繁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答應了?”

燕澤陽沒回答她的話,但走進來的行動已經代表了一切。

秦紛繁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問的有點愚蠢。

燕爺爺是什麽手段她又不是不清楚,剛才特意分開燕茵茵,擺明了是拿燕茵茵做“人質”嘛,這又不是一回兩回的,現在秦紛繁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了。

隻笑在燕澤陽心裏,燕茵茵竟然如此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能威脅到他。

果然感情這種東西,能把一個聰明人變成白癡。

她拎了床被子扔在了地上:“今晚你睡地上。”

“為什麽?”

“不然呢?”秦紛繁一臉不可思議,抬手指了指自己,“難不成要我睡地上?”

燕澤陽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悅。

明明他們是夫妻關係,就算睡在一張**也無不可。更何況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麽,何至於一來就讓他睡地板。

而且,他還是個病患。

秦紛繁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一屁股坐在床中間:“你不睡,可以啊,你大可以隨便選個房間,甚至去找燕茵茵也行。”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前提是你敢拿燕茵茵做賭注,賭爺爺會不會對她動手。”

“你敢威脅我?”燕澤陽眸中泛出厲色,一把抓住秦紛繁的手腕,大力將她從**拖站起來。

低頭對上她不懼的眼神,不過遲疑幾秒,就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誰都沒有動。

還是秦紛繁先開了口,語氣清冽:“你再不放手,我現在就喊人。”

燕澤陽盯著她的眼睛,慢慢放開手。

秦紛繁冷笑一聲,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轉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話題的女主人公--燕茵茵。

看見開門的是秦紛繁,燕茵茵的臉色不太好看:“我哥呢?”

“在屋裏,有事嗎?”秦紛繁堵在門口動也不動,“他傷口還沒好,如果沒什麽事,就別打擾他休息了。”

她聲音壓得低,燕澤陽在屋內應該聽不清。

可燕茵茵聽得很清楚,強撐著的臉終於垮了下來:“既然哥受傷,還是一個人住比較好吧,萬一碰到他傷口,再更嚴重怎麽辦?”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讓燕澤陽和秦紛繁睡一間屋子。

可秦紛繁偏偏不讓她如意:“所以我才要留下來照顧他啊,你也知道,保姆不比夫妻,再認真,也是身外人。我身為內人,自然會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丈夫,不但不會碰到他的傷口,還會注意看著他,免得他睡覺自己碰著。”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段,最後附贈了一個笑容:“這下你放心了吧?”

燕茵茵的臉可謂是精彩紛呈。

她放心,她怎麽能放心!

從爺爺那裏聽說要讓他們在一個房間住,她好不容易才擺脫爺爺過來,沒想到卻被“證實”燕澤陽真的和秦紛繁同房,還要在一張**睡覺!

這股氣,她要怎麽忍!

“那讓我看看哥的傷勢,我才能放心!”燕茵茵還是不甘心,也許這隻是秦紛繁一人的說詞,燕澤陽並不是這樣想的呢?

秦紛繁怎麽可能讓她如意,直接一隻胳膊攔住了她:“這是爺爺要求的,我們也沒辦法。不如你去找爺爺問問,如果能由你來照顧他,我也能鬆口氣。”秦紛繁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畢竟我從來沒照顧過病患,就算是盡心盡力,也不一定能做到十全十美。”

燕茵茵懷疑的看著她。

雖然說至今為止,秦紛繁對她甚是冷淡,和結婚之前完全不同,但還沒正麵撕破臉,所以燕茵茵對她,也是半信半疑。

“如果有消息了來告訴我,我先去休息了。”秦紛繁丟下這句話,不給燕茵茵思考的時間,幹脆利落的關上房門。

看著門在眼前關上,燕茵茵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為什麽,到底秦紛繁哪點比她好,就因為肚子裏懷著一個種嗎?

嫉妒之火把燕茵茵的理智徹底燃燒殆盡,她腦海中不斷的回**著秦紛繁剛才說過的話,再也忍受不住,轉頭就朝著燕爺爺的書房衝去。

秦紛繁並沒有關緊門。她留了一條小縫,聽到燕茵茵憤怒離去的腳步聲,位置是朝著左邊的,頓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下有好戲看了。

“在看什麽?”

聽到身後傳來的低沉磁性的嗓音,秦紛繁幹脆利落的關上門,回頭走向床邊:“沒什麽,是保姆,她問我們要不要下去吃飯。”

說話間,她已經一隻手枕著頭躺在了**:“我打算睡會兒再去,你現在應該也行動不便吧?我讓保姆給你送上來。”

“不用了,等會我下去吃。”

說罷,他捏了捏眉心,臉上稍顯困色,也沒和秦紛繁多說話,自覺的睡在了地上:“等過幾天上班,我會接你一起回來。”

“又是爺爺要求的?”

沉默代替了回答。

秦紛繁知道答案心裏堵得慌,索性閉上眼睛,但哪裏有半分睡意,沒一會兒又睜開眼。

她一探頭,發現燕澤陽竟然真的睡著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看來傷口還沒有好。好歹也是救了她的命,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