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陽皺眉:“不吃怎麽行,這樣,你不是愛吃街口那家的桂花糖藕嗎,我去給你買點回來。”他扶著她躺下去,“你乖乖睡一覺,等醒來就可以吃了。”
秦紛繁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燕澤陽幫她掖好被角,確定她睡著了,才悄無聲息的走出病房,親自去給他買桂花糖藕了。
燕澤陽提著桂花糖藕回來,滿鼻的香氣,讓他不禁莞爾。
這個小饞貓等下聞到,一定會嚷嚷著餓了。
“快,病人又出血了!”
剛靠近,燕澤陽就看到幾個護士匆匆忙忙往前跑,燕澤陽心中一顫,急忙拉住一個護士:“怎麽回事?”
“您是燕先生吧,您的夫人又開始出血了!”
護士剛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拉走了。
塑料袋驀然被攥緊,燕澤陽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跟著人群一起走向病房,正看見一個護士端著一個滿是血水的盆出來。
那一瞬間,燕澤陽覺得所有的空氣都被抽空了。
他站立在原地,一動未動,定定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護士醫生。手中的桂花糖藕已經涼了,和燕澤陽的心一樣,一直墜落穀底。
“燕先生。”一個小護士走到他麵前,打破了沉默,“燕夫人已經醒了,您可以進去看她了。”
仿佛力氣一下子收回,燕澤陽驀然抓住她的胳膊:“你說她沒事了?”
“沒事了。”
小護士喃喃道:“奇怪,沒想到那個東西這麽有用處……”
理智回來,燕澤陽沒有漏掉她話中的細節:“什麽東西?”
小護士嚇了一跳:“沒什麽,就是剛才燕夫人在大出血的時候,有個人送了樣東西來,說是能救命的,沒想到燕夫人真的止住了出血,這才保住了孩子。”
“那樣東西在哪裏?”燕澤陽聽著詭異。
小護士搖搖頭:“不知道,剛才是醫生拿的,之後又還給那個人了。他好像從後門走了,你可以去找找。”
燕澤陽正要去,但想到了什麽,回身看了病房一眼,還是轉個彎走向了病房。
他的妻子還在這裏,他哪裏都不能去。
秦紛繁被連續兩番折騰,已經睡熟了。燕澤陽輕輕坐在床邊,幫她順著頭發,心裏一陣悶痛。
還好她和孩子都沒事,否則燕澤陽真的不知道,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原來有的事情,真的是無能為力的。
燕澤陽俯身,輕輕落了一吻在她的額頭上,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
他走出門,神色已經變得異常冷冽。
電話那端是派出去的人的報告:“江小姐近日沒有任何異常,基本上兩點一線,除了工作就是回家。”
“沒有去見任何人?”
“沒有。”
燕澤陽放下電話,心裏的疑慮仍不能消除。
秦紛繁連續兩次出血來的古怪,那不知何人給的東西竟然能止血,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思前想後,似乎最有可能動手的隻有江月。
但江月並未來過醫院,也沒有見過任何人,又怎麽可能將東西交給醫生?
“澤陽……”
留著一條縫的病房內,傳來秦紛繁虛弱的聲音。
燕澤陽收起疑慮,急忙推開門走到秦紛繁身邊:“醒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秦紛繁輕咳了幾聲,摸向肚子,在觸及到鼓起的位置時,才鬆了口氣,“我的孩子沒事吧?”
“沒事,他很好。”
秦紛繁露出甜美的笑容,看的燕澤陽一陣心疼。
他輕輕拂過她臉頰旁的亂發:“沒事了,醫生說,不會再出血了。”
“那就好。”秦紛繁的額頭還在滲細汗,“對了,我剛才模模糊糊中,聽有護士說,給了什麽東西才治好我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燕澤陽還想問她,“你知道有什麽東西,是可以治療你的嗎?”
秦紛繁搖搖頭:“沒聽過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那或許是什麽東西,和你有關聯?”
燕澤陽的這個猜測,讓秦紛繁瞳孔一縮。
該不會是那半塊玉佩吧?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燕澤陽敏感的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
秦紛繁也沒瞞他,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不過是隱瞞了自己是重生的這件事。
燕澤陽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最後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著她,手背貼在她的腦門上:“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在說胡話吧?”
“我說的是真的。”秦紛繁知道他不會那麽輕易相信,隻能擺出證據,“你看,如果不是有玉佩,我怎麽會那麽快就好?”
“那是醫術。”燕澤陽搖搖頭,“你怎麽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她當然相信,因為她就是重生回來的!
秦紛繁差點脫口而出,但又給咽了回去:“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這枚玉佩一定要拿到手。”
“我記得你這裏不是有半塊嗎,按照你的說法,另外半塊是在江月手裏,找她要來不就行了。”
“說得簡單,哪兒那麽容易啊。”秦紛繁暗暗決定,等燕澤陽走了以後,先打電話給林修遠,問他那半塊玉佩調查的怎麽樣了。
萬一燕澤陽真的把江月的那半塊給弄回來,或許她就可以合上試一試,看看會不會有什麽別的奇跡發生。
正在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燕澤陽的電話響了,看見來電人,秦紛繁眼睛閃了閃。
是江月。
燕澤陽看了秦紛繁一眼,見她沒什麽表示,才接起電話。
“澤陽,你來一趟我這裏吧。”江月頓了下,“燕茵茵也在。”
“茵茵在你那裏?”燕澤陽一怔,不知道電話內容是什麽的秦紛繁,聽到了他說的話,身體不由自主的挺了挺。
等燕澤陽掛上電話,秦紛繁才迫不及待的開口問:“燕茵茵在江月那裏?”
燕澤陽嗯了一聲,眼裏有淡淡的陰鷲。
“江月說,燕茵茵去她家中偷東西,被抓住了。”
“偷東西?偷了什麽?”秦紛繁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那半塊玉佩吧?”
燕澤陽看向她,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紛繁的心驟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