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後,秦紛繁告了別,不去看小姑娘依依不舍的眼光,轉身去了樓梯口。

她在角落停頓了一下,細細思考剛才小姑娘說的話。

她有理由懷疑,那個賺錢的實驗部,才是麥克公司賺錢的來源,可究竟是什麽樣的實驗,能讓他花如此代價,甚至可以利用父親的死亡?

秦紛繁心念一動,走到旁邊指示牌的地方,看了下每層樓的分布。

然而找遍全部,都沒看見實驗室這三個字。

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問,隻能一層層去找。

然而三十多層找下來,腿都快斷了,也沒見到有實驗室的地方。難不成是那個小姑娘說謊?

秦紛繁心中疑惑,無奈之下隻能先坐電梯去了頂樓。

“誒,你誰啊,怎麽在這裏晃來晃去的?不知道這裏是總裁辦公室嗎?”

有個人在背後喊住她。

秦紛繁心中咯噔一聲,悄悄將包裏隨身帶的文件抽出來,擺出一臉懵懂轉過身:“我知道啊,我就是來送文件的。”

女人疑惑的上下打量著她:“哪個部門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人事部新來的。”秦紛繁笑的很靦腆,“這是部長讓我送上來,關於最近麵試人員的資料。”

“麵試人員什麽時候需要老板親自過問了?”女人的語氣瞬間拔高,抓住她的手臂,“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麵對她的恐嚇,秦紛繁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你誤會了,這份資料確實是部長讓我送上來的。”她掃了一眼女人胸前香奈兒的胸章,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有些事,不方便在外麵說,畢竟那是機密,不是嗎?”

女人身子一顫,看她的眼神立刻變了。

秦紛繁推開她的手:“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女人半餉憋出幾個字來,“剛才,抱歉。”

秦紛繁不置可否的笑笑,轉身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如她所調查的,麥克並不在辦公室。

秦紛繁關上門的刹那,才感覺渾身像是卸了力,腿腳發軟。她像是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呼吸著。

她差點以為就露餡了。

還好真的如她猜測的那樣,這個公司,背後還有另外的勾當。

秦紛繁咽了咽唾沫,將文件重新塞回包裏,然後走到辦公桌前。

和燕澤陽的桌子不同,麥克的桌子簡直就是一塵不染,除了一台嶄新到幾乎看不出使用痕跡的電腦外,連一份文件都沒有。

這完全不像是個老總會用的辦公桌。

秦紛繁先是用手機拍下每一樣東西的擺放位置,然後才開始翻找。幾乎是翻了個遍,也沒看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秦紛繁收了手。

現在看來,不是麥克太謹慎,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在這裏辦公過。

想到實驗室,秦紛繁皺了皺眉。

看來重點就在那裏,她必須想辦法,探聽到實驗室具體的位置。

她從包中找到一個竊聽器,然後安裝在了他的椅子下。

剛放好,就聽到外麵有個女聲傳來:“您回來了?”

麥克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嗯,今天有什麽人來過嗎?”

“有一個女人,她說是有秘密的事情要告訴您,所以去了您的辦公室,是不是和……”

“行了,我去看看。”麥克打斷她的話,“以後不要在這裏說實驗室的事了。”

“是。”

秦紛繁唰的一下起身。

不好,麥克回來了!

好在翻過的東西都已經複原,但她卻是來不及出去了。情急之下,秦紛繁直奔洗手間,嘩啦啦的將臉上的化妝品全部洗去,然後擦幹臉跑到了桌子前,動作一氣嗬成。

秦紛繁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卸妝會如此迅速,等麥克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都已經擺出了一副溫柔的笑容,不卑不亢的和他點頭打招呼。

“麥克先生,你回來了。”

麥克沒想到是秦紛繁,更沒想到她會如此冷靜的站在這裏,怔了兩秒才道:“秦小姐來有什麽事嗎?”

他喊她秦小姐,也就是有意把她和燕氏分開,語氣中也就少了幾分厲色。

秦紛繁微微一笑,也不去多揣摩他話中深意,從包裏掏出文件放在他桌子上:“這是燕氏今年所有廣告位出售的合作方案,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我們隔日便可以簽約了。”

麥克瞄了一眼,手指輕輕敲擊桌子:“沒問題。”

“那就這麽定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秦紛繁轉身就想走,卻被麥克喊住。

他起身,踱到秦紛繁麵前,滿眼懷疑:“你來我公司,就為了這一件事?”

“不然,麥克先生以為是什麽?”反正之前都已經攤開了,秦紛繁也懶得裝模作樣。

這麽一反問,反倒是把麥克問的一懵。

看麥克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就是不回答,秦紛繁冷笑一聲:“既然沒有,那我就走了。”

秦紛繁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麥克宛如受了重擊,立在原地半餉沒有動彈。

秦紛繁一路昂著脖子出門,上車,車發動了,才癱軟般的坐在後座上。

剛才都是裝出來的,天知道她差點就露餡了。

也不知道麥克會不會發現那個監聽器。

秦紛繁發短信告訴了偵探,很快就回複已經開始監聽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仰頭閉上了眼睛。

前腳才跨進家門,後腳,秦紛繁就收到了偵探發來的消息,說所有監聽音頻全部發在了她的郵箱裏。

秦紛繁匆匆忙忙就要上樓,卻被燕澤陽一把拉住:“大周末的,你跑哪兒去了?”

她腳步頓了頓,臉上一派鎮定:“去和朋友吃飯了。”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

燕澤陽眼睛一眯,手攥的更緊:“林修遠?”

秦紛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吃醋了,又好氣又好笑:“不是約會,你就放心吧。”

她掙紮了一下:“你先放開,我有要緊事要做。”

“什麽事,先說清楚。”燕澤陽今天意外的執拗。

秦紛繁歎了口氣,知道今天不說清楚是走不掉了,隻能把事情如實說了一遍。

燕澤陽越聽臉色越黑,骨關節寸寸縮緊,最後猛然一把將她拉到麵前,狠狠一個爆栗砸在她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