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金若蘭又倒下去呼呼大睡了,看的莊項禹又好氣又好笑。
莊項禹摸了摸麻木發燙的臉,狹長的眼眸一眯,猛然打橫抱起了金若蘭。
他轉身:“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想到莊項禹咬牙切齒的樣子,燕澤陽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然後將手機扔給酒保。
“打電話,第一個號碼。”
酒保傻眼了:“啊?”
他要說什麽?
他剛想問,卻見燕澤陽又倒了滿滿一杯酒,看了看,又搖搖頭喝掉了半杯,然後手都不抖的倒在了衣服上。
在酒保一臉震驚的表情中,燕澤陽直接倒了下去……
沉默幾分鍾後,酒保默默的拿起手機,撥通了第一個號碼,很快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
“您好,請問是燕少的家屬嗎?”
那端沉默了一陣:“你是?”
“這裏是酒吧,燕少喝醉了,麻煩您來接他一下。”
好在對麵那個女人語氣很溫和,問清楚地點後,就說盡快過來。
看著依然倒在台子上“昏迷不醒”的燕澤陽,酒保歎了口氣,暗暗為剛才電話那端的女人祈福,然後將手機塞回了燕澤陽的口袋。
不出二十分鍾,一個長相姣好,但身材略有些臃腫的女人匆匆走進來。
“他在哪兒?”
酒保記得這個甜美的聲音,指了指燕澤陽。
秦紛繁剛靠近燕澤陽,就聞到一股酒味,頓時皺了皺鼻子:“他怎麽喝這麽多酒?”
酒保想到剛才燕澤陽把酒倒在自己身上的舉動,咽了咽口水沒說話。
秦紛繁拍了拍他的臉,燕澤陽緊閉著眼睛,除了眼睫毛微微煽動,根本沒有反應。
秦紛繁歎了口氣:“麻煩你了,我這就把他帶走。”
她努力用肩膀撐起燕澤陽,將他的胳膊繞到自己脖子上,一用力,咬牙將他拉起。
肩膀上沉重的力量,讓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沒事吧,要不我找人把你們送回去?”秦紛繁這一動,酒保才發現她竟然懷有身孕,頓時心有不忍。
剛一說出口,就看見一直低垂著頭的燕澤陽忽而睜開眼,那眼神鋒利如刀刃,讓酒保驀的打了個寒顫,不敢說話了。
可惜秦紛繁隻顧看著門口,沒有看見燕澤陽睜開眼的瞬間,等她回頭的時候,他又閉上了眼睛。
“不用了,車就在門口。”秦紛繁可不想明天上頭條,來個燕總深夜買醉,是否因夫妻不和之類的新聞。
秦紛繁踉踉蹌蹌的將燕澤陽拖到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肩膀已經麻木了,感覺輕了不少。
將他推進車內,秦紛繁坐上去,才鬆了口氣。
她轉頭看向燕澤陽。
是因為宴會上的事情嗎,這麽好酒量的人,竟然會醉成這樣。
“哼……”
聽到燕澤陽出聲,不知不覺靠近的秦紛繁嚇了一跳,急忙坐直身子,才發現他根本沒醒。
她抹了把頭上的汗。
“紛繁。”
秦紛繁詫異轉頭,她出現幻聽了?
“紛繁……”
這次她聽清楚了,是燕澤陽在喊她。
秦紛繁抿了抿唇,偷眼看見司機沒注意,便悄然往邊上蹭了蹭,湊過了耳朵。
“對不起,讓你受了傷。”
他說話很含糊,秦紛繁隱隱隻聽清這幾個字,心底像是被重拳擊打了一下。
手被一把拉住。
秦紛繁身子驀然一震,卻見燕澤陽仍緊閉著眼睛。
“喜歡你。”
“我喜歡你……”
同樣的兩句,說的無比清晰。
秦紛繁像是咬下了一口檸檬,酸酸甜甜在心底蔓延開來。
她沒忍住,輕聲開口:“燕澤陽,你喜歡誰?”
“喜歡你……”
秦紛繁臉上綻放開一抹笑容。
她的手指劃過他的臉,他模樣俊朗,是不少女孩子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樣子,但皮膚卻沒有女孩子那般細膩,未刮幹淨的胡渣摸起來有些紮手。
但秦紛繁卻感覺不到疼。
她彎唇看著他的睡顏,這段時間以來堵在胸口的悶氣,在此刻已然消散。
“少夫人,需要提前讓保姆準備一點醒酒湯嗎?”
秦紛繁被司機喊了一聲,猛地抬起頭,臉色緋紅:“好,好啊。”
說完急忙轉頭看向窗外,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一切。
她並沒有看見,在她轉頭的一瞬間,燕澤陽睜開眼,眼神清明,哪裏有半分醉意。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司機。
看來有必要集中訓練一下了,免得連審時度勢這四個字都不懂。
司機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打了個寒顫。
看來,天要降溫了。
這邊秦紛繁成功的將燕澤陽帶回家,可被燕澤陽“出賣”的金若蘭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她正做著當上影後的美夢,就被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大半。
水順著頭發淌下來。
金若蘭抹了把臉,看見莊項禹慵懶地坐在真皮沙發裏,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煙,隻是沒有點燃:“醒了?”
“你這麽在這裏?”
在看清是莊項禹之後,金若蘭徹底清醒了。
莊項禹勾了勾唇,將煙一扔站起身,走到她麵前:“醒了,咱們就來聊聊。”
“為什麽說我是變 態?”
“什麽?”金若蘭一臉茫然,顯然是不記得之前給了莊項禹一巴掌的事情。
莊項禹眼裏有危險的氣息蠢蠢欲動,他死死的盯著一臉無辜的金若蘭半餉,半餉才吐出了口氣。
“好,不說這事,你現在去給我洗澡。”
他滿臉嫌棄,金若蘭才聞到自己身上一股難聞的酒臭味,臉上掛不住:“浴室在哪?”
莊項禹指了下左邊的浴室。
金若蘭急忙跑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金若蘭才擦著頭發走出來,走近莊項禹時,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她毫不客氣在柔軟的大**坐下:“說吧,有什麽事?”
“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還能有什麽事?”
金若蘭瞳孔猛地一縮,突然輕笑出聲:“莊總身邊那麽多美人,為了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損壞了自己的名聲,不合算吧?”
她懶洋洋的靠在靠墊上,將擦頭的布放下,在手指尖纏繞:“說吧,特意把我帶回來,是想說什麽?”
莊項禹看著她淡然的臉,原本玩味的笑意漸漸消失。
“錢導給我打電話了,說今天的拍攝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