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華夫人之前說的話,秦紛繁皺了皺眉。
“我們去那邊吧。”
她說完腳一轉,就想避開這幾個長舌婦。
誰知道麥克會在這個時候端著酒杯過來,衝著秦紛繁微微一笑,然後轉向燕澤陽:“燕總,幸會幸會。”
“你好。”燕澤陽客氣回應。
麥克端著紅酒的手一動,指向另一邊:“那邊有不少朋友都想認識燕總,不知道燕總肯不肯賞光,過來一同喝杯酒?”
燕澤陽看了秦紛繁一眼,見她目光一直盯著一處,收回視線:“好。”
看燕澤陽要走,秦紛繁想跟上去,誰知卻被慢一步的麥克攔住:“燕夫人,我們有生意要談,您去怕是會無聊,不如和我夫人還有幾位朋友聊一聊天?她一直很想認識你呢。”
麥克指的位置,正好就是華夫人她們在的地方。
秦紛繁心裏叫苦,臉上沒表露出分毫,目送麥克離去後,毫不遲疑的就往另一邊走。
“這不是燕夫人嗎,急匆匆的要去哪兒?”身後傳來故意憋出的尖細的女聲。
秦紛繁認命的轉過身,看見華夫人帶著一眾女人走過來。
她環視一圈,沒有看見楊曉楠,其餘的都不是很眼熟,畢竟嫁給富豪的,多半是在家裏相夫教子,真的能出來工作,拋頭露麵和男人談生意的不多。
華夫人和她們顯然很聊得來,但秦紛繁正好是個反例。但人都已經走到麵前了,秦紛繁礙著麵子,也不能直接甩臉走人,隻是擠出一絲笑容來。
“有點累了,準備去沙發上坐會兒休息一下。”
華夫人顯然還記恨著上次在醫院吵架的事情,冷笑一聲:“我都忘了,燕夫人已經懷有身孕了,當然要好好休息一下,畢竟這個孩子對燕夫人來說,可是至關重要啊!”
秦紛繁瞳孔一縮,不怒反笑:“華夫人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哪家的孩子,不都是至關重要嗎?難不成華夫人要是懷了孕,會不在乎孩子?”
“你!”
華夫人頓時麵色發白,聽到身後想笑又不敢笑的聲音,驀然握緊了拳頭。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伶牙俐齒!
看華夫人被懟的沒話說,秦紛繁正準備趁機離開,誰知一個模樣年輕漂亮的女人走上來,溫和一笑:“燕夫人不必在意,我想華夫人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你腹中胎兒罷了。”
在眾多女眷中,這個女人能挺身出來打圓場,要不就是看不慣華夫人平日作為的,要不就是太過聰明有心計的。
秦紛繁眯眼看著麵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更傾向於後者。
所以她站在原地沒有走,果然女人又開腔道:“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麥克的妻子,於喬。”
“秦紛繁。”
兩人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秦紛繁才細細的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確實漂亮,但不足夠驚豔,倒是身上那股沉穩的書卷氣質,讓秦紛繁有些刮目相看。
於喬瞥了遠處正在聊天的麥克和燕澤陽一眼,轉而看向秦紛繁,淡淡一笑:“聽說燕夫人和燕總感情很好,讓我們都非常羨慕呢。”
雖然不知道這個感情好的傳言是從何而來的,但秦紛繁還是客氣了一下:“麥克先生年輕有為,於小姐又這麽漂亮,又何必羨慕我呢。”
“那可不一樣。”於喬喝了口紅酒,看表情似乎有些苦澀,“麥克他總是很忙,天南地北的跑,許多時候都是不在家的。就是這次他舉辦的宴會,都是我獨自前來,卻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比不上兩位始終都在一起。”
這就是很多有錢富太太的生活,享受的了金錢榮耀,背地裏的心酸卻無人得知。
“是啊,我之前一直聽說燕先生是個厲害人物,後來才發現這些都是傳言,燕先生可真是好脾氣,不管發生了什麽,對燕夫人都如此嗬護備至,讓我們好生羨慕。”
又是這個華夫人。
秦紛繁看出她分明就是想挑事,不管在說什麽,話題總能繞到上麵。
看來這是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了。
秦紛繁最近因為一連串的事情,本來就一股火壓在心底沒法發出來,此刻更是怒火湧上心頭,就差反唇相譏,狠狠打壓一下華夫人的氣焰時,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入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中。
不急不躁的聲音,卻帶著固有的嚴厲:“剛才聽見各位說,我和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華夫人沒想到她們聚在這裏聊天,也能讓燕澤陽聽見,頓時麵色微微發白,求救似的看向於喬。
於喬卻是淡然站立在那裏,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似的。
華夫人又看了看眾人,見她們都露出一副膽怯的樣子,頓時嗤之以鼻:“你們在怕什麽?都是事實上,還不讓人說嗎?”
她此刻已經是騎虎難下,但仗著華總這幾年生意做的不錯,隱隱有趕超燕氏的架勢,便又底氣足了幾分。
萬一今天在這麽多人麵前,讓燕澤陽丟了臉,說不定就沒人願意再和燕氏合作,還能給她的丈夫製造機遇呢!
華夫人的意圖都表現在了臉上。
秦紛繁淡掃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冷笑一聲。
還真是久居家中,不聞窗外事,真以為商場是這麽簡單的嗎?
華夫人顯然是不這麽覺得,梗了梗脖子瞪著燕澤陽:“而且燕夫人做的那些事,可都是燕總你醉酒時候自己說的!”
她的嗓音本來就尖銳,又是刻意放大了音量,三三兩兩不少人都被吸引過來,聽到她的話,眾人頓時嘩然。
秦紛繁身子一僵。
若是旁人說的,她大可反駁,甚至把別人堵得啞口無言也不是難事,但若是燕澤陽自己說的,她就算有百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她下意識的扭了扭身子,卻被那隻大手摟的更緊。
她驟然感覺周身氣壓一低。
燕澤陽帶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直逼華夫人:“華夫人不知是從哪聽聞,是我親口說的呢?”
“我……”
“看來是說不出。道聽途說,就敢大放厥詞,看來華總沒有告訴自己的夫人,什麽叫做謹言慎行了。”
燕澤陽轉過身,視線掃過在人群中汗流浹背的華總,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危險的弧度。
“不過她說對了一件事,昨日,我確實說了關於我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