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吃了一驚:“她挪用公款?”
薛紹輝提到這件事就憤憤不已,攥緊拳頭:“是的。那時我們新婚燕爾,我非常信任她,大小事情從來沒有瞞過她。她對我也算不錯,嗬護備至,我便以為她是真心愛上了我。後來,我安排她進了我的公司,做我的助理,我們朝夕相處,是外人頗為羨慕的一對。”
可惜都是表象。
秦紛繁在心裏說,當然沒敢流露出來,怕刺激到他:“後來呢?”
“後來……”薛紹輝冷笑一聲,“就在我最放鬆緊惕的時候,她偷了我的公章,利用工作之便,不斷的挪用公款。之後她便提出離婚,說是不愛我了。我雖然戀戀不舍,但我也知道愛情這種事無法強求,因為我愛她,所以我願意放她自由。但就在離婚後沒多久,老板找上了門,我才知道,她竟然利用我的名字來挪用公款!”
即便隻是聽他敘述,秦紛繁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江月竟然這樣有心機,用婚姻換取了錢財。那她和燕澤陽在一起,也是為了錢嗎?
“所以這次我回國,就是為了找到證據,將江月抓住。”薛紹輝咬牙切齒道,“你願意幫我嗎?”
秦紛繁微微一笑,盡管心內波濤洶湧:“當然。”
薛紹輝看著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親近,但很快又皺起眉頭:“這件事她做的非常完美,我至今也找不到把柄。”
“想找把柄說難也不難。”秦紛繁手指點著桌子,分析道,“既然是挪用了公款,這麽大一筆數目,不在她的名下,也在她親近的人的名下,我們隻要找到這筆錢的流向,就能抓住她。”
“說得簡單。”薛紹輝歎了口氣,眼神黯淡,“我找了這麽久,也沒找到任何關於這筆錢的蛛絲馬跡。”
“哦?”
秦紛繁啞然。
薛紹輝是個有能力的人,如果連他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那這筆錢,一定在非常隱蔽的地方。
看薛紹輝眼睛的光,秦紛繁猶豫了一下,想到剛才誇下的海口,還是硬著頭皮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一旦有進展,我就通知你。”
回家的路上,秦紛繁一直在想辦法,直到進了家門,看見燕澤陽,才靈光一閃。
她露出討好的笑容,蹭到了燕澤陽身邊坐下。
燕澤陽拿著雜誌的手頓了頓,然後放了下來:“有事?”
“沒有,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秦紛繁打死不承認。
燕澤陽淡淡額首,作勢就要起身:“既然沒事,我就先上去辦公了,有話回頭聊。”
“誒,等等!”
秦紛繁看他真要走,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其實……確實有件小事。”
燕澤陽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但還是坐了回去:“說吧。”
“就是……江月前夫的事情。”
秦紛繁一說出口,果真看燕澤陽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你去找她前夫幹什麽?”
“就問了點事情。”秦紛繁看燕澤陽一臉老實交代的模樣,想到等下還要拜托他,硬著頭皮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燕澤陽越聽臉色越沉,眸中隱隱有火光,等秦紛繁說完,燕澤陽才沉聲開口:“你都不知這件事有多麽嚴重,就信口答應下來?”
“我當時不是為了套話嘛,否則又怎麽會知道江月和她前夫的事情呢。”秦紛繁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澤陽,江月之前騙你也就罷了,現在偷盜公款,可是觸犯法律的事情,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燕澤陽看著她,眼神盯的秦紛繁渾身發涼。
她緩緩鬆開手,麵容漸漸冰冷:“你舍不得。”
燕澤陽眉頭一緊:“你又胡想什麽了?”
“江月先是故意分離我們倆之間的感情,後來又和你媽合謀,再到傷害小霜,樁樁件件,她欠我的,何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帶過的?”秦紛繁垂在兩側的手攥緊,“既然你不願意幫我,我也不求著你,你別妨礙我就好。”
看秦紛繁一臉的冷漠,眼裏像是有銳利的刀片,恨不得劃傷了所有接近她的人。
燕澤陽沉默了幾秒,忽然極輕的歎了口氣。
他伸長手臂,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感覺到懷中人的掙紮,抱的越發的緊:“我不是在幫她,我隻是心疼你。你別忘了,你已經懷了五個多月的身孕了,我不希望你再為別人扌喿心。”
“這也關乎我的事啊。”
秦紛繁感覺到頭頂撲麵而來的熱氣,他的懷抱像是一把傘,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心裏的怒氣神奇的消散了。
秦紛繁歎了口氣,轉身摟住了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道:“澤陽,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讓江月伏法嗎?因為我擔心她的目的不僅僅隻有和你在一起這麽簡單。”
沒有等燕澤陽說話,她又接著開口:“有些事我不和你說,隻是因為我不能確定。但我可以肯定,江月背地裏一定在策劃什麽大陰謀,甚至於她背後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人,在扌喿縱她。”
她最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一團黑暗,在緊緊籠罩著她。她知道自己可能抓不住那隻黑色的手,但若是能讓江月遠離他們,或許這隱藏在黑暗深處的人就會無計可施。
燕澤陽看著她堅定的神色,滿腔擔憂終歸化為一聲歎息:“好吧,我幫你。”
秦紛繁眼裏流露出喜悅的神采,燕澤陽看著好氣又好笑,偏偏心裏頭因為她的笑靨,衍生出一團旺火。
秦紛繁眼尖看見他眼底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中一驚,立刻從沙發上手忙腳亂的跑下來:“我,我先上樓休息了!”
說完慌不遲疑的跑路,像是火燒尾巴似的轉眼間就上了樓。
燕澤陽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眉梢眼底皆是笑意,搖了搖頭。
這小混蛋跑的倒是挺快,也不想想留了什麽樣的難題給他。
他走到窗邊,拿出一根煙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力碾滅煙頭,打了個電話。
“江月,我們見一麵吧。”
三天後,秦紛繁接到薛紹輝的電話,說已經查到了那筆公款所在位置,同時警方也抓捕了江月,一切快的讓她措手不及。
秦紛繁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睡覺,嚇了一跳,光著腳就跑到燕澤陽房間敲門。
燕澤陽打開門,就看見穿著一身絨毛睡衣的秦紛繁,像一團雪白的小兔子,猛然闖進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