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麵賬戶人的名字,秦紛繁按滅了屏幕。

越是走到高處的人,疑心越重。

燕爺爺也不外如是。

電話不出十分鍾就來了,秦紛繁看見來電人,就知道事情已經成了。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燕夫人的轉賬記錄,全部打入了她的賬戶清單中,對付應該已經看見了。”

“地址呢?”

“地址我特意進行了加密,對方需要花很長時間解密,目的地是燕茵茵所在的公司。”

秦紛繁深呼了口氣:“非常好,報酬我會立刻打給你。”

掛上電話,秦紛繁捏了捏眉心,腦袋隱隱作痛。

她抬頭看向陰蒙蒙的天色。

希望這一切能盡快過去。

燕母隔了很久才到家,臉色難看的幾乎能擠出水來。

她手中捏著一張銀行卡,手中還攥著一份清單,陰沉的盯著秦紛繁。

秦紛繁正在吃草莓,一口咬下,酸中帶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開來,滿足的又拿起一粒,像是完全沒有看見燕母的臉色。

燕母“啪”的將清單拍在桌子上!

秦紛繁掃了一眼,咽下口中的草莓:“這是怎麽了?不會是爺爺又說你了吧?”

“這些是不是你做的?”

秦紛繁麵對質問,麵色平靜,甚至於還拿起賬單看了看:“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這錢又不是打給我的,什麽叫做是我做的?”

“這些轉賬,原來根本就不在這個賬戶上!”

“那就是在別的賬戶上咯?”秦紛繁輕描淡寫的堵了回去,“這些都是寄給燕茵茵打點人際關係的吧?不管是從哪個賬戶上出去的,錢給了就是給了,也沒什麽區別不是嗎?”

“你!”

一盤草莓很快見了底。

秦紛繁意猶未盡的擦了擦手,神色泠然:“你這麽生氣,看來轉賬的事情,是被爺爺知道了。他對你說了什麽?限製了你調動資金的權限嗎?”

燕母眸中閃過怨恨。

她在燕氏集團是有股份的,所以才能調動這一筆筆錢,給燕茵茵去打通關係,盡早調回來。

本來這一切都天衣無縫,隻要等燕茵茵回來,生米煮成熟飯,燕爺爺想必也會顧念祖孫情不會再把人趕回去。

沒想到,這一切全部毀在了秦紛繁的手裏!

現在她調動資金的權力被燕爺爺給限製了,沒有了錢,燕茵茵在國外的日子,她根本無法想象。

秦紛繁看著燕母忽明忽暗的臉色,靠在軟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過沒關係啊,她應該會給你錢的。”

“誰?”燕母警惕的看著她。

秦紛繁輕笑一聲,眸光淩厲:“還能是誰,和你交易的人啊。”

燕母麵露驚慌,但不過幾秒,就冷靜下來:“你知道她是誰?”

她帶著試探的口吻,看來還沒有因為燕茵茵的事而喪失理智。

秦紛繁身子不易察覺的僵了一下,然後笑開了:“我沒有看見她的臉。”她頓了頓,沒等燕母完全放鬆,卻又話鋒一轉,“不過我有錄音,去做個聲波對比,也不是什麽難事。”

燕母的臉色瞬間煞白。

秦紛繁站起身來,側頭涼涼的掃向燕母:“遲早有一天,我會揭穿你們的把戲。我很期待,這一天到來時你們的表情。”

她一步步走上樓,踢踢踏踏的聲音落在燕母耳中,宛如一道道催命符。

秦紛繁走進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真好,從今天起,她再也不用掩飾自己對她們的厭惡了。

秦紛繁抬手摸了摸肚子,低眸間眉眼溫柔:“寶寶,媽媽會為了你,成為一個最堅強的大人。”

“少夫人。”

保姆敲了敲門。

她放下手,轉身開了門:“怎麽了?”

“江小姐來了。”

秦紛繁挑了挑眉。

江月竟然選這個時候登門,是來挑釁她的嗎?

“我這就下去。”

秦紛繁關上門走出去,下樓看見江月正在慢聲細語的和燕澤陽說話。

燕母並不在客廳。

江月看見秦紛繁下來,眸中流露出擔心:“紛繁,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秦紛繁坐下,“小傷,還特意勞煩你來看我,辛苦了。”

“沒事就好,我給你帶了點補品,你要記得喝。”

秦紛繁勾了勾唇,算是回應了。

她轉頭對著保姆道:“媽呢?沒有告訴她江月來了嗎?”

保姆麵色為難:“剛才夫人上樓時說要睡覺,誰都不許打擾她。”

“別喊伯母了,讓她睡覺吧。”江月溫溫柔柔道,“我就是來看看你,沒事我就走了。”

“這怎麽行,媽昨天還嘮叨著說,想見到你呢。”

秦紛繁對保姆吩咐:“去告訴媽一聲,如果她生氣,就說是我說的。”

保姆偷偷瞟了燕澤陽一眼,這才應聲去了。

秦紛繁低頭喝了口水:“江月,你的公司怎麽樣了?”

“正在裝修,打算近日就開業了。隻是爺爺那邊……”

“這兩天出了點事,你放心,我會抽空和爺爺說明的。”秦紛繁不緊不慢道,一邊回頭看向燕母房間的方向。

燕澤陽又和江月聊了一會工作上的事情,不知多久,燕母才走過來。

和剛才相比,燕母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還笑著和江月打招呼:“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是不是打擾伯母休息了?”江月搓著衣角有點局促。

“沒有的事,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就不打擾了。”燕母不過說了幾句,就想要走,卻被秦紛繁喊住。

“媽,你陪江月聊聊吧,我和澤陽有點事要出去呢。”

秦紛繁拉了拉燕澤陽的衣袖,掏出手機:“是金若蘭發來的,說遇到了點麻煩,讓我們去救場。”

燕澤陽瞥了一眼,還真是金若蘭發來的短信。

那個女人就是個麻煩集合體,幫忙救場倒是常事。

燕澤陽起身拿起外套,看向江月:“你是在這裏,還是順路送你回去?”

“你先去吧,我和伯母說會兒話再走。”

燕澤陽額首,跟著秦紛繁出去了。

兩人剛上車,秦紛繁就捂著肚子叫喚起來:“你等我會兒,我去上個廁所!”

說完推開門就跑了下去。

司機從後視鏡看著燕澤陽陰沉的臉色,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