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aron合作的事情怎麽辦?”秦紛繁恰如其分的開口,燕澤陽移開視線,就好像沒有那幾秒的停頓一樣。
提到這件事,燕澤陽臉沉的像包公:“已經和Aaron公司聯係過了,我手頭有那日他答應合作的電話錄音,公司賴不掉的。”隻是需要重新對接,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秦紛繁點點頭,合作成功是件好事,但她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這件事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想到這個方法,找人要了東鴻光的資料,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就算沒有你,還是會發生。”燕澤陽打斷她的話,冷聲道,“美娜已經被警察抓住,承認了所有罪行,她早就知道了東鴻光的存在。”
盡管這樣,但他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她,把東鴻光和Aaron往死亡的路上推了一把。
秦紛繁出神的盯著燕澤陽的側臉。
是不是曆史真的無法改變,所以無論做出什麽別的選擇,會死的人還是會死,不愛的人還是不愛?
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秦紛繁煩躁的歎了口氣,抱著文件就要去自己辦公室,誰知剛走兩步,腦袋就一陣眩暈。
手中的文件抓不住,“劈裏啪啦”的摔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她身子歪了歪,不過一瞬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同時也對上了一雙眼眸,像是秋日裏那一縷飄過的涼風。
“沒事吧?”低沉悅耳的聲音,此刻聽在秦紛繁耳中卻像是魔咒,讓她整個人渾身僵硬,挪不開視線。
感覺到她的異樣,燕澤陽眉頭緊鎖:“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繼續工作,我讓人送你回去。”
秦紛繁眨巴了下眼睛,鬼使神差的開口:“你擔心我?”
抓住她腰間的手猛然一緊,然後驀的鬆開,燕澤陽整個人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他轉過身,走回到桌邊坐下,頭都沒抬:“回去。”
聲音冷的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不帶一絲溫度,分明是命令的口氣。
還沒等秦紛繁說話,他又加了一句:“你這樣隻會影響工作,我不需要一個會給公司拖後腿的員工。”
“燕總放心,我絕對不會拖累你。”秦紛繁咬牙切齒的咬重拖累兩個字,然後轉身就走,從燕澤陽的位置看去,隻能看見繃直的後背。
燕澤陽手中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放下了筆,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到秦紛繁身邊。
“你幹什麽?”秦紛繁詫異道。
“和你一塊回去,我正好要去取文件。”沒等秦紛繁反應,燕澤陽就先一步出了辦公室的門。
取文件讓人送來不就好了?秦紛繁看著他的背影,將心裏的想法咽了回去。
兩人進門,客廳已經空無一人了,看來秦母已經走了。
秦紛繁鬆了口氣:“那我先上樓了。”
燕澤陽看她雖然精神不太好,但走路沒什麽大礙,這才轉身去了書房。
秦紛繁拖著疲倦的身體回房間,剛一推門進去,就撞見一臉驚慌的秦母!
“你怎麽還沒走?”
“我,我……”秦母把手往身後一背,一臉的失措,“你不是才去公司嗎,怎麽就回來了?”
這態度不對勁啊!
秦紛繁掃了一眼,就發現自己的床頭櫃,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她裝作不在意的走過去,乘其不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出她藏在背後的東西,頓時臉色一變:“你竟然偷我的存折?”
“什麽叫偷,你是我女兒,我拿點錢都不行嗎?”
秦母臉色通紅,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在還記得秦母就住在樓下,有意壓低聲音:“我最近缺錢的緊,找你拿點錢,等有錢了保證還你!”
還她?
秦紛繁冷笑一聲:“又是賭博?賭桌上不是贏就是輸,贏了還想贏,輸了不甘心,你還會有錢還給我?”
秦母是咬定了秦紛繁一向孝順,從來不敢忤逆她,可現在看秦紛繁的態度,越發不對勁,和以往完全不一樣。
難不成是知道了她在酒裏下藥把人送上了床的事情?
秦母一想到自己做的“好事”,聲音又低了八度,帶了一絲哀求:“我不拿多,就這個數,當我求求你,否則若是一直欠債不還,他們會要了我的命的!”
“我和你說過,我們家現在已經沒有條件給你揮霍了,你就不能改改賭博的毛病嗎?”秦紛繁看她一臉哀求,盡管對她仍有怨恨,卻終究狠不下心腸來。
她一把拽過存折,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她:“這裏麵正好有五千塊,你可以拿走,但不會再有下一次,就算你被人砍了手腳,我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秦母眼裏閃過一絲惱意,臉上卻陪著笑:“知道了知道了,我的乖女兒,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再賭了!”
秦紛繁半個字也不信,可現在身體的疲憊已經讓腦子無法多運轉了,她揮了揮手,一屁股坐在**:“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秦母捏緊手上的存折,轉身就走。
“等一下。”
秦紛繁覺得有點不對勁。
以前秦母賭博,欠3000也會找她要5000,然後再繼續賭,怎麽今天一句話不說的,拿了錢就走?
她強撐著身體站起來,伸手就去摸秦母的口袋,秦母沒想到她會搞突然襲擊,等反應過來,藏在口袋裏的另一張銀行卡已經翻出來了!
竟然還是張黑卡!
“這是你從哪兒拿的?”秦紛繁感覺火氣上湧,嗓子裏帶了一絲抖音。
秦母白著一張臉,咬緊牙關就是不說。
秦紛繁驀然攥緊拳頭,恨不得直接把卡甩在她臉上:“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這張黑卡我在燕澤陽那裏見過,你從他房間偷的,對不對?”
“他是我女婿,我拿點錢怎麽了?”秦母有點氣短,很快就軟下來,“繁繁,你也知道我,就是管不住這雙手,實在是缺錢的厲害。你就當不知道行嗎?”
“你偷我的錢就算了,你怎麽能偷燕澤陽的?這是燕家的錢!”秦紛繁氣的身子打顫,轉頭就去拉門,“你現在就去把卡還了!”
剛一動身,秦母就死死拉住她的胳膊:“我可是他的丈母娘啊,我這麽去,以後還有什麽臉來秦家啊!”看秦紛繁絲毫不理會她的懇求,秦母急了,脫口而出。
“秦紛繁,就算我再不濟,我也是你媽!”
秦紛繁動作一停,片刻,手臂無力從門把上垂落。
是啊,就算秦母再過分,她再恨,那也是她的母親。
這是斷不了的血脈相連。
閉了閉眼,秦紛繁緩緩推開她的手:“我去幫你把卡還了,以後,不要再讓我發現這樣的事情。”
秦母鬆了口氣。
“我的錢已經給你了,你現在就離開燕家。”秦紛繁伸手將她推出房間,要再留她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能不用拉下老臉去還卡,秦母已經很慶幸了,哪裏還敢多說,急忙應承下來。秦紛繁看著她出了燕家大門,這才轉身去了燕澤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