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陽身體挺了挺:“你現在在哪?”
“我在,在一個巷子裏……”燕茵茵似乎很害怕的樣子,“我不知道是誰在追我,他們想殺了我!”
燕澤陽眉頭一緊:“你找個隱蔽的地方躲好,把地址共享給我,我讓人去找你。”
“好!”
掛上電話,燕澤陽看著幾乎是秒速發來的信息,將地址轉給了手下的人。
“茵茵怎麽樣了?”燕母緊張的問。
“我已經讓人去找她了,不會有事的。”燕澤陽危險地眯著眼,額角青筋微跳,“竟然有人敢對她下手!”
燕母歎了口氣,錘了錘胸口:“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在國外,現在還遭遇這種事情,她會有多無助啊。也不知是誰這麽狠心,和她有什麽仇怨,非要治她於死地!”
秦紛繁在邊上越聽越不是滋味。
這話聽得,怎麽像是意有所指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燕母就接著道:“澤陽,我長時間沒在國內,你知道茵茵得罪了什麽人嗎?”
“據我所知,隻有薑欽。”燕澤陽淡淡道,“但薑欽沒有這麽大的實力,手還伸不到國外去。”
“真的就隻有薑欽?”燕母不死心的問。
燕澤陽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是,所以或許是她在外麵惹到了什麽人,我會派人去調查和保護她的安全。”
燕母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麽堅決,不帶一絲猶豫,一時間愣了幾秒,才緊跟著起身:“可茵茵才去法國,哪裏有機會得罪人?更何況她之前在法國待了一段時間,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媽,你這麽說,就是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秦紛繁適時開口,先發製人堵住了燕母的話,勾唇一笑走到燕澤陽身邊,“不如說出來聽聽,或許是我們忽略的人也說不準。”
燕母臉色有些發青,本來已經想好的措辭,被秦紛繁全部打亂。
她還想說些什麽,然而秦紛繁卻彎下了腰,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好疼……”她捂住的地方正好是肚子。
燕澤陽麵色微變,扶住了她:“怎麽了?”
“不知道,突然不舒服。”
汗水已經順著額頭淌下,燕澤陽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打橫抱起了她就往樓上走,把麵色陰沉的燕母一個人留在了客廳。
燕澤陽一腳踢開門,將秦紛繁輕柔放在**,手背貼在她的額頭,滿手都是汗,有些發燙:“我去叫醫生來。”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
她捂住唇瓣防止腹中翻江倒海,酸澀的感覺在胃裏麵掀起驚濤駭浪
她知道燕母現在肯定認為她是故意的,她也希望自己是故意的,可是這種一波波不斷湧起的疼痛,讓她實在無法忽略。
眼前一陣陣發黑。
秦紛繁緊緊捂著肚子,不斷的喘氣。
她迷糊間聽到了燕澤陽打電話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醫生進了門。
一係列常規性的檢查,秦紛繁渾身無力,任由他動來動去。
“她怎麽樣了?”燕澤陽的聲音裏夾雜著一陣焦急。
“少夫人是最近情緒起伏太大,加上又吃了涼的東西,才會引起不適的。”醫生看向秦紛繁,“不知道少夫人吃了什麽?”
疼痛過去了一波,比剛才好了一些,秦紛繁在燕澤陽的攙扶下,撐著身體坐起來,靠在軟墊上深吸了口氣:“沒什麽,就是吃了一碗麵條,確實是涼了。”
燕澤陽眉頭緊皺,眸中閃過一抹怒意。
醫生歎了口氣:“難怪了,少夫人現在懷著孕,本身體質就比常人弱,還是不要吃生冷食物為好。少夫人現在不能吃藥,我給開點保胎的補品,讓下麵的人多煮給少夫人吃,休養一段時間便沒事了。”
看著醫生出去,緊關上門,燕澤陽臉色難看的厲害:“為什麽吃涼麵?不知道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嗎!”
“我又不是故意吃涼的……”秦紛繁嘀咕了一句,不過聲音很小,沒給燕澤陽聽見。
她輕輕咳嗽了幾聲:“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燕澤陽今天不知道是哪裏抽風,眯著眼睛非要刨根問底。
秦紛繁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我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我知道你擔心你兒子,放心,在他生出來之前,我不會死!”
她說這話口氣重了些,燕澤陽麵色一變,眸中像是有火蹭的一下燃燒起來,大跨步走向床邊,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看向自己。
“我警告你,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麽,在身體沒養好之前,什麽都別給我做!”
“我能做什麽?”秦紛繁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火,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我知道你現在在怨恨我,肯定在想都是因為我,燕茵茵才會去法國的對不對?我告訴你,沒錯,就是我,我不喜歡她待在這裏,看見她我就煩,像這種邪惡心腸的人,我恨不得她離的越遠越好,行了嗎?”
秦紛繁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自己從沒開口說過的心裏話,然後就閉上嘴巴等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意。
可許久,燕澤陽都沒有開口,反而漸漸鬆開手:“為什麽這麽討厭她?”
“討厭一個人沒有理由。”
“但你一定有。”燕澤陽斬釘截鐵,“告訴我,為什麽。”
他幽暗深邃的瞳孔,像是可以透過她的雙眼,看到內心深處。
秦紛繁抿了抿唇,偏開視線:“我討厭心術不正的人,怕她傷害到我的孩子,也討厭她在你身邊,你隻看著她的樣子。”
這話半真半假,隻有她心裏知道,自己說這番話的意思,她沒打算讓燕澤陽多相信,可竟然聽見了頭頂傳來的輕笑聲。
她抬起頭,一個刹那,就好像有溫暖的陽光襲來,在某個記憶的深處描摹成畫。
燕澤陽看著她的眼裏多了幾分柔情,但很快就發現秦紛繁的臉色又煞白起來:“怎麽了,是不是還不舒服?”
秦紛繁捏了捏眉心,搖搖頭。
她不是身體上的不舒服,隻是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不屬於她記憶中的畫麵,像是被強塞進去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