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茵茵被嚇傻了,竟是連哭和求饒都忘記了,傻呆呆的立在那裏。
“現在誰要再趕幫她說話,我就把他趕出燕家!”燕爺爺吹胡子瞪眼道,眼裏帶著警告的意味,瞪了燕澤陽一眼,轉身就走,“把她也給我帶走!明天就是押,也把她押上飛機!”
聽著外麵燕茵茵斷斷續續傳來的哭泣聲,秦紛繁心中湧起一股暢快,雖然給燕茵茵的責罰比她想象的要輕,但能將燕茵茵從燕澤陽身邊趕走,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秦紛繁深吸了口氣,覺得頭腦發脹的厲害,轉身就想上樓休息。
“等一下。”
燕澤陽走到她身邊:“薑欽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秦紛繁原本以為他是要責備她,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平靜的和她說話,倒是讓她怔了怔。
她淡淡點頭,回身看了地上淩亂的紙張一眼。
“這件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沒有關係。”燕澤陽板著一張臉。
秦紛繁眸光閃了閃,也不知是信與不信,嗯了一聲,轉身上樓了。
看著她離開,燕澤陽才轉回身,撿起地上的紙張,靜靜的看了一會,猛地攥成了一團!
這一晚,秦紛繁睡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定。
一覺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
家裏沒有了燕茵茵,感覺空氣都清新了。
秦紛繁難得心情大好的化了個妝,哼著歌出門去上班。
剛進公司,就聽到有人議論。
“你們知道嗎,徐氏倒了?”
“真的假的!我前段時間還看見他們老總過來談合作呢,怎麽就倒了?”
“哪知道啊,據說是曝出了貪汙納稅,人直接給抓去警局了,股票下跌,公司肯定要完了!”
秦紛繁靜靜的聽著,心裏一點起伏都沒有。
她知道這一切是誰做的。
這樣的人,活該有這個下場。
身體像是卸下重擔,若不是晚上回家收到燕澤陽的消息,說去機場接燕母了,讓她準備一點吃的,她大概會將這種高興持續一段時間。
秦紛繁原本已經下好了麵條,做了一大鍋,在看到這條短信後,盯著看了半餉,然後毫不猶豫的自己吃了一碗,然後把剩餘的麵條全部倒給了樓下的流浪貓,拍拍屁股回到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秦紛繁都昏昏欲睡了,才聽到一陣敲門聲。
她揉著眼睛起床開門,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見一張依然煞是好看但眉頭皺成川字的臉:“怎麽還在睡覺,沒收到我發的短信嗎?”
“沒有啊!”
秦紛繁該慶幸他不是打電話來,否則這個謊就沒法圓下去了。
燕澤陽看著她睡意朦朧的麵孔,眨巴著眼睛一臉單純,收回有些犀利的目光:“行了,時間還早,下樓去。”
說完轉身先一步走了。
秦紛繁揉了揉故意被她弄成雞窩一樣的頭,回房間梳了下頭發,整整齊齊紮成一個馬尾,才晃晃悠悠的下了樓。
一到樓下,就聞到一股飯香。
秦紛繁有些吃驚。
她一進家門就打發保姆回去了,怎麽還有人做法?
“紛繁。”秦紛繁聽到燕母喊她的聲音,帶著慈祥的笑容招呼她,“來,我做了幾個菜,過來一塊吃吧。”
秦紛繁微微一愣,停頓了幾秒才走過去。
燕母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她碗裏:“這幾天沒見,你還好嗎?”客氣的像個陌生人,但沒了以前一見麵就有的清冷氣氛,秦紛繁總覺得渾身別扭。
她掃了在邊上默不作聲吃飯的燕澤陽一眼,還是吃下了紅燒肉,淡然道:“挺好的。”
“都是媽不好,這段時間在外麵忙,都沒空回來看看你們。”燕母放下筷子,眉宇間帶著憂愁,“我這不聽到了茵茵的事情,就趕忙回來了。”
這才是重點吧。
秦紛繁在心底冷笑一聲,也放下了筷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件事都是茵茵不好,讓你受苦了,媽覺得很愧疚。”燕母的話,看似出乎意料,實則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秦紛繁低頭喝了口熱茶,心底去帶著一抹涼意。
表麵上窮凶惡極的敵人不難對付,隱藏在暗處的,才是最難的。
燕母看她光喝茶不出聲,眸色微閃:“隻是這孩子畢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如今雖說是做錯了事,但她一個人在法國,作為母親,也是著實心疼。”
“小蕊現在還在醫院呢,媽如果心疼,不如去醫院看看小蕊,或許她會原諒燕茵茵也不一定。”
燕母沒想到秦紛繁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悶聲吃了幾口菜,就起身去收拾了。
秦紛繁本來就吃了麵,胃裏打了底也不餓,加上燕母在著實倒胃口,正好借機推開碗筷起身去了沙發那坐著看電視。
燕澤陽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在想什麽?”
“在想媽現在回來的目的是什麽。”秦紛繁盤腿坐在沙發上,也不看他的臉色,“這麽長時間沒音訊,燕茵茵這剛送去法國,就回來了。”
“應該是希望茵茵回來。”
秦紛繁扭頭看了他一眼,糾正:“不是希望,是肯定。”
她話音未落,就看見燕母走過來了,閉上了嘴,又扭頭看電視劇去了。
燕母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低頭玩著手機,隻聽見手機“叮咚”一聲,她麵色微變,然後倒吸了口涼氣。
這口涼氣聲音吸的太大,連秦紛繁都沒忍住看了她一眼。
“是茵茵發信息過來了。”燕母語氣裏帶著難過,“她受傷了。”
“怎麽會受傷?”燕澤陽沉聲問道,燕母急忙把手機遞給他看。
秦紛繁挑了挑眉,也湊過去。
是兩人的微信聊天界麵,燕茵茵發來了一張圖片,燕澤陽點開,看見是燕茵茵臉頰紅腫,嘴角流血的樣子,配上她蒼白的臉色,確實有些駭人。
“這是怎麽回事?”燕澤陽皺了皺眉,臉色不太好。
燕母似無意般瞟過秦紛繁:“我也不清楚,這孩子倔的很,怎麽問都不說,隻一個勁的哭。”她頓了下,“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沒等燕澤陽說話,她就已經奪過手機,打通了燕茵茵的電話。
秦紛繁貼著燕澤陽坐,燕母把話筒聲音開的又很大,能清晰的聽見裏麵傳來的抽泣聲:“哥……我好疼!”
她說話聲音故意壓低,又斷斷續續的,還在大喘氣,好像在被什麽人追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