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等到家的時候,天空都泛起魚肚白了。
秦紛繁倒床就睡,竟是睡得異常香甜,等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保姆正好來敲門:“少夫人,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拿進來吧。”秦紛繁揉了揉頭發,盤腿坐在**,看著保姆進門,“辛苦你了。”
“不辛苦,少爺特意吩咐了,這個時間點少夫人應該醒了,讓我把吃的拿上來。”保姆笑得像是看透了什麽,“少爺對少夫人可真好,之前還說了要在您房間裏加點助眠的香。”
秦紛繁怔了神,嗅了嗅,才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甜香。
怪不得今天,她能睡得這麽安穩。
“少夫人,您慢吃,我先下去了。”
看著保姆離開,再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菜色,秦紛繁勾了勾唇,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很香。
將一碗飯加上菜吃的幹幹淨淨,秦紛繁摸著飽飽的肚子起身,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燕澤陽很快就接了:“醒了?”
“你在哪?”
“公司,正在開會。”
秦紛繁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這個口:“等你開完會,幫我一個忙吧,把薑欽支開,我想去醫院看一下小蕊。”
那端沉默不語。
秦紛繁急忙解釋:“我是想去尋找證據,我想小蕊肯定知道些什麽,就像是上次指甲油的事情,不是就查到了嗎?我不想就這樣待在家裏,什麽事情都不做。”
“我已經讓人去化驗你給的東西了。”
秦紛繁一愣:“你拿到燕茵茵的指甲了?”
“所以你現在沒有必要出門。”燕澤陽開口,“等化驗結果出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不行!”秦紛繁皺了皺眉,“我擔心……會來不及。”
既然已經坐實了她的罪證,那小蕊的存在,就已經沒有必要了。像燕茵茵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秦紛繁的語氣有些急切,難得的帶了懇求:“小蕊已經這樣了,你忍心她再遇到更多危險嗎?而且若是小蕊出了什麽事,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知道了,等會打給你。”
聽燕澤陽答應了,秦紛繁著實鬆了口氣。
秦紛繁轉身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了件新衣服,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這段時間疲於小蕊的事情,臉色暗淡無光的,簡直和怨婦有得一拚了。
秦紛繁坐在桌前化了個妝,看著鏡子裏的人一點點明媚起來,才彎唇笑了笑,起身下樓。
一到客廳正撞上要出門的燕茵茵。
燕茵茵看見她化了個妝,眸中閃過諷刺:“事情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化妝?”
“不然呢,還要哭天搶地,自怨自艾麽?”秦紛繁冷笑一聲,走到她麵前,“真是讓你失望了,我沒有頹廢,也沒有沮喪。”
她逼近燕茵茵,眸色淩厲:“而且我還要找到真正傷害小蕊的凶手,讓她付出代價!”
燕茵茵被她這麽一盯,原本就心虛,背後更是冷汗淋漓,心下驀地騰起幾分懼意。
“你知道你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麽嗎?”秦紛繁吐出一口氣,輕眯起眼睛,“就是你大費周章,留小蕊一條命,就是為了栽贓陷害給我。你故意聯合薑欽,設下陷阱,坐實了我害人的罪名,讓燕家不願意背上這個汙點,而強迫我和燕澤陽離婚。你機關算盡,就為了和燕澤陽在一起,可是我現在告訴你,永遠不可能。”
她的笑落在燕茵茵眼裏,宛如鬼魅:“因為,因果輪回,我所遭受到的一切,都要你加倍償還。”
拉開距離,在燕茵茵憤怒夾雜著一抹慌亂的目光中,她轉身離開。
燕茵茵看著她的背影,下嘴唇愣是被咬出了血來。
秦紛繁踏出門,就接到了燕澤陽的來電,頗為輕快的語氣,讓燕澤陽頓了一下:“薑欽已經被我約出來了,但他不會離開太久,你自己把握分寸。”
“我會盡快。”
秦紛繁知道這個時間來之不易,出門就急忙攔了車。
後車鏡裏有一輛的士,不緊不慢的跟著。
秦紛繁靜靜的靠坐在後座上,似是在出神,連車開到了還是司機提醒的。
下車的地方並不是醫院,而是燕家手下其中的一個產業,一家研究所。
這個地方她也是第一次來,好在之前電話裏問過燕澤陽,才能熟門熟路的找到化驗室。
“你找誰?”一個中年人手上帶著膠套,拿著膠管,麵前還放著一台顯微鏡,疑惑的上下打量著她。
“您好,我是燕澤陽的妻子,我叫秦紛繁。”秦紛繁上前做自我介紹,“我聽聞他給你送了幾樣東西,做化驗對嗎?”
“對,是有。”
“我能看一眼嗎?”
中年人很警惕:“您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身份,否則我們不能輕易給你。”
秦紛繁微微一笑,也不惱,從包裏掏出身份證遞過去,然後又湊過去說了兩句,中年人頓時麵色微變,片刻後點頭:“知道了,我會這麽做的。”
“麻煩你了。”
秦紛繁掃了機器一眼,唇勾勒出一抹笑意,這才轉身離開。
拐角處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逝,在她走後,那道身影才從拐角走出,赫然是之前還在家裏和她吵架的燕茵茵。
燕茵茵滿臉疑惑的走進化驗室,看見中年人正在低頭檢查什麽,她走近,才發現手絹上是寶藍色的美甲碎片,和她才去洗掉重做的美甲一模一樣。
垂在兩側手猛然一顫。
中年人聽到腳步聲抬頭:“燕小姐?”
燕茵茵麵露恐懼,片刻才定了定神,恢複往常:“你認識我?”
“認識,您不是燕小姐嗎?”中年人笑了笑,“我們見過的。”
“是嗎?”燕茵茵著實記不起來認識這麽個人,但對方熟悉自己,讓她鬆了口氣,嚐試性的開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
燕茵茵緊盯著放在桌上的化驗品:“這個是誰拿來讓你化驗的?”
中年人怔愣了幾秒,還是如實回答了:“是燕總。”
燕茵茵定定的看著他,頓時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