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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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科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他是楊科，在長安城都排的上號，聖上的族弟！現在出了長安城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個飯被人漠視，砸個店有人出來罵他是狗，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楊科凝神一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麵如冠玉，身材修長，氣度不凡，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很是討厭。一番打量後，雖然覺得這人可能不太好惹，可誰又大得了他楊科呢？看來今天要是不發威，老天爺都不能忍！
楊科麵色不變：“你哪位，從哪裏冒出來的，敢管我的事，活的不耐煩了吧！”
羅征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經常在這裏吃飯，偶爾還會帶回家給老頭子吃，你說這裏的飯都是給豬吃的，豈不是罵我是豬，甚至罵我老子是豬，你說，這事我能忍嗎？”
楊科怒極反笑：“嗬嗬，一個阿貓阿狗就敢出來跟我叫板，真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我就是說這裏的飯是給豬吃的，你能怎樣？”
羅征伸出大拇指：“有種，這話無論到哪裏你都敢承認嗎？”
楊科霸氣十足：“就是老子說的，到哪都敢這麽說！”
羅征輕描淡寫：“操你大爺！”
楊科勃然大怒：“你敢罵我，給我......”
羅征馬上接口道：“太好了，給我打是不是，是你先動手的喲！”
楊科怒道：“愣著幹什麽，揍他！”
楊府的下人都是楊科從長安城帶過來的，蠻橫慣了，既然主子發了話，那就得好好表現一下，紛紛上去圍住羅征，羅征哈哈一笑：“羅一，敢動手的都動哪打哪，那個帶頭的別打，留給我！”
羅一回答：“少爺，有難度啊，打倒行不行？”談笑間搞定。
楊科驚呆了，沒想到他帶來的人居然這麽廢材，這才幾下，就被人團滅了，對方還是一個人出手，今天要糟？
羅征笑嘻嘻的朝楊科走去，楊科有點色厲內荏：“站住，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楊安，當今聖上的叔叔，如今是你們北平府的監軍，你要是敢打我，我爹帶兵殺你全家，殺你全家啊！”
羅征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打不過人就開始拚爹，前世有我爹是李剛，這次是我爹是楊安，果然天下紈絝一般黑，坑爹無重樣，草包啊，就因為你爹是楊安老子才動你。
“我管你爹是誰！”羅征上前就扇了楊科幾個嘴巴子！
楊科鎮住了：“你居然敢打......”
話還沒說完，羅征卻突然往後一退，大聲嚷道：“你，居然敢打我！”
楊科說不出話來了，今天的事情一開始就透著詭異，對麵那個小子搞什麽，打了自己，還搶他的台詞，說他打他，有沒有搞錯？
羅征還在不依不饒：“居然敢打我，報官，抓人！”
差役其實已經到了一會兒了，因為認出了鬧事的是楊科，一開始沒有輕易出來，畢竟，楊安這等大人物不是小差役們惹得起的，等到羅征出手，差役們的底氣足了，反正是紈絝對決，誰的拳頭大聽誰的就是了，在北平，還有比羅藝更大的拳頭嗎？
差役們如狼似虎，拿起鐵索將楊府的人鎖了個幹淨，還好為首的差頭思慮周全，沒有鎖楊科，隻是找了根麻繩，馬馬虎虎的係了幾圈，也算日後留一線。楊科完全蒙掉了，任由差役們拉扯著推走。
“誰敢在北平鬧事！”一聲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一位氣度不凡的將軍領了十幾個親兵快步走進醉香樓。
楊科抬頭一看，驚喜道：“周叔叔，是我啊，我是小科，周叔叔救我啊!”
正是楊安手下愛將周明！
這周明頗有武力，也能帶兵，以前是楊安府中的家將頭子，對楊安忠心耿耿。楊安來到北平以後，為他安排了個驃騎將軍的職位，手下也有千名士兵，算的上是楊安的嫡係部隊，支撐著楊安為數不多的話語權。這會周明正在府裏辦事，忽聞主人的兒子惹了麻煩，著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看到是羅征，周明明顯感到問題的棘手，本想裝作偶遇，以執法者的身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料一下子被楊科叫出來身份，心裏歎了一口氣，老主人這兒子，可真是草包。
周明先給羅征打了個招呼，畢竟二王子的身份擺在那裏，“唔，原來是二王子，前幾天還聽王爺誇獎二王子，真是將門虎子。”
羅征擺了擺手：“原來是周將軍。”
周明歎了一口氣，其實他跟羅藝軍務上有交集，在羅府還看過羅征，羅藝談笑間還曾讓羅征稱呼自己為叔叔，羅藝不喜歡楊安，但羅藝尊重軍人。不怕貨比貨，羅征一上來就叫他的職務，比草包楊科強多了，該叫叔叔的叫了將軍，該叫將軍的叫了叔叔。不過這事不出手不行，再怎麽說，也是老主人的兒子。
跟羅征打過招呼後，轉頭看著楊科：“原來是小科，幾年不見，叔叔都認不出你了，這是怎麽了，跟二王子置氣？”周明也是聰明，幾句話將衝突定義為小孩子鬧別扭。
楊科這才知道，眼前這個混小子居然是羅藝的二兒子，靠！通過長安的事情，他也明白，形勢比人強，老爹千叮萬囑不能跟羅家起衝突，沒想到自己一下就撞上了，看來是要暫時服軟一下，不過他並不打算服輸。
周明掃了一眼：“怎麽還捆上了？小科從小都是個好孩子，趕快解開。”
差役們看了看周明，又看了看羅征，最後全部抬頭看天，周明臉色一沉：“怎麽，我的話不中用？”
羅征不說話不行了，咳了一聲：“周將軍，這事不好辦啊，這小子不好好吃飯，跑來砸人家的店！”
楊科回嘴：“他們拿豬食糊弄我！”
周明哈哈一笑：“水土不服嘛，小事一樁，砸店，那看有多少損失，賠錢就是了。”楊科正欲辯解，周明朝他搖了搖頭，楊科知道老爹很看重周明，也就閉嘴不語。
羅征搖了搖頭：“恐怕不是賠錢那麽簡單，就算不說砸店，可是他打我。”
楊科再也忍不住了：“放屁，明明你打得我！”
羅征曬然一笑：“看，打我不僅不承認，還要誣賴我!”
周明再次笑道：”小科不懂事，我代他向二王子陪個不是，這事還是算了吧，我看您也沒什麽損傷，倒是小科臉上的掌痕還在。這如果鬧到王爺哪裏，也不好看，二王子，您父親軍務繁忙，不要打擾他了吧？”周明果然精明，看羅征不妥協，搬出羅藝來壓羅征。
羅征道：“周將軍錯了，這事，就是要讓我爹知道，他侮辱我爹！“
楊科氣炸了：“放屁，放屁，放棄，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侮辱你爹了？？”
羅征微笑：“真是臭不可聞啊。不過我是個講理的人，這裏說不清楚，我要報官，讓官府來斷案！”
周明心說，你這小子怎麽這麽奸詐，你老爹是是軍閥頭子，官府還不是看你家臉色？見自己說和不下，拿羅藝也壓不住羅征，事情還越來越嚴重，不禁著急起來，周明做最後的努力：“二王子，通融通融？”
羅征很是堅決：“不能，必須見官。”
楊科按捺不住，情緒又一次爆發：“周叔叔跟他們廢什麽話啊，直接帶我走，讓你的手下揍這小子一頓，出什麽事我負責，我不行了就找我爹，快動手！”周明還沒說話，他的一個親兵不知怎的，突然撲了出來，直奔羅征！
羅征哎呦一聲被撲倒，周明渾身一震，壞了！
周明快步上前拉起親兵，那個親兵滿臉的不知所措，雙手一直搖擺，嘴裏嘟囔：“不是我，不是我，有人推我，我沒動他，我沒動他，我真的沒動……”
羅征緩緩從地上爬起：“周將軍，好大的膽子，你的兵打我，這事沒完！”
周明的心降到了穀底，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濃濃的陰謀味道，驚慌道：“二王子，不是那麽回事，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羅征冷笑：“誤會？我看未必吧，等著瞧。”說罷不理會急於辯解的周明，扭頭快步走掉了。周明猶豫再三要不要追過去解釋，最後還是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