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封奇怪的信

就在張大鵬被直衝過來的裝卸車卷進車下的那一刻,就要走到他身邊的城建局工程科科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驚呆了。 他急忙朝裝卸車上的司機大喊:“停車,撞人了。”

司機使勁踩著刹車,那輛裝卸車還是向坡下滑行了十幾米,才停下。

大‘門’口兩邊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慘劇,紛紛跑向裝卸車。

那位被張大鵬救下的男孩的爺爺和‘奶’‘奶’也看到了張大鵬剛才舍身救下他們孫子的那一幕。也跟著人群跑向裝卸車。

最先跑到車前的是工程科科長,他衝著從駕駛室下來,站在車頭前六神無主,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年輕司機大聲喊道:“還愣在那幹什麽?趕快救人啊。”

司機聽見工程科長這麽一喊,才回過神來。他和工程科長及後麵趕上來的工程科其他幾個人一起附身朝車下看。隻見車下。張大鵬被緊緊掛在裝卸車的底盤梁柱上,整個身體在地上拖著。雙‘腿’拖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褲’子已被撕爛,‘腿’部流著血。兩隻胳膊也搭在地上,袖子也被掛爛。胳膊上也流下血。整個人好像沒動靜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打120,叫救護車。”工程科科長大聲的向身後圍觀的人群喊道。

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工程科的施工員急忙掏出手機撥打起120的電話。

“來,過來,我們先把人‘弄’出來。”工程科科長喊被眼前的慘景嚇暈了的司機。

司機和工程科的幾名工作人員和工程科長一起鑽進車底,他們小心翼翼的將昏過去的張大鵬從車底下慢慢的‘弄’出來。

就在這時,前來視察的周副市長的車隊也抵達了靈山公園大‘門’。看見前麵一堆人圍在一輛裝卸車前,已開始陸續下車的市上領導和城建局長也走過來。

“恩人啊,你們快救救恩人啊。”被救下的男孩的爺爺和‘奶’‘奶’這時跪到在張大鵬的身邊,他們望著圍在四周的人群流著感‘激’的淚哀求到。

工程科長看見何局長和周副市長等一幹領導來到,就趕忙迎上去,簡要的將張大鵬救小孩,被汽車卷到車下的經過講了一遍。周副市長馬上命人先將張大鵬抬到自己車上,趕快送醫院搶救,一麵吩咐部下協助保護好肇事現場,等‘交’管部‘門’來處理。

就在一幹人等正要將昏‘迷’過去的張大鵬往周副市長的車子裏抬的時候,120的救護車拉著刺耳的警笛來的了出事現場。幾名醫護人員打開車後‘門’,抬出一幅擔架,放在張大鵬身邊,一名醫生簡單對張大鵬檢查了一下,就讓護士快給受傷的張大鵬包紮。

周副市長這時走到那位醫生麵前,他關切的問這名醫生:“人怎麽樣?有生命危險嗎?”

那名醫生抬起頭來,正要說話,站在周副市長身邊的何局長就趕快介紹:“這位是咱周副市長。”

醫生趕忙站起來,伸出手和周副市長握握手,說:“你好,周副市長。這位傷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頭部和身上其他部位有擦傷。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需要馬上送到醫院治療。”周副市長聽後點點頭,對他說:“張大鵬同誌是為了救一名小男孩,才被裝卸車撞了。你們回去後,要不惜一切代價,確保他的生命安全。”

“是,周副市長。我們回去後,一定全力以赴,救治張大鵬同誌,確保他的生命安全。”醫生保證到。

“好吧,辛苦你們了。趕快把傷員送走吧,不能耽誤病情。過後,我會去醫院探望張大鵬同誌的。”周副市長向在場的醫生和護士擺擺手,示意他們趕快將張大鵬送走。

醫生指揮著護士,小心的將張大鵬抬上救護車,在周副市長及其他市上領導和被救男孩的爺爺、***目送下,鳴笛離開了靈山公園的大‘門’。

下午,正在上班的張大鵬的愛人王月華突然接到城建局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說是張局長出車禍了,人現在正在市中心醫院搶救,讓她趕快去醫院。

接到城建局辦公室這個電話,王月華差點沒暈倒在地。多虧了辦公室裏的唐彩琴上前扶住了她,要不,她真的就摔在辦公室裏的地板上了。

“王科長,王科長,你怎麽了?”唐彩琴一邊伸手幫助王月華撫‘摸’著她的後背,一邊緊張的問她。

辦公室裏還有兩位‘女’同事,這時也都來到王月華身邊。

“王月華,王月華。”她們喊道。

好大一會功夫,王月華才喘過氣來。她流著眼淚對辦公室裏的同事說:“我丈夫大鵬出車禍了。我要去醫院。你們幫我給處長請個假。”說著,王月華就拿起桌上的挎包,邁步向外跑去。

市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剛從搶救室裏出來的張大鵬被送進了這裏,進行重點監護。

躺在病‘床’上的張大鵬頭部、胳膊、‘腿’部和腰‘胸’都被雪白的繃帶纏繞。他的右手臂上掛著吊針,鼻孔‘插’著氧氣管,靜靜的躺著。

在監護室‘門’外,周副市長的一位秘書、城建局工程科的副科長劉建軍、城建局辦公室的兩名‘女’工作人員,還有靈山公園管理處的一名鄭副主任守候在哪裏。他們就坐在監護‘門’口的長椅上。

王月華急急忙忙的趕到中心醫院,在重症監護室,她遇見了劉建軍。

劉建軍看見張大鵬的愛人王月華跑來,就趕忙迎上去。他把張大鵬出事的原因簡單的向王月華講了一遍,又向她介紹了在‘門’口的市政fǔ秘書、市靈山公園管理處的副主任和城建局辦公室的那兩名‘女’同誌。王月華上前和他們一一握握手,就要推重症監護室的‘門’。一名值班護士走過來,她對王月華說要進重症監護室,需要得到當班醫生的批準。沒有當班醫生的批準不能進入。

王月華隔著‘門’上的玻璃窗看到繃帶纏身的張大鵬躺在病‘床’上,情緒就有些失控,她和護士爭吵起來。劉副科長和市政fǔ秘書、靈山公園管理處的副主任一起向護士求情,護士沒法,經請示當班醫生,王月華才獲準進入監護室。

站在病‘床’前,王月華望著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張大鵬,她伸出手,拉起張大鵬的左手,把張大鵬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撫‘摸’著。她眼裏噙著淚水,輕聲呼喚著:“大鵬,大鵬-----。”

也許是一種親情感應,張大鵬在王月華深情的呼喚中,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是在哪啊。”張大鵬努力的睜大眼睛,他的眼前朦朧出現了病房的輪廓。雪白的牆,聳立在病‘床’旁的氧氣瓶,還有站在‘床’邊的愛人王月華。他想抬起身來。被站在他‘床’邊的王月華上前輕輕的按住。

“大鵬,你醒啦。千萬別動啊。”王月華看到張大鵬蘇醒過來,心情十分‘激’動。

“月華,我-----我這是----。”張大鵬有些不解的說。

“大鵬,不要說了,老天保佑,你會沒事的。好好養傷。我和靜靜都在等著你。”王月華兩眼含淚,撫‘摸’著張大鵬的手,輕聲說道。

晚上,市裏的主要領導。城建局的領導,還有被救小男孩的爺爺。靈山公園的領導都來看望張大鵬。監護室裏擺滿了鮮‘花’和禮品。市長對跟隨在身邊的醫院院長說,要調集醫院裏最好的醫生給張大鵬治療。確保舍己救人的英雄張大鵬能夠早日康複出院。並和王月華及臨時聽到消息趕來的張大鵬的嶽父,前市委辦公室副主任,現已退居二線的王林一一握手,囑咐她們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要過於擔心。醫院會盡一切能力救治好張大鵬。隨同市長來的還有電視台的副台長和幾名攝影記者。他們也上前慰問王月華和王林,並將帶來的一束‘花’獻給王月華。

那位被救男孩的爺爺拉著王月華的手,‘激’動的有些顫抖的含著淚,不住的說:“好人啊,救了我家虎兒。孩子他爸和他媽都去外地打工,孩子就由我們兩個老人帶。今天下午,本想帶孩子來看看靈山公園,哪想到就出了這事,多虧張局長舍身相救,才保住了我孫子的命。恩人啊,讓我們怎麽謝你。”

在場的人都很感動。王月華對老人說:“大爺,大鵬做了他應該做的。放著別人,也都會這樣做的。不用你謝。你這麽大年齡了,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這時,跟姥爺一起來的張大鵬的‘女’兒張靜突然跑到張大鵬病‘床’前,她伸手拉住張大鵬的手,大聲哭著:“爸爸呀,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張靜的哭聲引起大家的哀傷。姥爺見市領導都在場,就將張靜拉開,他哄張靜說:“你爸爸隻是受了點輕傷,不要緊的,很快就會好的。別哭啊。爸爸聽見會不高興的。走跟姥爺出去,給你爸爸買吃的去。你爸爸還沒吃飯呢。”拉著張靜的小手走出病房。

在這天晚上市電視台的新聞裏,頭條就播出了張大鵬舍身救男孩的新聞。一夜間,城建局副局長張大鵬舍身救男孩的事跡就傳遍了整個城市,成為了人們心中英雄。

第二天,市委書記也來到醫院看望張大鵬,他當麵表揚了張大鵬作為一名黨員、一名國家幹部,能夠臨危不懼,舍身救人的英雄行為,並囑咐張大鵬好好養傷。爭取早日出院。

陸續前來探望的還有許多相識與不相識的人。許多新聞媒體也前來探望,采訪。張大鵬遠在郊縣小鎮居住的父母也聞訊趕來。張大鵬第一次親身感受到一個人做一件好事會得到這麽多的人的關注。

一個星期過去了。張大鵬受傷的身體在醫院醫生的‘精’心治療下,也已康複了許多。由於受的多是皮外傷。除了大腦輕微腦震‘蕩’外。沒有大的傷害。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已經基本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

這天下午,‘女’兒張靜所在的學校要開家長會,王月華囑咐張大鵬不要出去,在病房裏好好躺著養病,就回家去了。

張大鵬在病‘床’上躺了一會,覺得心裏有些煩躁,就從病‘床’上起來,來到醫院的院子裏散步。雖說自己救人成了英雄。但多少有點遺憾,就是沒能主持成九月三十日那天的靈山公園建設落成及開放儀式。對張大鵬來說,那真是一次難得‘露’臉的好機會。可惜啊。他想著,度著步。一個小時過去了。他看看手腕上的表。快五點了。該吃‘藥’了,就回到病房。剛坐到病‘床’上,他就看見病‘床’的枕頭邊放著一封信。他覺得奇怪,就把那封信拿起來看了一眼,信封上用‘毛’筆寫著:送東南大學城市公用建設管理畢業的城建局副局長張大鵬收。張大鵬吃了一驚。誰人連他上的大學,讀得什麽專業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再看信的落腳,下麵隻有三個字:絨布寺。說明這封信是從一個叫絨布寺的地方寄來的。張大鵬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了想,自己從來就沒去過什麽絨布寺。更沒和絨布寺有什麽聯係。甚至,要是沒看到這封信,自己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個什麽絨布寺。他好奇的拆開信封,從裏麵取出一封用白底紅格信紙書寫的一封信。信也是用‘毛’筆書寫的,隻不過信上的字張大鵬一個都不識。那是一行奇怪的文字。總共十二個字。每個字的下麵還編有四個不同的數字。張大鵬看來看去,也看不懂。再看信紙上寫著“絨布寺專用”字樣。看來,要想‘弄’明白這封信,隻有去找到那個絨布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