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剛買的。”
何雨柱點頭,對屋內的冉秋葉問一聲:“秋葉,現在信號怎麽樣了?”
“你往左一點,剛才你說往左轉的時候,屏幕閃了一下。”冉秋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何雨柱聽著,把天線往左移動了些許。
“好了,出來了,有畫麵了。”
冉秋葉非常高興,跑著出來,見到聾老太太和婁曉娥之後,略微臉紅的打著招呼:“老太太,娥姐。”
“喲!秋葉又來了,好啊!傻柱子真是好樣的。”老太太看到冉秋葉,走上前,拉著她的手,臉上湧起笑容,非常高興。
冉秋葉臉色更加紅潤。
何雨柱用石頭把天線固定好,順著梯子走下房頂。
婁曉娥眼神詫異的望著何雨柱,滿臉羨慕:“柱子,你真行啊!竟然不聲不響的就買了電視機,這太不可思議了。”
“好了,婁曉娥,別大驚小怪的,以你家的情況,肯定也有電視機吧?”何雨柱問道,沒有絲毫炫耀的意思。
據他所知,婁家是殷實之家,也頗有聲望,買台電視機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婁曉娥知道自己買了電視機,竟然會這麽激動,好像她以前沒有見過似的。
“我家的電視機都在我娘家呢!”婁曉娥道。
電視機屬於非常稀罕的物件兒,她雖然出身富貴家庭,但也根本不會得到如此貴重的嫁妝。
出嫁前,她父親就跟她說了,以後要跟許大茂認真過日子,說許大茂家工人階級的身份,以後興許可以庇護她。
也是因此,她雖然從小富裕的長大,可自從嫁人後,生活質量卻急劇的降低。
沒有了好吃的西餐,沒有了電視機,沒有了收音機,更沒有專門的浴室。
還時不時的,跟許大茂大打出手。
何雨柱點頭,表示理解。
“老太太,咱們進去看電視吧!”
何雨柱走到老太太身邊,扶著她的手臂。
“好好好。”老太太慈眉善目,心中非常激動。
“這跟電影差不多啊!”
走進屋子,聾老太太看著電視上出現的畫麵,眼神震撼。
此時,電視中播放的是【定軍山】這部經典影片,這也是華夏第一部電影,拍攝於1905年。
因為國內電影人稀缺的情況,直到現在,【定軍山】都還經常播放。
當然,主要的是,現在的電視頻道隻有寥寥幾個。
何雨柱調到其他頻道,播放的是抗戰片。
裏麵的小鬼子被拍的很傻,明明敵人就在頭頂,他們轉過去轉過來,硬是沒有察覺,還被人用石頭輕鬆打死。
更奇葩的是,紅軍戰士被打了幾十搶,整個人都變成窟窿了,但還強忍著最後一口氣,用刺刀解決了麵前的敵人。
而小鬼子,從一米高的階梯滾下,當即就摔死了。
以何雨柱的目光來看,這劇情太奇葩了,也太扯淡了。
可聾老太太,冉秋葉以及婁曉娥三人,卻看的津津有味,神情激動。
她們的情緒,也隨著劇情的轉折而劇烈波動。
“好,好,打死鬼子。”
聾老太太表情激動,眼中出現一絲恨意。
她年輕的時候,是軍隊中的護士,跟隨軍隊走南闖北,爬過雪山,踏過荒漠。
甚至,還親手殺過鬼子。
看到激動的時候,老太太站了起來,朝電視機走去。看那模樣,竟然是要去打裏麵的鬼子。
對於這些入侵者,她恨之入骨。
何雨柱連忙把她拉住,說道:“老太太,這是電視,不是真人。”
老太太回歸神來,眼中出現淚水。
她擦著淚水道:“柱子,抱歉了,是我年紀大了,看到這些東西,一時忘記了外界的東西,差點把你這電視機砸了。”
說著,她神色略微尷尬。
“沒事的,老太太,我理解您這種心態。”何雨柱搖頭,重新扶著老太太坐下。
何雨柱知道,老太太的丈夫,兒子,全部犧牲在鬼子手中。
因此,她對鬼子是滿懷恨意的,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恨。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剝其皮,碎其骨。
“哎——”
聾老太太長歎一聲,擦拭著眼淚,眼神唏噓:“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年紀都這麽大了,還是會衝動。”
“距離我上一次真正的發火,已經過了幾十年了。”
“幾十年匆匆而過,隻有我一個人活在世上。”
說著,老太太情緒略顯低落。
她活的太久了,久到親人朋友全部死去。
每當親人離去的時候,她都會經曆痛苦。
這麽多年,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
最終,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
如果不是這院中有何雨柱、何雨水,閻解成這些晚輩陪著嬉鬧,估計老太太已經抑鬱而終。
“對了,老太太,您以前不是說您殺過鬼子嗎?跟我們講講唄!”
何雨柱開口,想讓老太太放鬆下來。
以前,老太太經常會給何雨柱這些晚輩講故事,說她爬雪山,走草地的故事。
隻是,每每講到她擊殺鬼子的時候,就閉口不談了。
“行,反正我都已經快入土了,就跟你們講講吧!這麽多年,我都壓抑在心中,確實是應該找人傾訴了。”
聾老太太點頭,開始敘說著自己殺了兩個鬼子的故事。
那是1943年,老太太隊伍所在的根據地被鬼子突襲。
所過之處,滿是屍體。
老太太跟自己的親姐都是紅軍隊伍中的護士。
鬼子闖進根據地的醫療所,準備侮辱她們。
老太太的姐姐,硬是用身體殿後,讓她逃跑。
鬼子心狠手辣,開槍射殺了老太太的姐姐。
她也瞬間喪失理智,竟然沒有選擇逃跑,反而拿起砍刀,在狹小的巷子中,憑著一股莽勁,僥幸擊殺了兩個鬼子。
說完,何雨柱三人唏噓。
老太太歎氣一聲,從衣兜裏取出一顆子彈殼,道:“這子彈殼,是鬼子打在我姐姐額頭上的。”
“臨死前,姐姐跟我說,要我好好活下去。從那以後,我就知道,自己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是我姐姐的。”
“她跟我說過,讓我替她活著,好好活著。”
“所以,即便遭受再大的苦難,我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說完,老太太眼中淚水更加洶湧。
似乎回到了1943年,重新見到了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