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龜息不是烏龜吸氣

瞿南苦笑,不再和發‘花’癡的小小搭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淡藍‘色’封皮的日記本,走進衛生間。.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2044年9月18日

今天是個好日子,《血皇》開拍了。第一次和李慰導演合作,不知道我能不能讓他滿意?

不過不管怎麽樣,我會盡量做到最好!

2044年9月25日

這幾天每天都隻能睡四五個小時,累得像隻狗,好在片子拍得還算順利,導演對我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沒什麽大的意見。

唯一痛苦的是,導演拍吸血的場麵時,不許用常用的蕃茄醬來代替,而是買來真正的血漿。

這個味道……太讓人惡心了!

關鍵是我還得做出陶醉的表情……

為了藝術,拚了!

最近實在太忙太忙了,忙到不知道自己在忙些啥?

逐漸適應了李導演的風格,我的演技也越來越得到他的肯定,隻是,口中的鮮血還是那麽的難聞和惡心,如果李導演不要這麽執著就好了。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隨著劇本難度的增加,我的體力也越來越跟不上,一些高難度動作已經在考慮用替身了。

我盡量努力吧,能不用替身,還是不用替身的好。

為什麽突然昏‘迷’了?難道最近拍戲太累了?或者,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又或者這不是昏‘迷’,隻是睡著了?

難道是夢遊?

如何區分這三者的區別?

今天早晨醒來時,我發現自己睡在客廳的地板上。但是如何來到客廳的地板上,我卻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我記得很清楚,昨晚是躺在‘床’上,玩著手機入睡的,醒來時卻是在客廳的地板上,手機也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但是這樣在客廳的地板上睡了一晚,卻覺得身體‘精’力充沛,活力無窮。

嗬嗬,說明我還是年輕啊!

下午要記得讓助理出去重新買一個手機。

……

……

瞿南正看得津津有味,衛生間的燈忽然滅了,外麵傳來黑貓嬌滴滴的叫聲:“南哥,人家要上衛生間,你快點啦!坐這麽久要得痔瘡的!”

瞿南苦笑,藏起筆記本,打開‘門’把黑貓放進來。

黑貓狐疑地左看右看,聳起鼻子聞了聞:“南哥,你這麽久沒出來,是不是躲在廁所裏偷偷和前‘女’友發微信?老實‘交’待,我保證不告訴小小姐。”

瞿南啼笑皆非,狠狠在它頭上敲了個爆栗:“別唯恐天下不‘亂’了!”

他探出頭心虛地朝客廳裏瞄了瞄,發現小小還在心醉神‘迷’地看著相機屏幕,這才整理衣服,走出衛生間。

小小看到瞿南出來,放下相機跑到他身邊,仰起頭,用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水靈靈眼睛裏充滿了崇拜和敬仰。

瞿南被她看得‘毛’骨悚然,連連擺手:“小小大人,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別這樣看著我,我,我害怕!”

“哈哈……嗬嗬……嘻嘻……”

癡呆組合和黑袍笑得歡暢,黑袍笑得前仰後合,幸災樂禍:“是啊,小小姐,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南哥一定會想辦法做到的,是不是要把那個小明星捉回來陪咱們喝兩杯?”

小小大眼睛眨了眨,衝著瞿南‘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南哥,給我講講你們昨天的事兒,”她回頭用崇敬的眼神看著黑貓:“聽說你裝死裝得特別像?再裝一個我看一下好不好?”

“撲通”一聲,黑貓四肢僵硬地從沙發上掉了下去,它四肢攤開像一隻死貓似的,在地毯上攤了好一會,這才慢吞吞地爬起來,一隻爪子理了理胡子:“誰告訴你的?南哥?”

告密的兩隻‘花’妖大氣都不敢出,黑貓極度生氣時,就會出現理胡子的動作,這就意味著,有人,或者有妖要遭殃了。

但黑袍並沒有懷疑到兩妖身上,異‘色’貓眼閃閃發亮,不懷好意地看向瞿南。

小小笑:“我不會告訴你的,不過,看起來你是真的很會裝死啊,能不能教教我呢,我想用來嚇唬南哥。”

瞿南:“……都說出來了,嚇唬還有用嗎?再說了,你要是敢裝死,我就正好把你推倒。”

“你們昨晚遇到了吸血鬼領主?聽說還非常英俊?南哥你沒有把他拍下來嗎?”小小不滿地嘟著嘴,翻著相機裏的照片:“不行,你得給我講講昨晚的故事,漏了一點我都跟你急。”

“懶死他領主的那個貴族氣質,簡直……”瞿南一邊往嘴裏塞包子,一邊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個吸血鬼領主的模樣。

“咦,那黑袍你怎麽裝死裝得那麽像,竟然騙過了南哥?”小小兩隻小手無意識地揪扯著黑貓的耳朵,黑貓吡牙咧嘴,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樂意的表情,鬱悶之極地嬌聲說:“傻丫頭,那是龜息之術好不好?”

“可是黑袍,我很奇怪,貓會烏龜吸氣做什麽?”

“……是龜息之術,不是烏龜吸氣!”

……

……

“啪!”

一大摞報紙和雜誌被摔在化妝台上,上麵大幅的套紅加粗標題觸目驚心:

《入戲太深,明星豪宅裝飾如吸血鬼屋》

超大標題下麵還配有兩幅照片,上麵正是淵宇豪宅內外對比的照片。

一張是室外遠景圖——修剪得整齊漂亮的綠‘色’草坪,黑‘色’的鐵藝柵欄上落著一隻白‘色’的鴿子,屋子前麵有一座小小的噴泉,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張是室內圖——‘陰’暗無光的室內,厚重的紫‘色’天鵝絨窗簾,烏黯的木質鏡框,氧化嚴重的十九世紀風格的燭台,暗棕‘色’的古舊的旋轉樓梯,還有,那副巨大的棺材。

“你能不能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豪盛娛樂公司的策劃部經理孫治指點著圖上的棺材怒氣衝衝地問淵宇。

淵宇靠在椅子背上,麵‘色’如常,淡淡地從鏡中注視著氣急敗壞的孫治。

過了好一會兒,俊美的年輕人才慢吞吞地說:“雜誌不是寫得很清楚?難道你不識字?”

“你!”孫治被這句話噎得一楞,接著是更大的怒火:“你這是什麽態度?《血皇》首映式剛完,正準備安排全球公映,你倒好,搞了這麽一出!這……這讓觀眾們怎麽看?!”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孫治不耐煩地大聲喊:“什麽事!?”

‘門’開了,淵宇的助理朱珠怯怯地探頭進來:“李導演來了,能讓他進來嗎?”

“哪個李導演……是李慰導演嗎?”

看到朱珠點頭,孫治驚喜地搶步到‘門’邊,把朱珠推到一邊,打開‘門’迎出去:“哎喲,歡迎李導演大駕光臨!您瞧瞧這事兒整得,正愁著該怎麽辦呢?您來了,我們可就有了主心骨了!”

李慰腳穿黑‘色’布鞋,一身白‘色’唐裝,頦下留著一縷長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這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在片場時的叱吒風雲,倒像一個路邊棋攤上的老頭兒或者小巷裏的算命先生。

聽了孫治的奉承,李慰雲淡風輕地笑笑:“沒事,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他腳步輕飄飄地當先走進化妝間:“來,讓我看看,咱們未來的天皇巨星怎麽樣了?是不是被這點小事兒打倒了?”

淵宇對孫治不理不睬,對李慰卻不敢,也不願怠慢。拍攝《血皇》期間,這一老一小兩人惺惺相惜,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血皇》這部片子,豪盛同李慰簽訂的是分成合同,也就是說,票房的成績好壞直接關係到李慰的收入。現在自己這兒出了紕漏,卻影響到李慰,淵宇感覺很不好意思,無顏麵對亦師亦友的李慰。

聽到李慰來了,淵宇站起身走到‘門’口迎接,一臉的愧疚:“李導,我……”

“不用說了,”李慰大步走進來,拍拍淵宇的肩膀,從淵宇消瘦的臉龐和黑眼圈,他就能看得出來,淵宇現在心裏也不好過,曆經世故的李導演哈哈一笑:“小宇你別著急,我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

他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孫治笑道:“麻煩孫少安排記者招待會,就安排在後天吧,就說是為了讓淵宇更好地融入劇情,應我的要求,公司出資為淵宇裝修的房屋。還有一部分在淵宇家裏拍的鏡頭,到全球公映時才真正放開給大家看,這樣是不是更能吊起觀眾的胃口?”

聽了這話孫治眼睛一亮,高興地雙掌一拍:“高!!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這就去安排!”

孫治興衝衝地走了,化妝間內安靜下來。李慰四下打量一下,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淵宇消瘦蒼白的臉:“別擔心了,肯定不會有事的,你看你瘦成什麽樣了?”

淵宇注視著鏡中自己蒼白如鬼魅的麵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緩點頭:“有您來了,我就放心了。”

他心裏暗想:這些都是小事,那本日記,才是真正讓人擔心的。還有那個叫南征的小記者,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東西?究竟,日記本落到哪裏去了呢?如果被人把那本日記的內容公布出來,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