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明星的另一麵
2044年11月7日
簡直是有如神助啊!
近來拍戲順利之極!
導演對我刮目以待,看著我的眼神慈祥無比,簡直像看著他的‘私’生子一樣!
哈哈,開個玩笑啦,其實我心裏很敬重李導的。,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
不知為什麽,那些以前覺得很難,拚了命也做不到的高難度動作,現在作起來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容易,而且我覺得我內心的情感越來越敏銳和細膩,很多感情戲不用導演講,稍微看下劇本就能理解,也能夠很容易地把它演繹出來。
《血皇》一定會火!
我有這個信心!
嗬嗬,那個公司專程從香港重金請來的武打替身都被我驚呆了!他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讓我很得意啊有木有?
還有製片‘肉’痛的眼神,我怎麽覺得請這個替身讓他後悔終生呢?每當他用那種既‘肉’痛又鬱悶的眼神看向替身的時候,我的心裏就一陣暗爽!!
哈哈!真是好崇拜自己呢!
……
……
看到這兒,瞿南不禁莞爾。雜誌社最近很忙,他每天也隻有晚上才有時間把這本日記拿出來看一看。
看到現在,他心裏對淵宇的印象也大為改觀:明星也是人,即便他的外表再帥再酷,他首先也還是一個人,尤其是這篇日記,看起來這位明星還是很可愛的嘛。
其實這個淵宇今年才21歲,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這一點從日記上就能看得出來。
一個人懶洋洋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瞿南繼續往下看。
本人已死,小事燒紙,大事挖墳。
今天請了一天假,導演很好說話,問都沒問原因就同意了。
其實真不是我想偷懶,而是發現自己身上出了大事!
長久以來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昨天開始,我發現了一個令人不安的恐怖事情。這件事情令我害怕得要瘋了。
昨天一整天拍戲時都心不在焉,連著吃了幾十次nc。看得出來導演有些不耐煩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忍著。
我也隻好解釋為最近感冒了,身體有些不舒服,然後向導演請了一天假,回家來反思一下自己。
這個大‘床’睡著不舒服,家裏的光線也有些過於明亮了。這小區設計得很不合理,落地窗的采光效果太好了,讓人住著不舒服。
不行,我得找人重新裝修一下,順便,把這張大‘床’也換掉。
嗯,《血皇》裏的那個棺材就很不錯,每次拍戲時躺進去都覺得很舒服。明天問問美工,他是從哪兒買的,我也在臥室擺一個來代替‘床’。
嗯,要睡了。明天一定要集中‘精’神好好拍戲,不能讓導演失望,不能讓喜歡我追隨我的粉絲們失望!
我一定會成功!
……
這篇日記到這兒就結束了,瞿南的心裏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淵宇不安恐怖,甚至害怕得要瘋了?
瞿南暗想,在這種心境下還要堅持拍戲,不讓導演和粉絲失望,這明星,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他迫不及待地翻到下一頁,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偏偏日記的下一頁,甚至下下頁,連著好幾頁都僅僅記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導演發怒,片場一片愁雲慘霧……
記者探班,所有人如臨大敵,唯恐說錯了話……
新來的群眾演員很搞笑,土裏土氣的同時又很招人喜歡……
助理朱珠的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瞿南看得暗笑,也許這情竇初開的小明星是愛上他的那個助理了也不一定,雖然可能不太般配,但是,男‘女’間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又翻了幾頁,日記上盡是這些無聊的流水帳。想想明天一早還要參加豪盛娛樂的記者招待會,睡得太晚了恐怕會遲到,瞿南把日記本藏好,頭一歪,沉沉地睡去。
……
……
豪盛娛樂的記者招待會在星光大廈舉行。
現在才六點多一點,星光大廈還有將近兩個小時才開‘門’,離記者招待會的時間更是遠得很,但是早早地,一些勤快的記者們就不約而同地圍在星光大廈的‘門’外等候著——早起的鳥兒有食吃,說不定有什麽漏子可撿呢?早來一會兒終究不是壞事。
瞿南戴了副大墨鏡,大熱的天氣,他卻穿了件立領的衝鋒衣,把自己捂得透不過氣來。
沒辦法,誰讓上次的圖片和消息是《心慌慌》雜誌首先爆出來的?據說淵宇的經紀人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要追究《心慌慌》雜誌社擅闖民宅的法律責任。
不過瞿南可不管那些,他的任務是寫稿,追究責任自有上麵那些大佬去傷腦筋——估計現在殷頭兒正愁著呢吧。
幾十個保安穿著整齊劃一的製服,正如臨大敵地站在星光劇場的‘門’口,防備著哪個記者在開‘門’之前冷不防衝進去,別看這些記者一個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事實上涉及新聞的時候,他們比孫悟空還要會鑽縫兒呢。
昨天晚上頭兒開會時就說了,今天會場的秩序一定要維護好,絕對不能讓那些記者鑽了空子,出了不該出的紕漏。
要知道觀天下小區的安保措施那是有名的嚴謹,竟然也會被記者潛進去拍到明星的獨家內幕,這些記者的本事,也真是大得很了。
看看‘門’口擁成一團,汗流浹背的記者們,瞿南靈機一動:或許後‘門’沒什麽人呢?自己要不要去試試?
反正除了脖子上吊著的相機,也沒什麽其它裝備,瞿南說走就走,十幾分鍾之後,他已經出現在星光劇場的後‘門’。
後‘門’的記者少一些,相對應的,這兒的保安也少一些,有八.九個之多,與前麵不同的是,後‘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頭,幾個保安正無所事事地縮著脖子,站在‘門’口的樹蔭下聊天。瞿南看看這兒也沒什麽機會,但想想回到前‘門’那人山人海的場麵心裏就發怵。
好在他對後‘門’也沒報太大希望,想了想,索‘性’也挨到樹蔭底下,想試著同這幫保安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得到點兒內部消息——殷老大不是常說,多一句嘴,就有可能多一條新聞嘛。
沒想到瞿南還是低估了記者的威懾力,剛剛挨過去,幾個保安一見他脖子上的照相機,就“哄”的一聲,如避瘟疫般作鳥獸散了。
轉眼間一個人都不剩,原地隻留下幾滴汗水和一句話:“快走,這就是頭兒說的無孔不入狗仔隊!據說他能連咱們內‘褲’啥顏‘色’都查得出來!”
瞿南啼笑皆非:我看你們內‘褲’啥顏‘色’有什麽用?
但他也不好再追過去,看看時間還早,瞿南隻得極度鬱悶地在樹蔭下原地打轉兒。
沒轉幾圈,一個瘦瘦的小保安就帶著一臉的警惕過來了。瞿南心裏鬱悶:難道你們還不讓我站在這兒不成了?
但他嘴上也沒說,隻是習慣‘性’地舉起相機。小保安一邊用手遮著臉,一邊小聲說:“別拍,可別拍,南哥你不認識我了?”
他叫自己南哥?看來是認識人了。瞿南細細一瞧,這瘦瘦的小保安還真有點眼熟,不過,自己在哪兒見過他?
小保安見瞿南放下相機,也就不再捂臉,湊過來笑著對瞿南說:“南哥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胖猴的表弟,柯愛良。”
瞿南恍然大悟,他上下打量著柯愛良,笑著說:“你那‘雞’冠,啊不,七彩頭發呢?”
柯愛良靦腆地笑笑:“出院後我就搬回家裏住,把頭發都染黑,找了個保安的工作,每個月錢不多,一千多點,不過也夠我用了。”
瞿南點點頭,看著眼前少年幹淨的保安製服,清爽整齊的黑發,不禁感慨:“這樣多好啊,伯父伯母一定很高興吧?”
柯愛良還是笑:“是啊,爸媽都很高興,隻是我少了一個腎,許多重活就不能幹,隻能當保安。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因為你曝光了那件事,那些騙子受到了懲罰,而且給我的錢也比原來說好的要多得多。南哥,我爸媽老早就說要請你吃頓飯,可表哥說你很忙不用了。這次見到你,我一定要當麵說聲謝謝!”
瞿南連連搖頭:“不用那麽客氣,我本來就是幹這行的,沒什麽好謝的。”
柯愛良左右看看,忽然‘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似乎以前那個不良少年突然又回到了他身上一樣:“南哥你是不是想提前進去?”
瞿南眼睛一亮,‘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柯愛良衝著東邊拐角努了努下巴小聲說:“那邊有一個小‘門’,是打掃衛生的進出的地方,用鐵鏈掛著,其實那個鎖頭是壞的,稍微用力一擰就開了,你進去以後,再給他掛上就好。”
瞿南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了。柯愛良看他興奮難耐的樣子,又小聲叮囑:“南哥你別‘露’出馬腳,”他不動聲‘色’地衝著西邊努努嘴——那兒正有幾個記者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朝裏麵張望:“被他們發現了就不好了。”
瞿南抑製住內心的喜悅,裝著無所謂的樣子點頭:“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幹活吧,替我問候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