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又見屠夫
傑弗瑞把手指放到眼前觀察了一會兒,喃喃地說:“這個應當不是聖光,但是這種力量的傷害類似聖光。。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看樣子克萊迪婭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也難怪她要喝酒,這種疼痛,特麽真不是普通血族所能忍受的。”
傑弗瑞忽然很慶幸地狂笑起來:“這麽說來,林和克裏斯還真是死得……不冤啊!”
蘭斯特沉聲喝道:“傑弗瑞!注意你的言行!中國有個成語叫做兔死狼悲,兔子被獵人打死,狼都要悲哀一下的,何況林和克裏斯還是你的同類!”
傑弗瑞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笑一聲不作聲了。
克萊迪婭麵無表情地又灌下一大口酒。
蘭斯特很頭疼,他揮揮手:“你倆走吧,叫你們來是商量一下怎麽找到克裏斯的血之‘精’,現在……唉!”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連連揮手,示意倆人趕快滾蛋。
兩隻受傷不輕的吸血鬼一前一後地走了,克萊迪婭為了躲避傑弗瑞,特意等他出去了才低著頭,靠著‘門’邊走了出去。另外兩隻吸血鬼都沒有發現,她金發掩蓋下的眼眸裏‘露’出一絲慶幸的神‘色’。
蘭斯特煩躁地在室內走來走去,低聲自言自語:“奇怪,克裏斯的血之‘精’到哪兒去了?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讓血族傳承生命的‘精’華無聲無息地消失掉?”
或許是高級生命體的通病,吸血鬼的生育能力極為低下,通常幾百年才會誕生一隻新的純血小吸血鬼,通常純血吸血鬼擁有的力量相對來說比較強大。而通過初擁變成血族的吸血鬼得到的能力十分有限,因此多數吸血鬼的力量大部分是靠時間的沉澱和血之‘精’的傳承而來。
血之‘精’是吸血鬼生命的‘精’華,這種‘精’華是可以代代傳承的,高等級的吸血鬼死去時,它的血之‘精’可以通過一種儀式傳遞一部分給其它的吸血鬼,另外一部分則隨著生命消逝。
即使高等級的吸血鬼意外死亡,同伴也有辦法找到它們的屍體。因為它體內的血之‘精’不會隨著生命的消逝而消逝,反而會發出一種信號,讓其它的吸血鬼能夠感應到,從而找到它的信號。
現在克裏斯的血之‘精’信號徹底消失了,這個事實讓蘭斯特大驚失‘色’。如果這個古老的國度裏的修道者們都掌握了這種技能,那麽,吸血鬼種族的滅亡指日可待。
蘭斯特大驚之餘不禁對家族的英明決定佩服得要命。跟他來到東方的其它四個吸血鬼都知道到東方來是要找一件寶貝。隻有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蘭斯特才知道,這個寶貝關係著吸血鬼的繁衍和力量。
本來以蘭斯特的級別,即使他勉強算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也是沒有權利知道這個秘密的,但是蘭斯特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偷聽到了這個秘密。
那隻傳說中的眼睛不僅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且,據講述秘密的人說,它還有一項極為恐怖的能力——創造生命。
如果破解了這其中的秘密,血族最大最致命的弱點——繁殖能力低下將得到解決,大批的純血吸血鬼將被製造出來。
蘭斯特可以想象,到那時,無數的純血血族來勢洶洶,以血族強出人類無數倍的能力,消滅可惡的教會和狼人,將地球上所有的人類圈養為食物,吸血鬼征服地球的時代將很快來臨。
可惜的是,自己所在的家族在血族中也隻能勉強算得上一個中下等的小家族而已,這個秘密也隻有家族中的幾個實權派血族掌握,出於吸血鬼自‘私’自利的本‘性’,根本不敢把這個秘密透‘露’給血族上層
彼此勾心鬥角之下,家族給自己派來的這幾個人,不是不堪大用,就是桀驁不馴,唯一比較聽話的克萊迪婭這個中國通,又受了極重的傷,短時間內不能出去打探消息,看樣子還得向家族要些可用又聽話的高手,趕緊把那個身懷異寶的年輕記者生擒活捉才是正道。
……
……
瞿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吸血鬼的心裏是這麽寶貴,今天晚上殷老大安排他加班,直到天‘色’全黑,才算把手裏的活幹完。
收拾完東西下了樓,瞿南才感覺到他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不由地又惡狠狠地在心裏問候了一下主編殷老大,祈禱這資本家老板明天就痔瘡複發血流不止。
瞿南路過麥當當隨便吃了點快餐,順便還給黑貓帶份薯條和可樂,近幾天老媽也不知有什麽事,每天下午都要出去,很晚才回來,瞿南已經好幾天沒吃過老媽做的愛心晚餐了。
拎著打包好的薯條和可樂來到自己的車跟前,剛剛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瞿南忽然覺得一股危險的感覺傳來,同時聽到背後一個男人的聲音低喝:“把吃的給我!”
與此同時一件冰冷的利器架在瞿南的脖子上。
瞿南慢慢地舉起手來微笑著說:“這究竟是個什麽世道?連一份薯條和可樂也值得動刀子?”他隨手把食物遞給後麵的男人,笑著問:“一份夠不夠?不夠我再去買。”
後麵的男人似乎餓得急了,撕開包裝大口地吃了起來,把可樂的吸管吸得滋滋直響。瞿南從後視鏡中看著這個男人,忽然覺得他很是麵熟,他打開車頂燈回頭看了一下:這吃得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轉生的家夥竟然是老熟人。
屠夫。
剛才架在瞿南脖子上的利器是四隻尖銳鋒利,閃著寒光的金屬爪子,這隻爪子從屠夫手掌上延伸出來,代替了他失去的那四隻手指,現在這隻一半‘肉’一半金屬的手正拿著可樂杯,另一隻手抓起薯條送進胡須掩蓋下的屠夫嘴裏。
“屠夫老兄,你該刮胡子了,以前你雖然邋遢難聞,身上一股豬油味兒,至少胡子刮得很幹淨,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瞿南沒有發動車子,就坐在車裏跟屠夫開著玩笑。
屠夫大驚失‘色’,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落入圈套了,他扔掉手裏的可樂,鋒利的金屬手爪又一次劃向瞿南的脖子。
瞿南反手接住他扔掉的可樂杯,另一隻手抓住了金屬手爪鋒利的刀刃:“喂,別把我車‘弄’髒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屠夫先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小小被梵本‘騷’擾時,屠夫曾經多次出言為她解圍,盡管屠夫也不是什麽好人,但瞿南還是很承他的情,何況滅絕師姐已經給了他懲罰,剁了他的四隻手指。
所以在這兒因為一份快餐被屠夫打劫,瞿南倒也沒有什麽不快,他輕輕地放開屠夫的手,慢慢地把臉仰起一些,讓屠夫看到自己的模樣。
寒光閃閃的爪子距離瞿南的脖子隻有幾厘米遠。
瞿南脖子上一根青‘色’的大動脈有力地跳動著。
隻要手爪輕輕一揮,這根血管就會破裂,血液就會飛濺而出,十五秒之內,這個年輕人就會睜著這雙明亮得不像話的眼睛死去。
屠夫的目光在瞿南臉上轉了一圈,低聲說:“你是靈瞳‘門’的那個小子?”他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瞿南的頸動脈,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慢慢地,他的全身都開始顫抖,眼神在瞿南的臉上和頸動脈之間遊移著。
突然間,屠夫癱軟在後座上,無聲地哭泣起來。
瞿南憐憫地看著他。
究竟是什麽遭遇,才會讓這個粗豪的漢子如此崩潰地痛哭?
屠夫的失態隻維持了不到一分鍾,他抬起頭來,用油膩的袖子擦掉臉上的淚,低聲對瞿南說:“你殺了我吧!”
瞿南的手上沒有武器,甚至都沒有調動靈力護體,他隻是把手裏還剩一半的可樂杯遞給屠夫,低聲問:“發生了什麽事?”
屠夫遲疑了一下,接過可樂杯喝了一口,猶豫著問:“你不殺我?”
“我為什麽要殺你?你做過的錯事已經付出代價,我的師姐已經懲罰過你,我何必再來殺你?何況,”瞿南誠懇地說:“你曾經維護過我的‘女’朋友,使她免遭梵本的侵犯,盡管後來我知道即使你不幫她,她也不會受傷害,但你當時畢竟幫了她。”
屠夫的厚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又沒說,他仰起頭把杯子裏的可樂喝幹,隨手把杯子扔了,低聲說:“我當時幫她隻不過是看不慣梵本的作法,和她本人其實沒什麽……”
“我知道,”瞿南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想殺她來著。但我們仍然承你的情,不然的話,你以為我的師姐為什麽殺了所有的人,卻隻要你四隻手指?”他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屠夫。
屠夫閉上眼睛搖頭,神情無奈:“別的人都死了,隻有我一個人活著,我沒臉回去,也不敢回去,他們……會讓我生不如死的。”
瞿南忽然明白了屠夫剛才崩潰大哭的原因:那次針對自己的行動中,其它人都死了,隻有屠夫僥幸一個人活了下來,雖然不說是毫發無傷,但他所受的傷跟死去的人比起來,著實也不能算什麽重傷。
兩個‘門’派損失了‘門’中的重寶,什麽東西也沒得到,還賠上了‘門’中眾多高手的‘性’命,如果說過後什麽都不追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