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不安寧

一輛車橋與田瀅舟他們擦肩而過,田瀅舟忽地頓住腳步看著那輛那車橋。

那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車橋嗎?

幼芙也注意到,她低聲道:“是梁老爺和梁老夫人的車橋。”

“嗯,可能見完人辦完事回府。”田瀅舟收回視線,往田府走去。

幼芙和柳易煙跟在後麵,幼芙見柳易煙心不在焉地問道:“怎麽了?”

“沒,沒事。”柳易煙輕輕搖搖頭道。

田瀅舟回到了藍霧苑,水桃便沏好茶。

在她要稟告今日府上的事時,田瀅舟抬起手阻止她。

“水桃,以後她就跟在你身邊學事,你好好教她。”她說道。

水桃不敢有疑問,應聲點頭:“是,二小姐。”

“你先帶她去後罩房,她現在有傷,等她傷好些便教她做事。”話落,田瀅舟便擺擺手示意她帶下去。

見水桃帶了她下去,田瀅舟才看向幼芙道:“幼芙,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別吞吞吐吐的。”

幼芙暗暗驚歎小姐的好觀察力。

她說道:“二小姐,奴婢覺得柳易煙她有些小心思。”

這個田瀅舟也有所發覺,笑望著幼芙道:“幼芙,你觀察挺敏銳的。”

“二小姐,說笑了。”幼芙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田瀅舟看著她這模樣低笑了一下。

臉上波瀾不驚地,腦袋卻飛快的轉動著。

當聽到要將她送給薑承佑當新娘子時,她明顯的一怔和寧願在她身邊做牛做馬。

是因為薑承佑拒絕了,然後怕自己反悔不為她贖身?

可是客棧時,那主動斟茶是想要引起他們注意?還是為了不讓自己反悔而主動給好印象?

怎麽忽然感覺給自己安了個定時炸彈……

瞥見地上的十三悶悶不樂的,田瀅舟彎下身看著它。

十三看了她一眼,嘀咕的叫著。

它叫道:“主子,為什麽老讓我裝笨?我明明一點都不笨……”

幼芙見它嗡嗡叫著,擔心道:“小姐,十三可能今日吃太多了不舒服。”

“嗯,可能撐著了。”田瀅舟直起身隨口回道。

十三憋屈地扭轉頭鬧別扭。

幼芙見它這可愛的模樣笑了出聲。

水桃安置好柳易煙後回來,推門而進。

她這才稟告道:“今日府上很平靜,老夫人、大夫人和大小姐她們都在討論著明天品茗宴會的事情,苑裏也沒有事發生。”

水桃不說,田瀅舟都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對了,老夫人提過那條琉璃蠶絲裙呢?”

那條裙子有這麽大魅力讓田媛媛費煞心思的讓老夫人出麵嗎?

待幼芙拿出來後,田瀅舟不容置疑地肯定了。

衣裙倒不是真的掛有琉璃那麽俗氣,而是那針線那繡圖惟妙惟肖,蠶絲讓整條衣裙都輕盈靜雅,就這樣看著也驚歎不已。

難怪田媛媛會如此窺視。

“放回去吧。”田瀅舟說著已經起身去了耳房。

耳房裏水桃已經讓人準備好沐浴熱水。

不用吩咐,幼芙和水桃已經抱起十三出了房內。

田瀅舟沐浴好後穿著中衣躺在床上,看著床頂上的紗幔出了神。

今晚會不會又夢到那夢境……

煩惱的轉過身看著地上的十三仍然憋屈的悶悶不樂著。

她低聲說道:“小不點,脾氣還真倔。”

十三隻是定眼看了她一眼,然後撇開頭。

田瀅舟彎身將它抱到床上,小聲道:“若被人知道你太聰明引人注目會被人盯上的。你想招來禍端?”

十三聽到會被盯上,連忙頻頻搖頭。

看著它驚慌的搖頭,田瀅舟嘴角勾起一記笑容。

十三被水桃洗得幹幹淨淨的,田瀅舟抱著它不知不覺地疲憊便爬上來,入睡了。

夜色漸濃,月亮也被濃重的雲層遮擋著,夜裏變得靜謐一片。

入了深夜,一縷煙霧透過窗孔飄入,不一會兒,門輕輕被推開。

一道黑色人影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銳利的眼眸看著床上的田瀅舟眉頭緊皺。

他抱起床上的人就快速的施展著輕功離開。

十三和耳房值夜的幼芙吸入迷魂香睡得正沉著。

黑色人影帶著田瀅舟一直往城外飛去,那裏早已準備好接應的車橋。

隻是在他們鬆了口氣要離開時,黑夜裏傳來一道很有磁性和低沉的聲音。

“這麽晚,不睡覺,你們是要帶她去哪?”一顆大樹下走出了一條人影。

他正是瑾王傅泛舟。

隨著他的出現,周圍又出現了十幾個護衛將他們圍著。

那黑色人影暗叫一聲不好,驅趕馬車的車夫和旁邊的幾名黑衣人也深知不妙,紛紛抽出劍做好搏鬥準備。

“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少管閑事!”那人冷聲一喝。

瑾王平淡地搖了搖頭,他說道:“不是閑事,我正是為了你而來,隻是碰巧遇到秦涼國的許暗衛竟然半夜不睡……偷人?”

“少胡說!”他怒喝著。

瑾王挑眉一笑,說道:“不是偷人那就是半夜做采花賊,千裏迢迢的也辛苦你了。”

許暗衛也不再廢話,手上的長劍一抖,一個躍身便直刺瑾王胸口而去。

瑾王不慌不忙地側身閃過,用手掌推掉他胸前的手,然後腳向地麵一點向後退開。

小犢他們在他出手時也趕緊的動手,小犢的武功是瑾王一手調教的,他趕緊接過許暗衛襲王爺的招式。

他們人多,而且都是瑾王訓練的精英,定會拿下他們。

瑾王不慌不忙地走到車橋旁,掀開紗簾,引入眼簾的是田瀅舟寧靜的睡容。

他將她抱下馬車,他們已經被製服扣著。

“小犢,押他們回王爺府的大牢裏。”

丟下一句話,他便抱著田瀅舟不動聲色地回到了田府,她的房內。

將她放回床榻上,凝眉望著她熟睡的容顏好一會兒,才掩上房門施展輕功離開。

王爺府的大牢裏,關押著他昨天抓到的兩人和今晚抓到的黑衣人。

小犢見他凝眉回來,小聲道:“王爺,問不出任何東西。他們嘴巴太緊了。”

瑾王眉頭一皺,這些人都是秦涼國的人,還有兩人是與他交過手的。

一人是適才的許暗衛一人是昨日抓到的顧明。

他們都是秦涼國君主和公主的護衛,這與田瀅舟有何關係?

他看著嘴角流血的許暗衛道:“為什麽要擄走田瀅舟?之前也是你們所為?”

“要殺就殺!別想套出任何話來!”許暗衛冷哼一聲道。

瑾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地說道:“寧清,除了他和顧明,拷問其他人。”

“是,王爺。”寧清應聲點頭。

小犢跟著瑾王出了大牢,狐疑問道:“王爺,為什麽不拷問他們兩人,他們知道的定會比其他人多。”

“我與他們交過手,他們不會透露半個字。與其將他們折磨死,還不如引出其餘漏網之魚。”說著,瑾王抬頭望著被雲層遮蓋著的夜色。

小犢恍然地點了點頭,看了王爺一眼,躊躇了一會才小聲道:“王爺,田二小姐的事要向皇上稟告嗎?”

“不用,事情還未弄清楚。”瑾王想也不想地否決。

小犢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跟著在他身後。

“今晚不回傅府了,就在王爺府歇息吧。”

丟下一句話後,瑾王便獨自朝著自己的房走去,留下暗暗歎氣的小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