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盛情難卻(求加入書架養著)

他們進了紫軒樓的雅廂,田瀅舟瞥見柳易煙的局促。

最後視線落在瑾王身上,瞧著他美麗的臉龐又不失男子的氣宇軒昂,田瀅舟有那麽幾秒失了神。

忽然腦海浮起一個念頭,若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那倒不如嫁給一個比賈樹華更有權力和英俊的,起碼每天對著賞心悅目,況且他還謙遜平和不會難相處。

如她之前那樣對待趙輝卻換來那結果,想想也惆然。

隻是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愛人……

田瀅舟一怔,她好像想太多了。

她整理一下思緒,試著問道:“聽先生說,瑾王與無念大師交情不錯?”

瑾王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直接點頭道:“嗯。”

頓了頓,他緊接著道:“你需要那檀香?”

此話一出,換來了田瀅舟的訝異,定眼看著他。

她狐疑道:“瑾王如何得知的?”

瑾王嘴角微微提起,露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說道:“不巧遇到範先生,他與本王說了幾句,還不忘誇讚你的琴藝。”

田瀅舟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當聽到他提到自己的琴藝時,抬頭迎上他的注視。

時間靜默了幾秒,賈樹華忍不住輕咳一聲。

薑承佑忽然接過話道:“我也聽聞你的琴藝精湛,不如彈一曲?”

田瀅舟沒想到是他首先邀請,也沒想到他會第一個推自己上去的人。

不由地瞪了他一眼,奈何他說完就細品茶,不看她一眼。

剛想直接拒絕,田瀅舟被他桌底下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得不將到嘴邊的話活生生的咽回去。

原來他是給了一個台階啊,好不讓氣氛難看。

因為傅愛玉已經替她掀開了蓋在琴上的紗幔,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她可真勤快,田瀅舟暗忖。

“盛情難卻,獻醜了。”說著田瀅舟便起身理了理衣裙走了過去。

傅愛玉用隻有二人能聽懂的聲音低聲道:“逃跑也是可以的,我哥他對音律可是很挑剔的。”

田瀅舟笑而不語,白皙的柔荑在琴弦上舞動,一個個動聽悅耳,富有韻味的音符緩緩響起,時而緩慢低調時而昂揚鏗鏘有力。

聽得眾人也愣了神,一曲終落,連傅愛玉也久久回味愣了神。

“好,範先生所言不虛,果然精湛和妙不可言。”瑾王拍手加好,接著問道:“隻是這曲子叫何名字?本王聽過琴譜不少,可對這曲可陌生從未聽過。”

“……”

田瀅舟愣了幾秒,不知要怎麽回話,因為她也不知道這首曲子的由來。

她隻是順著心去彈奏罷了。

她輕聲道:“瑾王莫見笑,我也不知名字,曲由心生。”

瑾王沒料到會是這答案,微微一怔,隨後笑著點了點頭。

“琴藝不錯,隻是莫名感覺那曲子與田二小姐不相符,你懂武?”他忽然道。

田瀅舟忽然眉心一緊。

他感覺沒錯,在適才她彈琴時,她心裏猶如海浪的波濤洶湧。

可這與她懂武有何區別?為何如此的突兀?

她淡淡地搖搖頭,說道:“不懂,瑾王為何這麽問?”

瑾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薑承佑,笑道:“薑大夫也是習武之人,不知是否也有此感覺?”

薑承佑看了一眼田瀅舟,淡淡地說道:“薑某才疏學淺並不懂琴律。”

賈樹華也一臉茫然的。

瑾王笑了笑,回道:“琴律中意境給人便是在沙漠中戰鬥的昂揚,起伏不定,若配上內力彈奏定會更加的震撼。”

這下田瀅舟有些茫然了,她沉默不語的點了點頭。

被忽視的傅愛玉冷哼一聲,嘟囔道:“我聽著一般,哪有哥說的這麽好。不就一首曲子罷了,哥彈得肯定比她好。有什麽好得意的。”

幼芙對貶低自家小姐眉頭微皺,可不好發作,忍了,免得給小姐惹來麻煩。

田瀅舟滿意地看了一眼幼芙,轉而看向不滿的坐回位置的傅愛玉。

她說道:“瑾王聽曲無數自然也琴藝精湛吧,瀅舟豈敢和瑾王相提並論。”

話裏雖是附和著她的話,可是傅愛玉怎麽聽著也不舒服,隻能憋著氣撇過頭。

瑾王微微挑眉,一笑。

賈樹華輕咳一聲,插過話道:“自然是,瑾王見識廣泛又是音賦博士範先生的知己,豈是常人比擬。”

“……”田瀅舟很想翻白眼,這話聽得她是不舒服了。

這趕著拍馬屁也不用這樣吧,這哈拉的樣子怎麽看都覺得惡心。

賈樹華還沒意識,還堆滿笑容。

“倒不見得,她也是範先生的學生,瑾王適才不也說範先生讚賞有佳,薑某雖不懂琴律但聽著覺得很好。”

薑承佑認真地說了一大串,讓在座的人都不禁注視著他。

田瀅舟心裏自然是感動,他竟然為她說好話。

隨後就沉吟了,雖話是向著她,可是他這麽幫著自己說話好嗎,這明打著她這個不讓自己認可的未婚夫的臉好嗎……

雖然是這麽想,可是田瀅舟嘴角已慢慢的勾起,心裏樂著呢。

隻是那個瑾王眼眸閃了閃,快得讓她認為眼花了。

氣氛尷尬著時,田瀅舟示意了幼芙一眼,為瑾王空了的茶杯斟茶。

柳易煙搶先一步上前,雙手托起茶壺為他們勘察。

“這就是你剛才救下的女子?”瑾王問道。

田瀅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點頭。

“她臉色很不好。”賈樹華打量著她幾眼,問道:“病了?”

田瀅舟起身回到位置上落座,輕撫著杯口。

柳易煙眼角夾著淚珠,楚楚可憐地將情況細說。

幼芙想要攔的,可是見小姐沒有發話便也不動。

話落後,瑾王表情依然淡定平和。

賈樹華果然不負田瀅舟所望,一臉同情憐惜。

當著她的麵和未嫁入他門便如此,嫁進去後還得了!

賈樹華收回眼神,望向田瀅舟要說話時,被田瀅舟打斷了。

田瀅舟淡淡地說道:“時候不早了,先告辭。”

“改日讓人將所需東西送到府上。”瑾王笑道。

田瀅舟有些疑惑,那些跟蹤她的人呢?一起送來?

今日人多口雜,是問不了了,改日吧。

“謝謝。”她說道。

“我送你。”賈樹華見她起身,也趕緊的起身說道。

“不用了,你陪瑾王坐會吧。”說著田瀅舟微微欠身行禮便離開。

薑承佑本是被她逼迫進來的,見她離開也起身作揖離去。

可是剛出了客棧便聽到後麵傳來清脆的聲音。

“易煙?”

田瀅舟他們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後麵打扮豔麗的女子走來,她的身後還有兩名略微遜色的女子。

柳易煙一愣,任由那女子牽過她的手。

她低聲問道:“紫衣?你怎麽會?鴇母呢?”

原來是百花樓的人,田瀅舟打量著她,瞧著附近的男人都望著她,應該很有名吧。

頭牌?

紫衣欣喜地說道:“聽說你受傷時,我擔心得不得了,幸好你沒事。鴇母允我出來的。”

“嗯?”柳易煙緩過神,點頭道:“嗯,幸好遇到了田二小姐救了我,還為我贖身。”

紫衣看向田瀅舟,微微的行了禮,說道:“謝謝二小姐對易煙的救命之恩。”

田瀅舟淡笑,沒有說話。

總感覺她眼神裏有股試探,很是不喜歡。

“小姐,我們該回府了。”幼芙提醒道。

紫衣也是聰明人,忙放開柳易煙的手,行禮告辭轉身時不慎掉落一項金飾。

田瀅舟細看了幾眼,撿了起來說道:“紫衣姑娘,你掉東西了。”

紫衣回過身,神情閃了閃,接過那金飾笑道:“謝謝。”

田瀅舟微微蹙眉,轉過身便起步離開。

柳易煙看了看紫衣才跟著離開。

“紫衣,她好像不知這金飾……”她身旁的一女子低喃著。

紫衣將金飾收好,眉頭緊皺著。

“嗯,紫素,我們回去吧。”紫衣凝視著田瀅舟遠去的背影一眼才帶著疑惑回百花樓。

客棧上的瑾王收回視線,淡淡一笑。

真是一個奇怪又神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