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威逼
回府的路上，葉繁錦憂心忡忡地對封玄離說：“離，柳鴻軒可能不會幫你！我聽雪恩說那意思……”
封玄離一聽，不由笑了，他稍一用力，將她攬緊在懷，低聲道：“難道本王同意他們的婚事，就是指望柳鴻軒幫我的？”
葉繁錦不解地問：“那你是……”
“柳鴻軒這個人特殊，他成不了我的人，更不會是奕王的人，這就足夠了！”封玄離軒昂地說。
葉繁錦明白他的意思，鍾府與柳府結了親，就算柳鴻軒不站隊，別人也會把他劃分為離王一派。也就是說他同意這門婚事的時候，就主動地站到離王這邊了。奕王自然不會去花心思收買他。
葉繁錦微微歎氣，“也不知道將來被磨了棱角，他會不會變！”
封玄離絲毫不擔心地說：“他變了，隻會變得對我更有利。”
鍾府與柳府的婚事過後，便是奕王娶側妃，要說最近喜事的確多。
辦喜事之前，許皇後特意召見命婦賀禮，其實這不是主要的，她隻不過為了用這樣的一個機會，見何怡霜。
成親時間不算長就娶側妃，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再說葉明珠弄沒那麽多奕王的孩子，這事兒也要說說，就算無法把丞相拉過來，也得把何怡霜給拉過來。
何怡霜對這次入宮心裏異常忐忑，畢竟她女兒做的那些事兒，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害一個也就罷了，害了那麽多，這下想遮都沒法子遮。她也不知道皇後是否知道這件事。
進了宮後，當許皇後宣她單獨進去的時候，她嚇得更厲害了，簡直腿都要打顫了。
進了昭元殿，何怡霜一路低著頭，上麵傳來許皇後爽朗的笑聲，“丞相夫人，不必拘謹，快坐吧！”
這笑聲，似乎更讓她心驚肉跳，規矩不敢廢，她跪在地上，恭敬地說：“妾傅氏見過皇後娘娘！”
“你看你，非要這麽客氣，不必多禮，快坐吧！”許皇後和藹地說。
這個樣子，令何怡霜更加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安地坐了下來，許皇後溫和地看向何怡霜說：“按理說，奕王與元娘大婚沒有多長時日就給奕王娶側妃，這是不合規矩的，不過……”
許皇後拉長聲音，何怡霜趕緊說道：“皇後娘娘，王爺一位正妃四位側妃，那是體製內的，誰也說不出什麽！”
“製度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這些我都明白。”說到這裏，許皇後話峰一轉，問道：“不知道元娘在奕王府所做之事你聽說沒有？想必你是沒聽說，否則怎麽會聽任之呢？”
說到這裏，許皇後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元娘可是把奕王那些個懷孕通房的孩子，全都給弄沒了！”
何怡霜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皇後娘娘，妾身是真不知道這件事啊！”
許皇後對她的反應非常滿意，她看著何怡霜，語氣又軟了下來，笑道：“你看你，我要是真打算興師問罪，還能把你叫進來私下說嗎？”說罷，她輕飄飄地說：“快起來吧！”
何怡霜戰戰兢兢地站起身，腿忍不住微微打起顫來。她知道，這件事不追究的背後，將要付出更大代價。
許皇後微微笑著說：“你要知道，奕王必須要盡快有子嗣，可是元娘跟奕王感情又不和，那些個通房位地位太低，即使誕下皇孫，也沒什麽。所以沒了也就沒了。我讓奕王娶許家女兒，為的就是傳宗接代，更重要的是，許家畢竟和我一條心……”
越聽越驚，聽到最後，何怡霜已經明白許皇後的意思。她站得筆直，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葉夫人，丞相那裏我不管，我隻想知道，你跟我，是不是一條心？”許皇後猛地收尾、落音，威脅意十足。
何怡霜聽到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她有得選擇嗎？很明顯，這是保住她女兒的條件，再說她已經跟奕王聯姻，不向著奕王，又能向著誰？
何怡霜沒敢猶豫，複又跪在地上叫：“稟娘娘，妾身自然是跟娘娘一條心的！”
“哦？”許皇後微笑，“那就好！”她端起茶盞，輕啜口茶說道：“以後沒事兒了，多多進宮看看本宮。還有，元娘那裏，就要你來開導一下了！”
何怡霜忙規矩地說：“妾身回去一定好好教導元娘，定不能再讓她做出這種有悖天理之事！”
許皇後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方才讓何怡霜離開。
一直到出了宮門，何怡霜的腦子都是亂亂的，皇後娘娘要她這麽一句話，是什麽意思？她要不要回去跟相爺說說？馬上她就掐斷了這個念頭。說了，老爺肯定不答應，到時候隻有犧牲元娘，她就這麽一個女兒……
她認為，女兒已經夠不幸了，許家側妃一進門，更沒有自己女兒的地位，但是沒有辦法，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元娘活著，萬一到時候奕王得了皇位，念在她曾幫他的份上，應該會給元娘最基本的體麵！
這次奕王娶側妃，葉明珠當然是最不好受的了，不過奕王前段時間的荒唐，也足以將葉明珠那點子愛，消磨成了恨。如今隻會是更恨！她在想著，等那位側妃過了門，她要怎麽對付？這可不好對付啊，畢竟是皇後的娘家人。
就在她恨意難消的時候，何怡霜上門了，她再不來，還不知道元娘後麵會做出什麽事來？
葉明珠看到母親就像看到了救星，她嬌聲叫道：“娘！”那聲音軟軟的，好不委屈。
何怡霜聽得，心裏能好受嗎？她拉過元娘說：“女兒，娘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情，連皇後娘娘都知道了，你是不想要命了？”
“啊？她知道了？娘您怎麽知道的？”葉明珠嚇了一跳。
“傻孩子，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何怡霜歎氣說：“你啊，有能耐去做，你就別讓別人知道，鬧得滿城風雨，對你有什麽好處？”
“皇後她說什麽？”葉明珠著急地問。
“因為這件事，所以找個側妃，好生個皇孫！”何怡霜惋惜地說：“如果不是那件事……”她看到女兒表情有異，趕緊停住，轉移話題說：“這次，你可不準胡來了，好好當你的正妃，沒人能把你怎麽樣，可你若是胡來，那就說不準誰會利用你了！”
“娘，我知道！”葉明珠再膽大也不敢跟皇後叫板。
何怡霜憂心忡忡，也不知道她答應皇後那件事，皇後打算怎樣對付她？
奕王娶側妃，對葉繁錦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唯一的影響就是她擔心那側妃很快就給奕王生個孩子，這樣平衡又將被打破，她將重新麵臨著生孩子這件事。她真盼自己快些長大，能夠生個孩子，以解燃眉之急，她真不知道王爺是否能夠撐得夠兩年？
皇宮裏的湛武帝自然也有著同樣的心思，最近真是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如果奕王側妃誕下皇子，那皇後的娘家，勢力就太大了。就算以後奕王繼位，奕王與奕王的兒子，同樣麵臨著許家這個麻煩。
偏偏離王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還不娶正妃納側妃的，真是讓人惱火極了。
怎麽辦？這平衡要如何掌握？
迎娶這位側妃，排場不算大可也不算小，許皇後是想著，將來這就是皇後的，葉明珠用完，就處理掉。所以排場不能太小了。
其實封玄奕對這位表妹說不上喜歡可也說不上討厭，從現在來看，比葉明珠要強多了，可見預見，以後的日子，這位側妃怕是要爬到正妃頭上的。
娶側妃那日，葉繁錦自然也要跟封玄離一起去，不過這次，葉繁錦怕陽寧侯再找她麻煩，所以呆在封玄離身邊，一步不離。
進了奕王府，便碰到封玄拓，他大聲笑道：“皇嫂，多日不見！”
封玄離冷冷地瞥過去，封玄拓嚇一跳，趕緊收起手腳，老實地站著說：“皇嫂，我不過是闖您府，皇兄到現在還忌恨我呢！”
葉繁錦輕輕地笑，毫不示弱地說：“你那是來搗亂的吧！”
“呀呀，皇嫂看起來很溫順，沒想到牙尖嘴利的，怪不得皇兄現在也那般會說！”封玄拓叫道。
葉繁錦想的是，封玄離比她會說。
封玄離聽不下去，終於開口道：“好了，你且留著力氣鬧洞房罷，別在我們這兒浪費時間！”
封玄拓一聽，立刻笑了，說道：“皇兄，這次我們可準備了不少的招兒！”
“切莫太過！”封玄離囑咐道。
“是，是，皇兄！”封玄拓忙答應。
等離開之後，葉繁錦問封玄離，“看他們自由地笑鬧，你不羨慕嗎？”
封玄離笑了一聲，說道：“身為皇子，自由也是講條件的，他比我也強不了多少，有什麽好羨慕的？”
“瞧你說的？我看他就挺自由！”
封玄離不可置否地說：“這點自由，算得什麽？關鍵時刻沒用，那什麽用都沒有！”
“我瞧著他的心挺自由，那他這個人，不也自由了？”地繁錦不信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