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不是廢棋
傅淩天回到侯府,他的心情,還算是不錯,畢竟今天也算是解了口惡氣,尤其是後麵看到葉繁錦驚恐的表情,他心中更是自得。
這輩子,就糾纏下去吧!
他陽寧侯是什麽人?對於得不到的女人,真是得不能,放又不甘心,隻好這樣。
如果是奕王的女人,恐怕他就不敢這麽做了,他這樣,無非還是輕視離王。在皇宮,出身極為重要,離王受輕視慣了,那些古老的貴族家族,有哪個,真的高看離王一眼的?
傅淩天走進後院,酒意微熏,步伐微亂。
“侯爺!”一個正經刻板的聲音響了起來。
傅淩天一聽到這聲音,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正是他那位不討喜的侯爺夫人!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有事?”不太情願地轉過身,看向她。
兩人雖然是一起回來的,可並沒坐一輛馬車。
這位新晉侯爺夫人,穿的仍是參加婚禮時的那件衣裳,可見她下了馬車還沒來及換衣裳,就來找他了。
“侯爺!”她正色地看向他問:“在鍾府的時候,您在哪裏?在奕王府的時候,您又在哪裏?妾剛嫁您,您將妾冷落了!”
按理說,她這應該算是撒嬌吧,隻不過她說的正氣凜然,哪個男人能生出柔情來?更何況是不喜她的陽寧侯。沒有男人願意被逼著結婚,哪怕他有點喜歡,讓別人那麽一逼,可能剩下的就是討厭了。
“怎麽?你還想管本侯的事?”傅淩天果真隻有厭煩而沒有柔情。
“侯爺,您身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擔當,在那種場合,您應該有著新婚夫君的柔情,這樣別人看我們幸福美滿,才不會非議於您,對您的名聲有好處,妾這樣說也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侯爺的臉麵!”
傅淩天嫌她煩,忍耐著聽她終於頓了一下,他快速說道:“本侯知道了!”然後抬步就要走。
不是怕了,就是想清淨一下!
如果這麽輕易就算了,這位左諫議大夫的嫡女,還能如此出名嗎?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一位越說越有感覺的人物。
“等等!”侯爺夫人上前幾步,又走到他的麵前,正色地看著他說:“侯爺,自從我們成婚後,您對我就一直不太尊重,還有,您後院的那些……”
“夠了!”傅淩天終於忍不住,發了飆,他瞪著眼睛,盯著她說:“你教訓我?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夫綱?還想管本侯有幾個女人麽?本侯現在就是去找後院的女人!”
“侯爺,我們成婚不到一月,您應該留在我房中!”侯爺夫人,說起這事兒,也像教訓一樣臉不紅氣兒不喘的!
這是女人麽?傅淩天腦中出現葉繁錦那嬌羞的小臉,暗罵命運不公,為什麽就給他這麽一個女人?
他冷哼道:“你真是管得太寬了,如果你不明白怎麽做妻子,那本侯不介意讓你回娘家,再受受教!”
這話真是不留情麵!他說罷,拂袖而去。去找他的通房了。陽寧侯雖沒正妻,可通房總有幾個的,當然他有意提那麽一兩個中意的,當妾!
“你!”侯爺夫人氣得直跺腳,但到底忌憚他的話,沒再追上去。
柳鴻軒成婚後,沒歇幾日婚假便去禮部銷假報到了。他現在可不是沉迷於女兒鄉的時候,而是不負於皇上厚望,大展拳腳的時候。
當然他的這個決定,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包括鍾雪恩。
鍾雪恩回門的那日,葉繁錦自然也去了。雪恩嫁人後,不比以前在娘家,新媳婦不好多見客,葉繁錦想見她一麵也要想前想後地不太方便。
柳鴻軒在前院跟鍾將軍還有鍾府大少爺在一起,鍾雪恩便在後院,和母親還有四娘聊天。
過一會兒鍾夫人去看中午的膳食,葉繁錦這才問:“哎,這幾日新婚生活,過得如何?”
鍾雪恩忍不住紅了臉,輕聲說:“他對我極好,很尊重!”
“那……”葉繁錦想了想,問她:“有沒有男人對女人的那種……衝動?”
想半天,才覺得這個詞比較合適。她覺得一向穩重的離王對她衝動,這才是有感情,要是沒有衝動,一切都死死板板的,那叫什麽感情?
鍾雪恩雖然不好意思,但她沒有別人可說這些事,可解心中疑惑,所以就算是羞澀,也回答道:“晚上是如此,跟白天就好像兩個人一樣!”
葉繁錦這才鬆口氣,說道:“這就是好的開始。你啊,晚上該撒嬌也要撒嬌,白天就一副主母樣子便成!”
“四娘,我就是按你說的那般,才覺得他也有點變化!”鍾雪恩是想把日子過好的,所以才小心經營自己的婚姻。
前院,鍾楚揚正在小心地試探,他好像在跟柳鴻軒傳授經驗一般地說:“鴻軒啊!朝中呢,比較複雜,分了很多的派別。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說話也不用那麽避諱。皇上現在年歲畢竟是大了,皇子們也越來越大,那麽將來派別隻會越來越多!”
他剛說到這裏,柳鴻軒便血氣方剛地說:“大哥,你放心,我一心想的就是施展我的能力,報效皇上,那些派不派的,我可不會去摻和,我效忠的是皇上!”
鍾楚揚看眼父親,鍾將軍給他使了個眼色,鍾楚揚沉吟一下問道:“那……如果是將來誰當了新帝呢?”
“誰是皇上選的太子,我就忠於誰!”柳鴻軒說得堅定,仿佛這是他一直想好並且堅持的答案。
鍾將軍適時地笑著說:“好了,鴻軒第一次回門,說這些做什麽?聊聊家事!”
他看向柳鴻軒問:“雪恩嫁過去,可還得體?她要是有什麽不好的,你直接跟我說,我讓她娘說她!”
柳鴻軒一聽,趕緊說道:“父親,雪恩賢惠大方,是您教了一個好女兒!”
“嗬嗬,那就好!”他拍著柳鴻軒的肩說:“為父隻希望你們小夫妻好好的,那就夠了!”
柳鴻軒振奮地說:“父親,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用午膳前,鍾楚揚抽出個空,跟鍾將軍私下說:“爹,您看柳鴻軒是真的不懂咱們的意思?”
鍾將軍麵色陰沉,低聲道:“先不要聲張,且再觀察觀察。”頓了一下,又說道:“離王下午若是來,找個機會,跟他說下!”
“是!”鍾楚揚說罷,歎氣道:“原本已經多個幫手,沒想到是個不開竅的!”
鍾將軍揮了揮手說:“既然當初離王默許了這婚事,就證明離王有他的考量,你且聽聽他怎麽講!”
“好吧!”鍾楚揚的表情,有點頹廢。
封玄離並沒有參加鍾雪恩的回門宴,不過下午他倒是來鍾府接葉繁錦回去。
他到了鍾府,自然是先讓鍾楚揚請到了書房。
鍾楚揚上來就說:“王爺,今日我們試探了柳鴻軒,他竟然說效忠的是皇上,皇上讓誰當太子,他就效忠於誰,那態度看著,竟分辨不出真假!”
封玄離沒有生氣,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用管他!”
“王爺,我們本想著,雪恩的婚事,能……”
封玄離抬手,打斷他的話,搖頭說:“我看好這門婚事,原本就沒指望讓他成我的人!”
“那……”鍾楚揚不太明白了。
“我問你,皇上看中柳鴻軒哪一點?”封玄離問。
“柳鴻軒的耿直,不為任何人情事故而折腰!”鍾楚揚說道。
“這就是了,若本王父皇看中的人,輕易的被我們所收買,那也不會讓父皇重用了!”封玄離神態自得地說。
“那王爺,這門聯姻,豈不是廢了?”鍾楚楊問。
“不!”封玄離搖頭道:“不管怎麽講,柳鴻軒已經和鍾府連在了一起,柳鴻軒不是我的人,他同樣不可能成為奕王的人。更重要的是,柳侍郎,如今已經別無選擇了!”
鍾楚揚這才恍然,原來王爺盯的是中書侍郎。也沒錯,柳鴻軒就算再被重用,近幾年內也不可能起什麽大的作用。幾年後,是什麽光景還說不定,現在柳侍郎可比一個柳鴻軒用處大多了。等坐穩了那個位子,有柳鴻軒這麽一個得力助手,簡直就是……
他眼前一亮,不由佩服地說:“王爺,您真是有遠見!”
封玄離微微揚了下唇,接著說:“對了,陽寧侯雖然一向不理外事,可如今,還是要小心他!”
一聽到這個,鍾楚揚愧疚地說:“王爺,那名丫環死了,線索就都斷了,至今也沒能查出……”
“這不重要!”封玄離打斷他的話說:“陽寧侯可怕在他那些人脈上。畢竟是老家族,人物關係錯綜複雜,不可小看!”
“是!”鍾楚揚立刻答道。
封玄離站起身,負著手說:“時辰不早,本王接側妃回府!”
那邊葉繁錦也都整理妥當,今日鍾雪恩會住下,可葉繁錦不能住,她牽著鍾雪恩的手說:“要是有什麽不方便出府的,就讓飛雙給我送個信兒,我給你下貼子!”
“知道了,四娘,我好舍不得你呀!”鍾雪恩軟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