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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中石佛和鬼臉已經逐漸處於弱勢,畢竟對手人多勢眾,兩個人一路退到牆角,那群馬賊個個拿著家夥,把兩個人團團圍住,眼看著就舉起來砸向了鬼臉和石佛,屋子內突然一聲槍響。
大家被這一聲槍響鎮住,各自停下動作,回過頭去看那槍聲傳來的地方。
原來是獨眼龍,站在身後,拿著槍衝著房頂放了一槍,見場麵已經被控製住,大胡子撥開眾人,來到石佛麵前。
大胡子看著眾馬賊,喝道:“夠了!大當家的有話,今日的事到此為止。”
馬賊們聽了,乖乖地放下手裏的家夥,離開了現場,回到座位上。
離開之前,還有那不甘心的,眼睛不時地朝著marry看,marry狠狠地瞪了過去。
大胡子看著石佛,哈哈笑了幾聲,便抱了抱拳,開口擲地有聲:“這位兄弟,我們當家的有請。”
石佛順著大胡子的手看去,原來正是白日裏的那個馬賊之首,金三娘。
那金三娘容貌秀麗,氣質高傲,隻是那眉宇之間竟然透著一股英氣,石佛一笑,便跟著大胡子向金三娘的座位走了去。
“請坐。”金三娘喝了一口酒,微微笑道。
石佛也不客氣,拂了拂袖子,就坐在了金三娘的對麵。
金三娘抿著嘴,上下打量著他,石佛不卑不亢,彬彬有禮地迎接著她的目光。
良久,金三娘突然開口大笑,看著石佛的一雙眼睛裏滿是讚許之情:“不知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石佛。”
“石佛?”
“對,石佛。”
“好名字。”金三娘抬手示意,大胡子將一個酒杯放到了石佛麵前,剛要為其斟酒,金三娘用手阻攔,卻自己接過酒壺,親自為石佛斟滿。
“兄弟從哪裏來?”
石佛看了一眼麵前的酒,冷靜回答道:“東邊。”
“準備往哪去?”
“西邊。”
石佛看也不看她,還是隻回答兩個字。
然而金三娘卻興致大發,連連叫好。
“好!兄弟一看就是爽快人!快人快語,來,我敬你一杯!”
說著,金三娘拿起手邊的酒杯,等著石佛,石佛卻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酒杯,笑了笑,道:“我不喝酒。”
“好!有原則,我就喜歡有原則的男人!那麽,我就先幹為敬了!”
說完,金三娘一仰脖,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幹。
石佛靜靜地看著她喝完,便舉起手,作揖,“我還有事,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哎,兄弟不能這麽快就走了,我還沒喝完。”金三娘攔住他,石佛無奈,複又坐了下來。
金三娘含笑點頭,看著不遠處鬼臉和餃子,問道:“那兩位是你的朋友?”
石佛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還是不是?”
“算是吧。”石佛答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另外一邊的大胡子和獨眼龍不時地關注著這裏的一切。
大胡子的表情有些不解的意思,獨眼龍便拍了拍他,低聲說道:“怎麽?你跟我有一樣的疑問?”
“你什麽疑問?”
“你先說。”
“不,你先。”
“好,我先說,我是搞不懂,這個男人有什麽好,你看他長得,跟我們也差不多嘛,怎麽當家的就看上他了呢?”
“是啊,我跟你一樣的想法,你看他的年紀,恐怕比我們大十歲都不止,難不成,當家的喜歡老的?”
“唉,女人心,海底針啊。”
獨眼龍搖了搖頭,幹脆不再去想這個深奧的問題。
鬼臉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和儀容,便靠在了樓梯口的扶手上,剛才的打鬥讓他有些疲憊,於是索性站在那裏歇著,順帶看看石佛被盛情邀請過去究竟是為何。
不過,遠遠的,隻看得見石佛和那金三娘似乎相談甚歡。其他的,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沒過多久,就有幾個馬賊拽著一個人五花大綁地往外走,鬼臉百無聊賴地看著,可是看著看著,就發現不對勁了。
被那群馬賊五花大綁架著的那人,怎麽看起來如此眼熟?
雖然隻是個背影,且在一群馬賊中混亂模糊看不清楚,可是,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
陳少卿!
難怪,剛才開會他就不在。
原來竟然混到了這群馬賊手裏,看起來沒有什麽好果子給他吃了。
馬賊們拖著陳少卿欲往門外走,正好經過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陳少卿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鬼臉,立即大喊:“鬼哥,鬼哥,救命啊!”
鬼臉一看,哪能坐視不理,便衝上前去,攔住馬賊,問:“你們這是做什麽?”
“要你管!”馬賊吼道。
“唉,兄弟,相識一場,不能連一句話都不回答吧?”
“讓開!”
那馬賊並不買賬,撥開鬼臉就要走,鬼臉還想攔住說什麽,大胡子和獨眼龍趕了過來。
大胡子對鬼臉說道:“我們大當家的說了,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所以讓我們拖出去剁了。”
“剁了?”
鬼臉驚呼。
“是啊,剁了。”
“千萬不可!”鬼臉再次攔住。
陳少卿被束縛著雙手雙腳,頻頻點頭。
“怎麽不成?”
“你們剛才不是邀請了那個人麽?”
“哪個?”
“跟你們當家的喝酒的那個男的。”鬼臉手指著不遠處和金三娘正在喝酒的石佛。
“看到了。怎麽?”
“那個人,是他爹?”
“誰爹?”
“他啊!你們要剁的人是他兒子!”鬼臉說道。
“他兒子?他長成那樣,能生出這個小白臉子?”
“那怎麽了,青出於藍勝於藍,況且,你們當家的,那麽欣賞那位兄弟,看到了沒?”
說著,鬼臉一把拽過陳少卿,用手不停地捏扯他的臉:“你們仔細看,這裏,這裏,眼睛嘴巴,都有點像的嘛!”
“可是,這是我們當家的交代的,要剁了!”獨眼龍還在堅持。
大胡子悄悄用手扯了他一把:“唉,不過那會當家的可不知道他是那人兒子。”
“那也不會怪到我們頭上來。”
“這樣,這樣,我們賭一把怎麽樣?”
鬼臉掏出一張鈔票。
以他在江湖上多年的經驗來說,往往在別人有動搖的時候,堵是最好的解決手段。
沒有男人不喜歡堵的,求勝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當輸贏也不是特別重要的時候。
而他,一定會贏。
果然,那獨眼龍見了,隨即問道:“賭什麽?”
“如果你們贏了,錢歸你們,要是我贏了,人我帶走。”
大胡子不假思索地點頭:“好!”
“好,這邊請。”
鬼臉煞有介事地將他們請到一旁的桌子上,找老三要了一個酒瓶,然後將酒瓶倒置,把錢放在瓶子下麵,用瓶口緊緊壓著。
“這是怎麽個賭法?”
“你們看哈,”鬼臉指著酒瓶:“不準碰酒瓶,誰能把錢拿出來,但是酒瓶不倒,誰就贏。”
大胡子聽了,哈哈大笑,擼起袖子,“這還不簡單,我來!”
說完,就奔那酒瓶去了。
可是,很容易的,那瓶子就倒了。
獨眼龍拉住他:“你不行,我來,看我的。”
剛剛在一旁看了半天,絞盡腦汁想到的辦法,一一用上,可是,結果竟然也是不行。
陳少卿的臉上逐漸綻開了笑容。他就知道,鬼臉是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