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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點了點頭,隨即打開麻袋,竟然從裏麵鑽出了兩個腦袋。

正是陳少卿,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略帶些娘娘腔的男子。

兩個人都被綁著身子,嘟著嘴,想掙紮,卻隻能扭動著身體發出“嗚嗚”的聲音。

金三娘看了看兩個人,失望地搖搖頭。

獨眼龍指著兩個人,說道:“方圓幾十裏,這是最好的了,長得白嫩,容貌也好,我們哥倆找了好幾個時辰才找到。”

金三娘瞥了一眼,語氣厭煩:“拿走拿走!這種小白臉子,看著就煩。”

大胡子問:“當家的,那您想找個啥樣的?”

“啥樣的?像個真爺們那樣的!”

話剛一說完,恰巧石佛和鬼臉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金三娘一看,一雙桃花眼裏麵立刻就充滿了情愫。

旁邊的大胡子見了,便道:“這位不是今兒那位擋著道的麽?”

“對,就是他!”獨眼龍道,一邊欲上前去。

“哎你幹嘛去?”

“給他點顏色!”

“回來!”金三娘吼道。

獨眼龍站住腳步,看著金三娘。

舞台上的marry還在扭動身軀給大家進行著魔術表演,突然間幾個馬賊終於耐不住,衝上了舞台去掀marry的裙子,marry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四處逃避,一邊大喊著:“救命啊!”

旁邊是馬戲團的班主,一個勁地對著馬賊們作揖,可是哪裏是那些馬賊的對手,幾下就被推到了一邊。

此刻正好鬼臉下樓,一眼看到舞台上的**,一下子就竄上舞台,攔在了馬賊與marry之間。

餃子見了,心裏不禁一陣酸澀,火車上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她就知道,鬼臉一定是對這個marry動了心了,不然,怎麽會第一個就出手相救?

若是說他隻不過是路見不平,那她也要體驗一下被他解圍的感覺。

這樣想著,餃子連忙走到一個馬賊身邊,看著馬賊。

那馬賊本來正在對marry上下其手動手動腳中,突然看見餃子,也不過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眼睛就又轉移到了marry身上。

餃子更加鬱悶,又向前挪了挪,挪到了兩個馬賊中間,可是,那兩個馬賊也隻是看了看她,並不理會。

鬼臉也隻顧著在marry身邊解圍,並不看她。

餃子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想也不想,索性將手搭上了一個馬賊的肩膀,那馬賊奇怪地看著她,感覺莫名其妙。

鬼臉還是自顧自的站在marry一邊。

餃子氣急了,原來她在鬼臉心裏就是這樣不重要嗎?那在上海灘孤兒院那些事呢?和那群孩子們保證說,一定會照顧好她的,全都是廢話麽?

眼看著淚就要落了下來,餃子隨手扳了旁邊馬賊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邊喊著:“救命啊!”

鬼臉這次終於看了餃子一眼,或許說,其實剛才他一直都有看到餃子的行為,卻隻是淡淡說了句:“你別鬧了!”

餃子委屈地撅起嘴,可是還沒等說話,就見一個馬賊伸出手一使勁,便將marry的裙子撕了個口子,頓時,雪白的大腿全部露了出來。

“啊!”marry一聲尖叫,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大腿,可是怎麽拚也無法遮掩住破碎的裙子。

看著marry那驚恐的樣子,再看看那馬賊一臉猥瑣的笑容,鬼臉一拳打下去,那馬賊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拳頭,腳步連連向後退,結果撞上了身後的架子,“叮叮咚咚”搞了個人仰馬翻。

其他馬賊見狀,一窩蜂地朝鬼臉襲來。

這回餃子終於不鬧了,見情況如此危急,隻在心裏嘀咕著,這下完了,麻煩大了,這群馬賊看起來都不像是善類,尤其是那個女馬賊頭頭,一句話不說,坐在那裏兀自喝著酒看著好戲,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她抬起頭在屋子裏張望,想找到林嘯東和他那群手下,可是還沒看到人影,鬼臉已經掩護著marry一路後退,一直退到樓梯口,恰巧石佛正站在那裏。

本以為石佛定會出手相救,然而關鍵時刻,石佛卻隻是站在那裏,倚靠著樓梯看著,鬼臉一把拽住他,看著他的眼睛,“老兄,你不會站在一邊隻看熱鬧吧?”

石佛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石佛一邊說著,一邊將外麵的褂子脫了下來,順手搭在樓梯扶手上。

鬼臉讚許而感激地看著他,不禁誇道:“仗義!”

石佛的表情沒有因此而有所動容,依舊麵無表情地走向前,徑直衝著馬賊走去,鬼臉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然而,石佛走到了馬賊身邊,卻並沒有與其交鋒,而是繞了過去。

眼看著石佛繞過了馬賊,石佛的嘴裏竟然還喊著:“勞駕,借過。”

……

馬賊們莫名其妙地讓開以後,赫然是一架鋼琴立在那裏。

石佛走過去,坐下,看著鬼臉優雅地一笑,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給你們助興,請。”

“你……”鬼臉氣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那群馬賊已經追了過來,劈頭蓋臉的拳頭向他砸過來。

來不及躲閃,一個個地打回去,江湖上行走多年,可以說,鬼臉不僅是騙術可以,更是早就練就了好身手。

石佛打開鋼琴蓋,手指輕輕落在上麵,時而悠揚時而激揚的音樂聲隨即響起。

鬼臉已經避無可避,更沒辦法去管石佛的用心,隨著音樂的節奏,他一拳一腳地打過去,那群馬賊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

marry看得呆了,緊張地站在旁邊,用手捂著被撕破的裙角,眼角還掛著淚。

那種梨花帶雨的表情,餃子看在眼裏,癢在心裏。她是萬萬學不會的。

隻是,她始終覺得這個marry並不簡單,並不像她表麵上的這樣單純和美麗,她有一顆大家都沒看懂的內心。

隻不過是一介魔術演員,怎的如此風光,小小的魔術能演到西北來?還是跟著他們一天到的此地?

“喂!”

一聲呼喚喚醒了餃子的沉思,原來是一個馬賊不要命地撲向了鬼臉,鬼臉一時慌亂措手不及便喊了一聲繼而躲開身子,那馬賊越過他,徑直撲向鋼琴,狠狠地將鋼琴撲倒。

石佛正在彈奏,卻忽然被這馬賊饒了興致,於是站起身,一拳打在了馬賊臉上,那馬賊一個站不穩,就倒了下去。

眼看著由一個人惹起的戰鬥,變成了兩個組織的混亂戰場。

不遠處的金三娘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剛剛還覺得無趣的她,此刻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抬眼望著,那名男子,有膽識,有才華,有魄力。

她想找的爺們一樣的男人,不就是他嗎?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金三娘走南闖北,最後混跡在這西北大漠中,見多了各色各樣的男人,可是卻總是找不到自己最心儀的那一位。

如今,這個男人出現了,想不到,隻是一眼,她就覺得自己心裏的那顆消失已久的女人心又回來了。

她衝著旁邊的大胡子招了招手,大胡子的頭湊了過來。

金三娘嫵媚一笑,看著正在混戰中的石佛,道:“去把他給我請過來。”

“當家的,這……?”

大胡子用疑問的語氣,顯然,他並未懂得當家的意思。

“我讓你去把他給我請過來,是請。”金三娘著重地強調了那個請子。

大胡子似乎是突然明了,當即大笑道:“好的,當家的,不怕人家不從,怕就怕沒有這個人,既然有那入了您的眼的,咱就不怕了。”

說著,大胡子朝前麵打鬥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