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此言一出,絕對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黃聖的嘴巴張得老大,一口的黃牙帶著一股濃濃的口臭撲麵而來,胡莫差點就這麽背過氣去。

“靠!閉上你的嘴巴!奶奶的,你這何止是狐臭,這口臭更加嚴重!”胡莫大聲嗬斥道,那火氣是扶搖直上,差點衝飛自己的帽子。

黃聖十分自覺地把嘴巴閉上,抿著嘴,嗚嗚咽咽地說著一些“火星語”。杜仲和林蒙也湊了過來,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淫笑著,仿佛見到絕色**般地看著胡莫,看得胡莫都想發狂。

他們本來隻是圖新鮮,準備看笑話。可是,胡莫的一舉一動卻是那麽地正規。時而皺眉,時而低吟,時而閉目深思,時而搖著腦袋,那姿勢算是做全了!黃聖則是依舊嗚嗚地喊著,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好了好了,別在嗚嗚嗚了,煩死人了。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會醫術?嗬嗬,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他媽就是天才,好歹也在家看了幾天書,學了點東西,不行啊!”胡莫冷冷地哼了一聲,很是不屑地在黃聖的髒衣服上擦了一下,忽然發現更惡心,於是又用桌上的酒水消了一下毒。

其實他現在真的很想把心中的一切都倒出來,這憋著還真的挺難受的。在那個星宿派已經將他這個天才給埋沒了,他可不想在這個世界也敝帚自珍,不予施展。

可以說,他的醫術現在已經接近醫道聖手的級別,隻不過上輩子生在重視邪功的星宿派,他一直都沒有任何機會施展,這讓他感到鬱悶無比。現在有個現成的病人放在他麵前,他怎麽可能不激動興奮?

“胡少,您老人家不會在開玩笑吧,就在家看了幾天書,就這麽有模有樣了,我不信,絕對不信!”杜仲搖了搖頭,一副打死我都不相信的樣子。

胡莫被他這麽一質疑,立刻來了火氣。他暫時不說黃聖的病情,忽然一把抓住杜仲的手,稍微搭了一下脈,不一會兒,他不禁笑道:“杜大少,你腎虛體弱,五髒皆疲。若是我沒猜錯的話,若是沒了‘吊百斤’這種級別的壯陽藥,你恐怕連舉都舉不起來了吧。”

胡莫邪邪地一笑,眼神落到杜仲的胯部,搖了搖頭,道:“可憐微陽很難再變巨、物嘍!”

這一言出口,簡直是平地炸了一聲驚雷!那杜仲和林蒙像看外星人一般地看著他,驚詫、疑惑、崇拜、羞澀……他們的表情實在是精彩至極。

“親哥啊!我的親哥啊——”杜仲忽然跪了下來,聲嘶力竭般地大喊道,那聲音淒厲地,簡直就像無數蒙冤女鬼在哭號,更像在宰殺上百頭母豬。

“我的親哥啊,您老人家簡直就是神醫在世。您說的一點都不錯,兄弟我這日子過得苦啊!幽香小苑的那些小妖精們如狼似虎,硬生生地把我給榨幹成這樣。胡大哥,胡大爺,求您大發慈悲,巧施妙手,解救兄弟我於苦難之中吧!”杜仲大聲地哭號著,引得很多經過的人都不禁側目,口裏都在嘀咕著:“紈絝子弟就是惡心,男人和男人間都插得這麽狠,還不知道叫小聲點,唉,真是世風日下啊……”

胡莫真想一巴掌把這個家夥拍飛,這叫聲也實在是太惡心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任誰被人準確地說到痛處,都會是這麽反應的。再加上胡莫那一本正經十分嚴肅的樣子,給杜仲直接的感覺就隻有“神醫”兩個字了。

“算了算了,你快起來,我可受不了這個大禮。”胡莫沒好氣地說道,他輕輕地摸了一下下巴,微皺了皺眉頭,道:“你的問題倒不是很嚴重,目前有兩種辦法,一種治標,一種治本,一種快,一種慢,你想要選哪種呢?”

對杜仲他們,胡莫倒不想隱藏那麽多。其實不止是杜仲,從林蒙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何嚐不是很苦惱這種事情呢?

雖然他們隻是他的損友,但是在他出事之後,他們流出的眼淚都是發自內心的,這讓胡莫也十分感動,這也是他在他們露一手的原因。

從杜仲和林蒙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是不治的話,恐怕也是兩個短命鬼,他也不想就看著他們死掉,於心不忍啊,唉唉……

杜仲思考了一下,十分懇切地說道:“一切都聽胡少的,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以後鞍前馬後,以你為尊……”

“還有我,還有我!”林蒙十分急切地說道,他本來還有些難以啟齒,但為了自己終生幸福,他還是管不了那麽多了,“胡少,我林家也是五代單傳,你也救救我吧!”

胡莫搖身一變,就變成了濟世神醫,還是專治陽、痿,早、泄的那種,這連他自己都感覺挺操蛋的。

“好了好了,我們都是兄弟,何必這麽見外。我就和你們好好解釋一下。第一種方法是治標的,很快,效果很顯著,隻是風險有點大,而且可能還有些副作用。”

胡莫抿了一口茶,仙風道骨般地揚了揚手,道:“那就是直接割了,然後換一個大一點的,比如說驢子或者馬的,那保證是立竿見影,微陽瞬間變巨、物!”

“啊?”杜仲他們仨立刻傻了眼。

“啊什麽啊?說了這是治標的辦法,又不是沒人試過。不過這速度快是快,解決目前的問題倒是很方便,但是等過了幾十年的話,那玩意恐怕就真的報廢了,到時候就算天天吃‘吊百斤’、‘吊萬斤’那樣的壯陽藥也是無濟於事的。”胡莫十分嚴肅地說道。

“那該怎麽辦呢?這治病當然是治本最好了,而且那種方法好像也太嚇人了。”黃聖也為杜仲他們緊張了起來,因為氣味的問題,他那方麵的事不多,所以倒是保存得完好。不過,他現在十分擔心杜仲和林蒙的身體問題,這樣下去,肯定不會長命。

杜仲和林蒙可憐巴巴地看著胡莫,等待著他的金口玉言。

胡莫淡淡的一笑,道:“這我當然知道,所以這個方法我也不想用。你們這病也是常年累月積累的下來,所以就必須多花點時間治了。我看了那些醫書都是絕本,上麵有很多神級的藥方。待會我把藥方寫給你們,你們照這個藥方去抓抓藥,吃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不要等了,現在就給我們吧!來人,快拿文房四寶!”杜仲急忙衝門外喊道,不一會兒,幾個小女孩便捧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然後黑著臉捏著鼻子跑了出去。

黃聖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慢慢地低下了頭,神情十分地沮喪。

胡莫看著黃聖的表情,心中也有點不是滋味。他行筆如風,快速在紙上寫了幾十個藥名,遞給杜仲。

杜仲和林蒙幾乎是感激涕零,雙手捧著接過那張藥方,立刻讓人去抓藥了。

“杜仲,林蒙,你們要記住,這藥要吃滿三個月。而且這三個月內禁止喝酒,禁止**,否則你們就直接去宮裏伺候陛下吧。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不相信的話,你們大可以試試!”胡莫的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笑得他們倆心裏咯噔一聲,嗬嗬地陪著笑臉,說著“當然不會”。

“胡少,那我呢?我的病還有救嗎?”黃聖可憐巴巴地問道,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胡莫的笑容慢慢斂去,眉頭也微微皺起。其實若是狐臭的話,隻需要以針灸之法刺極泉穴和腋下天應穴,再輔以藥物治療,內服外敷,就可以完全治愈。但是,黃聖的脈象卻是有些異常,仿佛不是那麽簡單。

“黃聖,你的情況比較古怪。狐臭多與先天稟賦有關,稟於先天,承襲父母腋下穢濁之氣,熏蒸於外,從腋下而出;或者是因為過多食用辛辣厚味之品,致使濕熱內蘊;或著是由於天熱衣厚,久不洗浴,使津、液不能暢達,以致濕熱穢濁外墮,熏蒸於體膚之外而引起。”胡莫仿佛背書般地說道。

“胡少,看來隻有第一種可能了,為了這狐臭,我可是花了一段時間治療,可當時我很注意飲食和衛生,自己卻還是臭得要死,而且越來越嚴重。唉,本來我自己還聞不到,現在自己都受不了了。胡少啊,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黃聖哭的是眼淚嘩嘩的,這一哭,身上的臭味就更濃了,就連胡莫的臉都憋氣憋得通紅。

“你先冷靜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其實若真的是第一種原因的話,我還有九成以上把握可以治好你。但是,你的脈象卻告訴我,一切似乎不是那麽簡單。”胡莫皺著眉頭說道,對於兄弟,他不想有任何隱瞞。

“啊?胡少,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黃少他還有別的原因不成?”杜仲緊張地問道,對於黃聖的病,他們又何嚐不擔心?作為天火四大衰男,也算是四個誌同道合之士,可是,他們連在一起吃飯都是問題,隨著黃聖的臭味越來越濃,他們連見麵都十分少了。每每想起當年一起去眠花宿柳的日子,他們都是回味不已,但是現在卻成了奢望了。

“的確,還有別的原因。根據脈象,我發現黃聖你……中毒了。”

“中毒?不會吧!”黃聖三人同時喊道,嘴巴都張得老大。

“怎麽不會?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本神醫的論斷?”胡莫又擺出那般仙風道骨的模樣,用一種極為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們三個。

“信信,我們當然信!”三個人又開始不停地點頭,好像三個點頭娃娃。

“可是,我中了什麽毒?這毒也太厲害了吧,整整纏了我十幾年啊!”黃聖的表情完全懵了,一時之間他的腦子仿佛變成了漿糊,什麽都想不通了。

“什麽毒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黃聖,你絕對是被人陰了,而且用這招對付你,那人還真的挺狠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在你五六歲的時候,你就已經中了毒,一直到現在,他們還經常為你加藥,所以你的狐臭才會越來越嚴重。我想不通的是,什麽人會對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下手?”胡莫還真的有些想不通,就算他再怎麽神,也不是萬能的。

黃聖的眉頭皺得緊緊,漿糊似的大腦也開始艱難地運轉起來,他想了許久,口中喃喃自語道:“五六歲,十幾年前,難道……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黃聖忽然大喊道,一掌拍在了桌上,憤怒之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