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陸念深吸了口氣坐在椅子上,俏麗的臉蛋上全是怒氣,看來對方是專門衝著她來的了。

如果是平時,陸念是不會理會那公司的挑釁,因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此時此刻不一樣了,因為展覽的邀請名單已經發了出去,到時候整個蓉城的名流權貴都會過來。

到時候要是展覽取消,她這就是得罪了整個蓉城,就算是有周寒給她撐腰,也完全沒用。

下意識的陸念就要給周寒打電話,想問他這種問題怎麽處理,但是想到今早周寒那冷漠的臉,陸念的手指怎麽也撥打不出周寒的電話。

“陸總,今晚這個邀約如果真的推辭不過的話,那我陪你過去吧。如果那邊真的想對你做些什麽,我也能保護你。”

齊澤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陸念猛地抬頭,就看見齊澤站在她的辦公桌麵前,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你什麽時候來的。”陸念的聲音還是帶著些煩躁和怒氣,但沒有之前那麽濃鬱,因為齊澤不是負責這件事情的,還有就是麵對充滿陽光的齊澤,陸念怎麽也狠不下心衝他發火,“剛剛我們的談話你聽到了?”

齊澤拿不準陸念的想法,於是解釋道:“我隻是上來送個文件,有一個設計想讓你幫我看一下,不是故意偷聽那些話的。”

說著齊澤朝門口指了下,表示剛剛他們沒有關門才聽見的,外麵的秘書也連連點頭。

撐著額頭,陸念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今晚的邀約是推不掉的,除非我們能立刻找到另一家比美聯珠寶展覽公司還有影響力的下家。”

齊澤也皺緊眉頭,一向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深不可測,“陸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必須去。那美聯公司看不上我們含念,就算是含念不要那個展覽位了,這口氣也不能吞下去。否則在珠寶界,好像誰都能欺負我們一樣。”

這次含念公司為了下一個季度的宣傳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精力進去,這次的展覽比之前開業時候的宣傳也弱不到哪裏去,如果成功的話,含念公司更會上一個台階。

但要是沒能成功,那麽除了這一個多月來含念公司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費之外,甚至今後再也無投資方願意跟含念合作。

這次對方拚著付違約金也要取消展覽,明顯就是衝著含念來的。

齊澤想到的那些陸念怎麽可能想不到,她也想爭一口氣,但是如果為了爭口氣而直接和對方撕破臉皮,這對含念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當然,如果真的無路可走,對方也堅持,陸念也不會有絲毫的客氣。

事實上,陸念之前對含念公司的定義就是一把能夠複仇的利劍,但是經過了一個月,不管是含念的建設,還是裏麵的一分一毫,都是她下了心思的心血,含念對陸念的意義早就和之前的不同了。

她想好了,等報複完了顧旭朗,她會好好的經營含念把含念越做越好。

而現在,怎麽能夠因為隨便的一個人,因為一個莫名的原因就讓自己的計劃停滯不前,甚至傷害含念!

“好。”長吐出一口氣,陸念拿起電話給對方打過去,和美聯公司的秘書約好了和他們經理李成今晚見麵的時間地點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陸念衝麵前的齊澤說,“你先把文件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就看,你……”

“那我呢?今晚我不陪你過去嗎?”陸念還在說著,突然就被齊澤給打斷了話。

陸念揉著眉心,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拒絕齊澤的好意,想了會兒,她才開口,“今晚我會帶著秦牧過去,這件事比較麻煩,這兩天為了設計稿你也廢了不少的心思。”

結果陸念剛說完就被齊澤給反駁了,“可是秦牧已經請假了,請了三天,得明天才能回來,陸總你難道忘記了嗎?”

陸念愣住,她還真給忘記了,秦牧因為家裏有事就回去了,算算時間,明天回來,後天開始上班。

“所以,今晚就讓我陪你過去吧,雖然我不是經理人,談判也比不上秦牧精明,但是我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有絲毫的傷害。”見陸念愣住,齊澤就趁熱打鐵的說,末了,還可憐兮兮的擠眉弄眼,“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

“阿念,看著你這麽辛苦,我也是會心疼的啊。”突然,齊澤的聲音就低落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被齊澤這麽一關心,陸念的鼻子突然有些酸。

相比較周寒的冷漠和忽視,齊澤卻是傾盡所有的在關心她。

最後,陸念隻能眨眨眼睛平複情緒,妥協,“也好,那今晚就麻煩你了。”

蓉城某座高樓大廈,一間珠寶展覽辦公室正在這裏,在大廈的最頂層公司總經理的辦公室,此時從半掩的辦公室裏正傳出一個粗啞難聽的中年男人聲音。

“秦總你放心,這麽簡單的事情我早就做好了。我們倆都合作多少年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保準讓那個陸念知難而退!”

“不過我很好奇,周寒的女人居然是從監獄裏出來的,還真是不得了了。這可是個大新聞!”

另一邊醫院,聽完對方的匯報,顧旭朗也掛斷了電話,俊美溫和的臉上帶著冷笑,盯著電視裏麵含念公司之前拍的宣傳片冷笑一聲,陸念,別以為把我送到了醫院裏麵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秦思推門進來,見顧旭朗精神了很多,就偎進他的懷裏撒嬌,“阿朗,陸念那邊的事情你做好了嗎?”

顧旭朗溫柔的親了一口秦思,雙手在她的身上揉捏,“別擔心,我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除非這次陸念是上了天,否則她絕對解決不了這件事!”

與此同時,陸念和齊澤已經到達李成指定的酒吧門口。

“陸總,你先進去,我去停車,立馬就趕過來。”今晚酒吧的客人比較多,外麵都停滿了車,無奈之下齊澤隻得去遠一點的地方找個車位。

陸念也看見了,當即就點頭,“行,那我就先進去了,一會兒你照著門牌號過來就是了。”

等陸念下車離開,齊澤立刻去停車了。等停好他到酒吧門口,突然就見到周寒和周程從一輛豪車下來,朝酒吧這邊過來,當即齊澤就閃身進了酒吧裏麵。

在門口陰暗處待了會兒,確定周寒和周程是進了這個酒吧,齊澤這才小心的去找陸念。

周寒怎麽會來這裏?據他所知,周寒和周程兩個兄弟一直以來關係都不好,特別不對盤,現在卻是同時出現,有貓膩。

不過再有問題齊澤也不在乎,因為從始至終他的目的就隻是周寒一個,而目前能對付到周寒,把以前周寒欠他們的還回去的辦法就隻有陸念!

當年周寒拋棄了他的姐姐,現在他就要陸念拋棄背叛周寒,讓他也嚐嚐被人背叛的滋味!

找到門牌號,齊澤揚起了一個陽光笑容,正要推門而入卻突然站在那兒沒進去。

陸念猜得沒錯,對方果然是來著不善。那三個人也說得沒錯,李成壓根就沒有把含念給放在眼裏!

壓抑著對對方的厭惡,陸念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客套笑容,“李經理,明天珠寶展覽的事情是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為了明天的珠寶展覽,陸念和含念上下的所有員工花費了一個多月的努力,她不能容忍有任何閃失。就算是李成沒鬆口,但是隻要有一點機會陸念也不會放過。

李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陸念,視線上下尋梭著,曖昧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陸念的臉上,猩紅的舌.頭出來添了一圈嘴巴。最後見陸念仍舊低著眉,這才嘿嘿笑了兩聲,“陸總啊,這件事不是我李某辦得不地道,而是……”

“有人要整你,對你下手。”最後一句話,李成是湊到陸念身邊說的,非常小聲,神秘兮兮的。

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得陸念都能聞見從李成身上傳過來的酒味。忍著惡心,陸念沒有坐遠,反而是帶著微笑回道:“有人整我?”

說實話陸念長得隻能算得上是清秀,比起娛樂圈裏的那些美人,陸念還真不入不了那些看多了美人臉的大富商眼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陸念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如同一根在雪裏綻放的傲立青竹,非常的惹人注目。

李成本來是對陸念沒興趣的,甚至還曾經嘲笑過周寒選女人的眼光。沒想到,暗光裏對人輕笑的陸念這麽有吸引力,頓時李成就咽了一大口口水,肥胖的臉上全是垂涎。

“沒、沒錯。”如同豬哥一樣,李成忍不住在陸念身上輕嗅著,他改變主意了!

陸念沒有說話,隻是眼睛裏麵閃過一道光,專門對付她的?嗬!

“顧旭朗給了你多少錢?”

李成正沉浸在想象中的溫柔鄉裏,聞言頓時一愣,皺眉,“顧旭朗?誰?”

不是顧旭朗?陸念也愣住了,不過不等陸念驚訝,那李成已經曖昧的笑著:“陸總,顧旭朗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你要是真想展覽珠寶,我可以給你一個方便。”

陸念心神巨震,平生她就沒和人結過怨,唯一一個就是顧旭朗,還有就是因為周寒而惹上了周二公子,周程是不屑於對她出手的,至少不會明麵上的出手,否則不就掉價了嗎?

至於秦思,顧旭朗不允許,秦思也不敢動手,利用排除法,剩下的不就是隻有他了。

然而李成卻是說,給她下絆子的人不是顧旭朗,那又會是誰?

陸念正想著,那邊李成忍耐不住了。

湊到陸念身邊,他忍不住動手動腳,“陸念,隻要你陪我一個晚上,我就托關係給你重新弄個展覽位,雖然比不上我這裏的,但是也不差。反正你都讓周寒給碰了,就算陪我一晚,沒了那張膜,周寒也察覺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