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7章 下跪
女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夜諺跟火牛出去,火牛憤怒的正要離開,忽然,夜諺硬生生的擠出一個字:“好”,話音剛落,夜諺已經跪在地上。
霎那間,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火牛衝到夜諺的麵前,要將夜諺拉起來:“大少爺,你在做什麽,起來,你怎麽能跪這種人,快起來”。
夜諺寒著眸子,雙手一動,卻將火牛已經摔在了地上,那一下雖然隻是手動,力道卻是重的,讓火牛竟一時之間起不了身。
夜諺直直的看著西宮銀:“夠了嗎,西宮家主”,雖然夜諺是跪在地上的,隻是那氣勢卻是高傲的,不容半分的褻瀆。
西宮銀的紫眸眯了起來:“夠了”。
四大家族的人每一個都是上天選定的驕子,而為首的夜氏一族更是驕子中的驕子,狂狷的寧可死也絕不會低半分頭,更不用說是下跪,就是天地都不可能跪的。
這無疑是讓西宮銀驚詫的,因為他就算是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不會相信,夜諺竟真的給他下跪。
夜諺起身,眸子深諳的看不出情緒,隻是緊緊握著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情,他轉過身,拿起桌上的協議,準備離開。
“為什麽”就在夜諺走到門口的時候,西宮銀開口問到,因為他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讓這個人雙膝跪地。
“不過是想讓一個人開心而已”說完,夜諺已經離開了。
夜諺的話讓西宮銀的紫眸越發的眯起來:“馬上去查”。
“是”門外的保鏢應到。
很快,那保鏢回來,將所有關於夜諺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匯報給西宮銀。
“西然?”西宮銀呢喃:“你居然能讓夜諺為你做到這個分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車上。
夜諺捏著協議,經脈一條一條狠狠的凸起,閉上深不見底的眸子,呢喃道:“然然,你最喜歡的長春島,我終於買到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一年冬天,將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小娃娃蹣跚的來到他麵前,拿著一本書,口齒不清的指著裏麵的一張圖片,一個勁的說漂漂。
他問:然然很喜歡嗎?
小娃娃就又是一個勁的點頭:稀飯,稀飯的說個不停。
書上沒有注釋,隻有一張圖片,上麵有樹有山,卻並沒有與其他風景地點特別的地方,那時還小,也不知道該如何尋找,就不停的一本一本的從書裏找著,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資料,可找了好多年,卻是毫無音訊,後來長大了,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終於知道這是長春島,但西宮家上一代家主和夫人定居在那裏,根本不可能讓出長春島。
直到現在,西宮家上一代當家帶著夫人去環遊世界,搬離了長春島,準備在環遊世界後定居希臘。
“然然,如果我們是在長春島定居,你一定會喜歡的,對不對”
火牛捂著肚子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不見了,急得火牛想也不想就追著車子跑回去,跑了一個多小時,看見停在路邊的車子,眼睛頓時發光,打開車門連忙認錯:“大少爺,我錯了,你別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會犯了……”話說到一般,火牛住了嘴,車子裏麵根本就沒有夜諺的身影。
“大少爺已經回去了,讓我在這裏等你”駕駛座上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開口。
火牛一聽樂了:“我就知道,大少爺不會真趕我走的”。
前麵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咧著嘴,似乎是在笑,隻是那笑更多的是嘲諷。
忽然,火牛一拳砸在軟椅上,硬生生的打出一個坑來,憤怒的罵道:“媽的,那個該死的西宮銀居然讓大少爺跪下”。
眼鏡男的笑漸漸有些冷:“他讓大少爺跪下?”
“是啊,而且,而且,大少爺真的跪了,毒蛇,你說,這天下那麽多的島,大少爺有必要為了這麽座破島下跪嗎”火牛怎麽也想不明白。
毒蛇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來,隻是毒蛇似乎天生就是一張笑臉,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在笑,何況,毒蛇的長相是非常白嫩,帶著濃濃的書生氣,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這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
毒蛇嗤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忘記了,大少爺就是為了這座長春島到底花費了多少年,為了這座島耽誤了多少的事情,現在有機會了,你說大少爺會放棄嗎,何況,你也不想想,大少爺買這座島嶼是為了誰?”
“誰?”火牛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毒蛇的眸子望不見底,犯著冷意:“西然”。
火牛一拍腦袋:“靠,我怎麽把這個該死的女人忘記了”但隨即整個人就跟被碾扁了一般:“我說大少爺著驕傲的一個人怎麽能給西宮銀下跪,要是為了這個女人,就不奇怪了”。
“西然是大少爺的命脈,哪一天西然要是想要大少爺的命,大少爺也會親手奉上”。
“這還了得”火牛憤怒。
“你覺得有什麽了不得的?”
這回火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自小,他就是一個沒有人管的孤兒,他什麽東西都沒有,每一天都是有了上一頓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裏,每天的食物都是他靠著跟人搶奪打架得來的,尤其他在的地方是美國,就算是打死了人都不會有人來管他們這些垃圾的。
有一次,被他搶了食物的男孩帶了一大圈壞人來群毆他,他一個人根本打不過,最終被打得滿身是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刮風下雨,他就那麽在地上躺了兩天兩夜,他以為他就要像一條野狗一樣死在這滿是垃圾的巷子裏,但就是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夜諺出現了,不僅救了他,還給了他錢,那一大筆錢足夠他過上優越的生活,但他拒絕了,他想要跟著夜諺,夜諺也答應了。
夜諺對於他而言是神一樣的存在,聰明,冷靜,優雅,尊貴,隻要夜諺想,就沒有什麽做不到的。
直到有一次,他跟著夜諺回中國,夜諺的所作所為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他傻了一樣的看著神一樣的夜諺就那麽痛苦不堪的看著一個女人,女人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女人流淚,他滿心滿目的心疼,女人受傷,他想方設法偷偷的給女人治療。
他不明白,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神一樣的夜諺怎麽能因為這麽一個女人做到這一地步。
也是自那一天起,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西然的女人。
如果說第一次是驚訝,那麽接下來一次又一次夜諺的行為讓他憤怒過,失望過,可是夜諺說,想要跟著他,就必須接受他的然然,必須接受,他愛然然勝於一切,所以直到最後,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他心目的神,愛著一個叫西然的女人,不得不接受,為了這個女人,他的神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可以奉獻上。
因為他明白,他一心一意跟隨的夜諺是愛著這個叫西然的女人,深深的愛著,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東西是比得上這個叫西然的女人的。
“大少爺都為她做了這麽多的事情,那個西然要是再不跟大少爺在一起,我就是綁也要將她去在大少爺的身邊”火牛道。
毒蛇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前方。
車子開進海灘,一個文件袋放在車櫃上,裏麵放著有關長春的文件,資料。
漆黑的夜裏,車光燈照著前麵的沙灘,突然,夜諺的瞳孔放大,然後猛的刹車,衝下車,慌亂的將西然拉進懷裏:“然然,你怎麽在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大雨將西然渾身都淋透了,渾身上下根本沒有一處是幹的,整個人冰冷的不像話,夜諺想要將西然帶進房子裏,可西然不動,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然然,是我”。
西然的眼珠慢慢的轉動了一下,看向夜諺:“諺?”
“是我”夜諺道。
猛然,西然緊緊的抱住夜諺,驟然嚎啕大哭,就好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港灣:“對不起,對不起,諺,對不起”。
霎那間,夜諺的臉色變的非常的難看,他知道今天西然回過古堡見過夜帝,就算是他想要假裝不知道這聲對不起是什麽意思,都是不能的。
“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西然顛來倒去的就是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