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原諒!

“到底誰才是那個不要臉的勾引別人丈夫的蕩婦?是我母親,還是你?我外公當年是怎麽死的?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

旗燁一步一步的緊逼,讓黃珍華心慌意亂。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走開!”黃珍華想要逃開惡魔一般的旗燁,可旗燁卻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無處可逃。

黃珍華拚命地搖著頭,原本整潔美好的發形,全部被破壞掉。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和刺激,臉上憋的通紅,眼中淚光閃動。

“旗燁,你放手!”旗瀛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旗燁傷害自己的母親,他衝過去,想要把旗燁拉開。而旗燁卻突然出拳,一拳打在旗瀛的小腹上,旗瀛沒有防備,被他打得結結實實,立刻捂住腹部摔倒在地。

陳果果想起夏末對他說的,旗燁曾經在美國靠打拳為生,他這一拳要比普通人重上不知多少倍。旗燁昨天背上才剛剛受過傷,現在……

她跑到旗瀛身旁,想要扶起他。手才接觸到旗瀛的身體,就感覺到有兩道想要殺人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

陳果果咬著牙,想都不想,摟住旗瀛的腰,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旗燁心中怒極,抓著黃珍華的手掌又加了幾分力,黃珍華吃痛淒厲地哀哭起來。

坐在附近的股東,有想上來拉勸的,但都被旗燁身上的戾氣所震懾,他們站在周圍,想拉又不敢拉,隻是聲聲念念地說著一些沒用的話,場麵一時混亂到了極點。

“你到底想要些什麽?”旗嶽誠高聲問道。拄著拐杖,他從主席台上下來,拔開人群,想要將黃珍華從旗燁手上救回來。

但旗燁的手掌十分有力,旗嶽誠試了試,竟然沒有拉動旗燁。

“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旗燁沒有放手,他與旗嶽誠對峙。“我想要我母親活過來,我想讓你和這個賤人在她麵前給她磕頭認錯,你做得到嘛?”

曾幾何時,這個叱詫商界多年的男人,他真的老了。保養得再好,也沒法抹除歲月在他眉間留下的皺紋,在他發際中染下的灰白。就算隻是站著,他也顯得是如此的勉強。是他毀了他的人生,童年,以及他擁有的所有快樂。

現在,換他來回報他!

“旗燁,你不要逼人太甚。過去的事情,為什麽就不能讓它過去呢?”旗嶽誠歎一口氣,像是認輸似的,放開了自己的手。

“你小的時候,我對你和你母親確實是有些疏遠,不過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彌補。”

“讓它過去?!你說得輕鬆!不是你這麽多年天天被人叫成野種,日日夜夜都要擔心自己第二天會不會被房東趕出去,下一頓飯不知道還有沒有的吃,你當然可以說讓它過去就過去!”旗燁的怒氣被他這一句話激得更旺。

“這個女人在人前人後汙蔑我母親,說她是個心腸惡毒不擇手段的人。她甚至和那些商家串通好了,讓他們不要雇傭我母親。讓流氓天天上門騷擾!你知道不知道,那幾年我們活得有多難?母親最後沒辦法,到酒吧賣唱,天天都被人欺負。那個時候你在哪兒?你的彌補又在哪?!”

一個無依無靠的單身女人,帶著尚且年幼的兒子,顛沛流離於異鄉,每天過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為了賺錢,為了生存,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

也是因為這段幾乎是完全黑暗的時光,讓葉穎染上了重度酒癮,最終死在這件事上。

旗燁沒辦法原諒,那些年吃的苦,受的寂寞,是烙在骨頭裏的。不管旗嶽誠現在做什麽,他永遠也無法彌補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好,就算是我做的不對。但你現在這樣,又能解決什麽?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是不會改變的。你想要什麽,開個價。公司也好,錢也好,隻要是我能答應的,我都會答應。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們的生活。”旗嶽誠皺著眉頭,退後一步。

旗燁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旗嶽誠是個成功的商人,在屬於他的年代裏,商戰之中他幾乎無往不勝。在他的觀念中,這世界上不管什麽東西都可以收賣,沒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住誘惑,所謂能夠抵擋住誘惑的人,不過是因為擺在他們眼前的誘惑不夠大而已。

隻不過這一次,他給開出的價碼有些高,他知道旗嶽誠一定不會答應,但他不得不答應!

“我想要你名下所有旗氏的股份,還有,這個位置。”他甩開黃珍華的手,坐到會場最顯赫的那個位置上。

“不可能!”旗嶽誠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這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一片江山,是早就決定要留給旗瀛的,怎麽可能拱手送到這個孽子手中!

“哦?你既然這麽說,那就沒的談了。”旗燁不和他糾纏,他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接受著整個會議室裏所有人的注目禮。

“你如果不同意,我今天就把這頁紙發到各大報社去。估計你明天一回國,就會看到國內所有報紙,都會報道出這件事……”他揚了揚手中的打印紙,“我想邵家,肯定也很感興趣。”

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一定得到消息,知道邵家向旗家遞出橄欖枝,所以才吃準了旗嶽誠就算不懼報紙媒體,肯定也不願意邵家知道這些舊事。

對旗燁來說,就算聲敗名裂,也沒什麽。畢竟他隻是商場中的新人,還有機會重新再來,而對旗氏來說,這些醜聞萬一爆料出去,公司股價必然會受到大幅影響,已經風雨飄搖的公司,可能就將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