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棟的三樓走廊盡頭,有一間看起來就有問題的房間。
張燁停在了這間不知道用來幹什麽的房間門口,已然從門縫聞到房間裏邊散發出的黴味,之所以覺得這間房子有問題,是因為它和其他房間不同。
大部分房間是門開著的,也有一些是關著門的,唯獨這間房不但關著門,而且門上還上了一把嶄新的鎖頭。
“這鎖未免太新,和第一棟入門的那個差不多,都是新的,應該也是今晚臨時鎖起來的。”
張燁不由地再度拿出了王德江的那把,嚐試了一下依舊無法使用。
他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走廊,確定沒有人之後,直接高高舉起了工具錘,對著這把嶄新的鎖頭就開始砸。
鐺!鐺!鐺!
空****的走廊中,響起了砸動的聲音,乃至整個精神病院都應該聽得到,即便張燁自己是始作俑者,但每一錘下去,他的心都跟著狂跳一下。
終於,變形過後的鎖頭,“哢啦”一聲掉在地上,他也停止了繼續砸下去的動作。
張燁推開了門,迎麵而來的就是更為濃烈的黴臭味,即便他心裏早有準備,可聞到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房間裏邊堆滿了有編號的病號服和白色的從床單被褥。
“味道很難聞,這裏應該是這棟樓用了放換洗衣物的房間。”
張燁站在門口,用他胸前的高清攝像頭把這一切都拍了進去,包括他不敢高聲語的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置身於危險中,他不能輕易和水友們溝通,僅僅就是站在自身的角度,把自己能說的,忍不住想說的說出來,不過這樣也更加傾向於真實的恐怖紀錄片。
因為你這間房間的味道太衝,導致張燁甚至都聞不到之前那種奇怪的臭味,而且肉眼應能看出房間裏邊的空氣為顆粒狀,簡直就像是輕度霧霾。
不過,外麵加了新鎖,裏邊的空間也很大,他沒道理因為味道而不進去一探究竟。
即便張燁捂住口鼻,還是會感覺到不適,不過還是進入了其中。
進去之後,他才發現那些衣服和被褥下麵壓著一台台半人多高的洗衣機,隻是在門口時候角度的問題,並沒有發現,這裏是一個洗衣房。
“這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洗衣房,可為什麽要把門鎖住呢?”
張燁不由地把目光集中在那些堆積的衣物上,強忍著刺鼻的氣味,利用手裏的工具錘把那些東西隨便挑開。
“這麽一大堆,應該藏些什麽東西也是有可能的。”
在這個想法的促使下,他加快了手裏的動作,當他重複不斷地挑起一件外套的時候,忽然就出發一聲脆響聲。
“怎麽又有一個鐵籠?”
在大一堆衣物的下麵,竟然是一個和護士台裏邊相同的鐵籠子,而且當他將上麵的衣物全部挑開之後,眼前的一幕令他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
鐵籠之中不是空的,而是有一個人,一個活人。
這個人的頭發雖然很短很短,但從身體輪廓不難看出是個年輕的女人。
她的嘴裏被塞滿了烏漆嘛黑的破布,雙手也被綁著,從閃爍不止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情緒相當不穩定。
當女人看到張燁這個大活人之後,情緒立即激動起來,她劇烈的動作導致鐵籠子發出丁鈴當啷的亂響聲。
第一時間,張燁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他怎麽都沒想到在這些衣物下麵會有活人。
不過,這也難怪外麵會被一把嶄新的鎖子給鎖著。
他的心裏驚駭不已,但是直播間更是炸翻了,短短幾分鍾的彈幕比從開播到剛才還要多,以至於跳的太快,他完全看不清楚水友們在說什麽。
張燁環顧了一下四周,整個人極其小心,轉身先把門關掉,然後又把一台洗衣機推倒門後麵擋著。
他不怕有人把他鎖在裏邊,畢竟有謝誌華等人在看直播,手機也能打電話求援,而是擔心在他救人的時候,會被人突襲。
重新回到了鐵籠旁,看著女人還在掙紮,他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問:“小姐,你冷靜一下,先聽我說。”
然而,女人完全不理睬他的話,繼續拚命掙紮著,完全不存在可以交流的神態。
張燁也不再說什麽,而是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嘴邊也沒有什麽鮮血或雞毛,那就說明她並不是從第一棟護士台裏邊鐵籠轉移到這裏的,看來這家廢棄的精神病院內,竟然意想不到的“熱鬧”。
隨著張燁把所有的衣物被褥都丟到一旁,這才發現並不止一個鐵籠,另外還有三個,其中兩個裏邊也關著活人。
這四個正方形鐵籠,聚成一個大的正方體擺放著,就像是這個精神病院的四個樓棟。
除了女人之外,還關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至少也有六十歲,他骨瘦如柴,皮膚全都是皺著,嘴角還殘留著鮮血。
還有一個是青年男人,他看起來皮膚白的異常,應該是常年不見陽光導致的,他看到張燁的那一刻,眼神中充滿了負責的情緒,有驚恐也有興奮,甚至還有說不出的厭惡。
隻有一個鐵籠子裏邊是空的,隻不過門是被打開的,好像原本也有一個人,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從這裏出去了。
“怎麽還關著三個人?”
事情已然超出張燁所料,他的臉色變了又變,腦海中想法也不由地千奇百怪起來。
手中緊握著工具錘,張燁盡可能把這些鐵籠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
在這樣陌生且充滿危險的環境中,一瞬間遇到三個陌生的活人,不管他們說什麽,也不要輕易相信,更不要和他們離得太近,搞不好“罪魁禍首”就隱秘在其中。
這些鐵籠並不大,明顯不是給人準備的,活人進去之後,連轉身都做不到,完全就是一種極端的懲罰。
“三個人中隻有這個女人手腳被捆,嘴被堵上。”
張燁感覺這個地方令他極其不安,如果三個人都是被限製人身自由的受害者,那為什麽偏偏對這個女人做這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