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孟晚溪痛呼。
魏玠卻沒有鬆手,陰鷙的雙眸比陰曹地府裏爬上來的惡鬼更恐怖,讓人膽戰心驚。
孟晚溪深呼吸,讓自己適應疼痛後開口,“我看他衣著打扮和氣度,應當是出身官宦人家,但姓氏和任大人不同,我猜想是任大人的外甥吧?”
魏玠冷哼,“你不是忙著賺錢,卻有閑心與人說半天廢話?”
孟晚溪覺得他在故意找茬,陰陽怪氣道:“不是賀姑娘說在這時候有閑心製香,會給您惹來非議嗎?我安靜本分地待在這兒,和別人說上兩句話,魏大人怎麽又怪罪起我來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許,魏大人何不把我送回京城魏府關起來,免得處處惹您不順眼。”
魏玠的手指終於鬆開一些,摩挲著柔弱的肩頭,但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孟晚溪,如同深不可測得漩渦,要把她整個人卷進去。
“你是我的女人,以後不許和其他男人來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此霸道,不講道理。
“魏大人何出此言?”孟晚溪覺得莫名其妙,想起白天瞥見的那道匆匆而去的身影應該就是魏玠。
就一眼,反應那麽大?
“你隻要答應就行。”魏玠語氣強硬,不給她半點餘地。
孟晚溪盯著魏玠,試圖從他冷硬的像塊石頭的臉上找尋一點痕跡。
結果,沒能如她所願。
想了想,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魏玠怎麽可能因為自己和李公子說幾句話而吃醋?
但為什麽不許她和其他男人說話?
她和劉子成,護衛車夫說話,也沒見魏玠這麽說。
難道問題出在李公子身上?她差點問出“李嘉言到底是什麽人”,轉念一想,魏玠會願意說,早就說了,而不是在她猜測李嘉言的身份後,魏玠不說對也不說錯。
她微昂著下巴,正色道:“魏大人放心,就算給我一百個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會逾矩。”
魏玠揚起眉梢,正要說話,外麵傳來護衛的聲音。
“魏大人,準備好了。”
魏玠丟開孟晚溪,警告道:“不要做多餘的事。”
說完,大步離開。
他一走,雲禾立刻回來了。
孟晚溪等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對雲禾耳語道:“明天你幫我打聽一件事。”
翌日,魏玠一夜未歸,刺史府依舊寧靜。
她繼續坐在窗邊,焚香寫字,找尋靈感。
雲禾趁著送來午飯,帶回消息,“李公子半個月前來到湘州,任大人熱情邀請他在府中住著。李公子平時與文人墨客來往,有一次外出踏雪賞梅,染上風寒,一直在府中休養。廚房的人不知道李公子是什麽人,猜測他可能是任大人的親戚。”
孟晚溪問道:“他們沒有聽過任大人怎麽喊李公子嗎?”
“沒有。”雲禾搖頭,“李公子遊山玩水,或臥床養病,任大人忙於公務,其實都沒怎麽來往過。”
孟晚溪看向昨天李嘉言站著的地方。
任大人的親戚會讓魏玠在出發剿匪之前,抽出時間來特意警告她?
她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從李嘉言的氣度,到魏玠異常的反應來看,她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李,是大楚皇族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