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的胳膊堅實有力，像一條牢不可摧的長鎖，霸道地將她禁錮。
“老實點。”魏玠在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掃在耳廓上，癢癢的。
但更可怕的是男人陰鬱的視線掃來，帶著探究的意味。
孟晚溪隻能捂住雙眼，不停地往魏玠的懷裏鑽，“老爺，好可怕！”
魏玠鐵青著臉，原地站著不動。
男人撩，開帳，篷門上的破布，冷笑道：“怕了？”
魏玠深吸兩口氣，“能不能拿到外麵來看？”
男人斷然拒絕，“價值連城的寶物，怎麽能隨隨便便拿出去？外麵人多眼雜，丟了，您就把命也留在這兒吧。”
魏玠眉頭緊縮著，看似在天人交戰。
男人不耐煩道：“別磨磨嘰嘰的了，不願意進來就滾！老子有的是客人！”
這麽一激將，魏玠順著台階下，連忙道：“我買我買。”
他捂住口鼻，慢吞吞地跟著男人進入帳，篷。
好在帳，篷裏沒有不知名肉塊，一捆捆皮毛堆積在角落裏，還有一些用皮毛蓋住的東西，分辨不出是什麽，幽黃的火光中，兩個男人蹲在火堆邊烤肉喝酒。
魏玠看眼烤得吱吱冒油的肉塊，扭頭一陣幹嘔，站在門口處，不願意再靠近了。
男人似乎很滿意魏玠的反應，從皮毛下麵模糊來一隻盒子，打開放在火堆旁的石台上，“老板，您看看？”
魏玠緊捂著口鼻，不情不願地挪步去看，盒子裏一長串幽藍的寶石珠子在火光中閃爍著瑩瑩星光。
他伸手要摸，被男人攔住，“我拿著，您看。”
魏玠沒有拒絕，仔細打量每一顆珠子。
純正的深藍色，質地細膩，珠子邊緣微微透光，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一共一百零八顆青金石，掛著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金色佛牌，上麵雕刻栩栩如生的藥師佛像，和清單上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魏玠漆黑的眼眸不著痕跡地仔細打量三人，問道：“怎麽賣？”
男人道：“五千兩……”
“可以。”魏玠一口答應，絮絮叨叨地念著，“為了老母親的病，這麽多錢算不上什麽。”
“慢著，我話還沒有說完。”男人擺擺手，隨後指向縮在魏玠懷中的孟晚溪，“再加上他。”
魏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又看，不敢相信道：“她隻是我家裏一個小廝，你們要她做什麽？”
孟晚溪感覺到身上的那隻手收得更緊，她的臉貼在魏玠的胸口上，鼻子都快壓扁，喘不上氣來了。
“您這就不懂了吧？”男人搓搓手，鄙夷他的少見多怪，“一些有錢人就喜歡這般年紀的少年人，供他們玩耍取樂。怎麽，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為老母親治病，什麽都豁得出去嗎？我要個小廝，老板居然舍不得了？”
魏玠道：“他是我用的最趁手的。”
“哦？”男人意味深長地打量魏玠，“怎麽個趁手法兒？”
魏玠道：“你不是很懂行嗎？”
“哈哈哈——”男人一拍腦門，“原來如此。”
魏玠拿出荷包，抽出全部銀票，“我今日帶的錢不夠，這些做為定金，全當是先買下佛牌的，明日再送來剩餘的錢，可以嗎？”
男人看看銀票，搖頭，“不行。”接著，他又盯住了孟晚溪，“我隻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