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揣著手,連連搖頭。
“雲禾!”孟晚溪大驚,撲到井邊,黝黑的水井如萬丈深淵,“快找繩子!喊大夫來!”
護衛連忙去找。
孟晚溪看不清井下的情況,發了瘋似的一遍遍呼喊,“雲禾,劉子成……”
井下,沒有半點回應。
另一個婆子撇撇嘴,“水井有三丈多深,人掉下去八成活不了……府裏下人私通是死罪,想死上外麵死去,平白汙了一口井,叫我們以後怎麽吃水洗衣……”
“啪!”
清脆的巴掌聲,婆子臉都被打歪。
“他們要是死了,我叫你陪葬!”孟晚溪忍著手掌的疼痛,拽過護衛拿來的繩子,一頭綁上一塊磚石,扔進井裏。
繩子在水麵**開漣漪,忽地,繃直了!
孟晚溪急忙叫護衛一起拉繩子。
粗糙的繩子摩擦過柔嫩的掌心,她咬緊牙關,與護衛們往後用力拉,終於看到濕漉漉的腦袋從井口冒出來,然後他看到劉子成懷中的雲禾。
眾人七手八腳把人扶出來,孟晚溪看到雲禾額頭上一塊血汙,雙眼緊閉,已沒了氣息!
“大夫,求您救救雲禾!”她難以相信昨日還好好的人,現在會天人永隔。
大夫來時聽說是溺水,便叫人準備好一頭牛,讓雲禾俯臥在牛背身上,再牽著慢慢走,一圈又一圈。
孟晚溪寸步不離地跟在旁邊,不停地喚著“雲禾”。
走了十幾圈,一動不動的人突然抽搐兩下,接著連連咳嗽,吐出幾灘水,又不動了。
大夫上前查看,一臉為難,“她溺水太久,雖吐了水,但脈象虛浮,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今夜了。”
孟晚溪怕雲禾著涼,性命更危,和丫鬟一起把她抬進屋裏,換上幹爽的衣衫,守在床邊不肯離開。
劉子成收拾好,來到門外。
“究竟是怎麽回事?”孟晚溪問道,雲禾與劉子成相識的日子不算長,兩人從未向對方表現出一丁點愛慕之情,怎麽可能同床共枕?
必然是被人算計了!
劉子成剛剛問了一圈,答道:“昨夜魏大人的表妹送點心給下人,雲禾吃了一塊便說累了回房休息。我奉您的命令把銀錢交給國公後連夜趕回來,剛進屋就被人在腦袋上敲了一棍子,等被驚叫聲吵醒,看見雲禾被人扛出去!”
孟晚溪霍然起身,冷聲道:“劉子成,把宋楠瑩綁過來!”
劉子成不問其它,隻管聽命行事。
不一會兒,宋楠瑩被五花大綁丟在井邊,她的嬤嬤丫鬟們追過來救人,劉子成翻手插上門栓。
“孟晚溪,你瘋了?”宋楠瑩掙紮著大叫。
孟晚溪撿起趕牛的鞭子,箭步上前一腳踢翻剛坐起身的宋楠瑩,緊接著一鞭子抽在她身上。
鞭子直接在華貴的衣衫上劃開一道口子,細嫩白皙的皮膚上綻開一條血痕。
“啊——”宋楠瑩慘叫一聲,痛得蜷起身子,“孟晚溪,我表哥一定會殺了你!”
殺我?孟晚溪低聲冷笑,她逃不過上一世的宿命也就罷了,不意味著別人可以殘害自己最在意的人,那還是人嗎?
“行啊,盡管來!”她毫不留情,一鞭又一鞭如雷霆般落下。
宋楠瑩手腳被捆,躲不過去,殺豬般的大叫:“快喊我父親和表哥回來!孟晚溪發瘋殺人了!”
周圍沒人敢動,因為已經被孟晚溪的氣勢嚇呆了。
平日看似柔柔弱弱,任人欺辱的女子,此刻化身成了女閻羅!
“你一再加害我,不悔過求饒,竟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毀人清白,殺人滅口!雲禾與我相伴長大,情同姐妹,我今日便要為自己和她討回公道!”
“啪啪啪”,利落的鞭子聲伴隨宋楠瑩的慘叫響徹院子。
幾十鞭子下去,宋楠瑩身上皮開肉綻,如花似玉的臉更是毀了,直接昏死過去,鳳仙粉色的衣裙被鮮血浸透。
孟晚溪累了,“扔出去,別髒了雲禾門前。”
劉子成拎豬一樣,抓起宋楠瑩直接丟過院牆。
外麵如喪考妣般哭天搶地,孟晚溪無動於衷,握緊雲禾的手,期盼她快點醒來。
入夜,踹門聲打破院落的寂靜,一個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正是宋楠瑩的父親宋久明。
“內侄,你必須處死她,方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