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孟晚溪拚盡全力大喊。
在她的叫聲中,隨著布料“刺啦”一聲裂開,還有兩道沉悶的鈍聲。
兩個大漢停下動作。
與此同時,有水珠落在孟晚溪身上。
下雨了?
不對,雨水怎麽會是溫熱的?
她腦子裏懵懵的,眼見大漢們直挺挺地倒想自己,都忘了躲開。
一道俊挺如竹的身影輕盈地從天而降,長腿橫掃,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兩個彪形大漢就被一起踢飛了!
隨後,那身影穩穩落地。
一件紅色披風蓋在孟晚溪的臉上,她被人抱起,熟悉的雅香絲絲縷縷地滲入鼻間,濃鬱又穩重,讓她倏忽間心安了些。
是魏玠。
魏玠低頭看來,正對上他冰冷深沉的眼眸,其中蘊著殺氣,凜凜如刀槍,足以生生將人碎屍萬段。
孟晚溪被驚得縮起肩膀。
“沒事了。”魏玠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柔聲安慰,殺氣眨眼間消散。
孟晚溪回頭望去,兩個大漢倒在血泊中,心口各插著一把長劍,看樣式是魏府護衛所有。
走出巷子,街上鴉雀無聲,除了分列街邊的護衛,連一個百姓也沒有。
宋楠瑩焦急地迎上前來,自責道:“都怪我非要出來湊熱鬧,害了孟姑娘。我隻能以死謝罪了!”
說著,她就要一頭往路邊的石獅子上撞。
嬤嬤與丫鬟們趕緊攔住她。
“表哥……”宋楠瑩放聲大哭,抹著眼淚,從手指縫隙往外瞧。
魏玠根本沒聽她說話,抱著孟晚溪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表哥瘋了吧,孟晚溪被人玷汙也毫不介意嗎?
宋楠瑩跑去巷口看了一眼,頓時臉色黑沉,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雲禾。
雲禾正忙著跟上馬車,全然不知身後的目光帶著滔天的怒意,向自己席卷而來。
孟晚溪回到魏府,魏玠親自幫她換了衣衫,再放到柔軟的床榻上,又請來長住府中的大夫為她診脈。
她困乏極了,聞著安神香便沉沉地睡去。
一覺睡到天亮,她從平靜的夢境中醒來,一扭頭正對上魏玠的臉。
看天色,他居然又沒去上朝。
“魏……”
“嗯?”魏玠不爽地挑眉。
孟晚溪抿了抿嘴,才改口:“阿玠。”
魏玠擺弄著她寢衣的衣帶,“我一會兒出門應酬,你安心待在家裏,沒有我在,不許出門。不然你再被嚇得睡夢中鬼哭狼嚎,叫我如何睡得安穩。”
“好。”孟晚溪也沒心思出門,送走魏玠後,她回想昨日發生的事,仍心有餘悸。
丫鬟們殷勤地送來飯食,自從她重獲魏大人的寵愛,見風使舵的丫鬟們再也不敢拿泔水餿飯糊弄她了。
“雲禾呢?”她回過神,說起來一定是雲禾跑回魏府求救,自己才能虎口脫險,還沒和雲禾道謝呢。
丫鬟道:“雲禾說身體不太舒服,要多睡一會兒。”
孟晚溪不放心,“可找了大夫來看過?我去看看她。”
她往丫鬟們居住的院落去,一群丫鬟和護衛緊隨在後,瞧著那烏泱泱的人頭,很是好笑。
對魏玠來說,她是個難得的玩物,看護得可真緊!
到了院子外,孟晚溪的手剛碰到門板,院內傳出喊聲。
“雲禾啊,你怎麽這麽傻!”
孟晚溪心頭一凜,急忙推開院門,正好碰見劉子成衣衫不整地從廂房跑出來,便要跳進院子中央的一口井裏。
“出什麽事了!”她喝問道。
不等話音落下,劉子成的人影消失在井口,一名婆子指著水井,哀歎:“今早我們發現雲禾和這個男人沒穿衣裳躺一張**,然後雲禾羞愧地跳井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