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這樣問了,孟晚溪也不裝傻,“加了白蘿卜。”

“竟然是蘿卜?”魏玠被逗得淡淡地笑了。

孟晚溪道:“蘿卜破氣,能解一些藥效,且氣味清甜,融入香料中也難被發現。魏大人可滿意?”

魏玠的指尖順著下顎,滑到孟晚溪尖尖的下巴上,就算奔波在外,他的指甲依然精細的修剪過,沒有刮疼她柔嫩的皮膚。

這樣的碰觸帶給孟晚溪陣陣顫栗。

隔著單薄的車圍子,能聽見外麵的說話聲。

孟晚溪又縮了縮肩膀,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魏大人,有什麽問題嗎?”

魏玠道:“你舍不得我去伺候公主?”

“咳咳咳……”孟晚溪被自己口水嗆著了,扭頭咳嗽,試圖逃避這個問題,因為她回答不出魏玠想要的答案。

“嗯?”魏玠很有耐心的等著。

孟晚溪感覺到他的視線越來越熾熱,隻好敷衍道:“昨夜見公主時,聞到她身有異香……聽賀姑娘說,她對您癡心一片,而您再三拒絕……所以我想公主不辭辛勞地追過來,一定會把她的香用來您身上,我想著趁此機會製出一種可解催,情香的東西,或許能解開您有可能遭遇的困局,算是回報您對我的幫助。”

“回報我的幫助?”魏玠緩緩地嚼著這六個字。

孟晚溪想了想,意識到犯癔症的魏玠覺得這句話生分了,於是岔開話,“起到作用了嗎?”

魏玠慢悠悠地點了點頭,“我上了公主的馬車後,確實感覺不太對勁,好在藥效並不能完全控製我,加上我早有安排,借口追回落隊的貢品車,離開了。”

而長樂公主已經瘋了,麵首的相貌又與魏玠有幾分相似,所以直到藥效過去才發現認錯了人。

孟晚溪不自覺地鬆口氣。

“你不用怕,”魏玠輕聲道,“長樂公主自幼嬌生慣養,吃不了長途跋涉的苦,過幾天就會知難而退。”

孟晚溪道:“她對您情根深種,愛恨情仇之力可叫人脫胎換骨。”

魏玠道:“她沒這個機會。”

孟晚溪想問他是不是對公主下手了,外麵響起葉廣的聲音,“魏大人,公主請您過去。”

魏玠捏了捏孟晚溪的下巴,吻落在她柔軟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的掠過後,翻身下車。

孟晚溪支起身子,透過窗子縫隙往外看,她的馬車周圍多出兩個魏玠手下的護衛,而魏玠背著手不疾不徐地走向河邊。

河灘上,升了篝火,支著好幾盞宮燈,照得河水閃著金色的光芒。

一片輝煌中,長樂公主濃妝豔抹,高髻金釵,風情萬種地斜倚在竹榻上,對魏玠招手示意。

大庭廣眾之下,公主應該要點臉了吧?

“姑娘!”雲禾用手帕兜著什麽東西,興高采烈地跑回來,“甜甜的野果子,我聽認識的人說叫拐棗,幸好我眼疾手快,不然都被搶光了!”

她獻寶似的,一股腦地把帕子裏的拐棗全塞給孟晚溪。

孟晚溪嚐了一個,確實很甜,再抬眼望時,魏玠陪公主用飯,賀輕容彎腰站在小桌邊,殷勤地為他們布菜,和奴婢沒有兩樣。

長樂公主不太滿意地砸筷子,飛濺起來飯菜拍在賀輕容的臉上,她沒有生氣,一個勁地向公主賠不是。

長樂公主笑著瞟向魏玠,“魏郎,你瞧輕容和男人們在一起待得太久,變得粗手笨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