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喝問聲久久回**。

孟晚溪鎮定反問:“韓夫人,您對我的香有何指教?”

“混賬東西,裝什麽傻!”韓夫人箭步上來,一把抓住孟晚溪的右手腕,強硬地高舉起來,“別以為裝出嬌嬌弱弱的樣子,就能騙到人!”

胡亂的拉扯,讓本已經不在意的傷口發出一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孟晚溪柳眉蹙起,再傷了手臂如何搗碎香料,搓揉香丸?

她不客氣地用力甩開韓夫人,雲禾拉著柳茶衝上來,擋在她麵前,不讓韓夫人再動手。

柳茶是個有話直說的,“孟姑娘為了化解魏大人與任大人的愁怨,傷到了右手,韓夫人居然無緣無故動粗,傷到孟姑娘一根汗毛,魏大人決不輕饒!”

韓夫人臉色白了白,沒敢再來拉扯。

孟晚溪輕輕地拍了拍柳茶的肩膀,從她們身後站出來,心平氣和地問道:“韓夫人若有異議,大可以說出來,何須動手,失了風範。”

任夫人也緩過神,“怎麽回事?”

韓夫人快步來到她身邊,“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怎麽可能技藝超越那麽多製香大師?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了你想要的東西?我覺得這香古怪的很。”

任夫人笑道:“孟姑娘自小學習,鼻子靈敏,心思巧,自然厲害了。”

韓夫人嚴肅的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仿佛在怪任夫人見識太少,太容易上當受騙。

“任夫人,您糊塗啊!我們韓家常與各個製香大師來往,手中好幾個大師們的獨家秘方,所以一看一聞就能看出問題來!難道那些製香幾十年的老行家,會比不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我夫君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過各種旁門左道的東西,其中不乏迷惑人心智之物,指不定她也是偶得了什麽奇怪的香料,用來坑蒙拐騙,沽名釣譽!”

任夫人被她噴了半張臉的唾沫星子,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韓夫人,經驗雖然重要,但有時候也不是一定的,而是在於天賦。”

“什麽天賦,我看她不像有的樣子!”韓夫人上下打量孟晚溪,滿是不屑,“那些憑著小伎倆到處招搖撞騙的人,我見的多,您一定要聽我的!”

她不給任夫人開口的時間,擺出一副“都是為了你好,帶你長長見識”的架子,苦口婆心地繼續勸說——

“您再想一想,多少才貌雙絕、家世卓越的女子愛慕魏大人,為何魏大人獨身多年之後,偏偏是她獨得魏大人的寵愛,定是用了邪門的東西來迷人心魂!”

孟晚溪覺得好笑,要是真有迷人心魂的東西,幹脆用來迷惑聖上與曹王多好,屆時要風得風,大殺四方,何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裏。

再看韓夫人那鄙夷的目光,是真的打心眼裏瞧不起她,憑著自己年長一些,自認為見識廣,就認定了她沒這個本事。

對於這樣固執的人,任何解釋都是白費功夫。

“孟姑娘,我勸你不要走旁門左道,人啊,要一心向善,才不會死後墜入十八層地獄!你快點認錯吧,否則任大人告狀到魏大人麵前……”韓夫人加重語氣,警告道,“揭開你那些下作手段,看魏大人還會不會留你這個沒皮沒臉的東西……”

“任夫人!”孟晚溪不看韓夫人一眼,落落大方的立於屋子中央,輕聲細語地詢問任夫人,“民女聽聞令郎相貌端正,品行溫良,且寫得一首好詩,民女心生向往,夫人是否願意將令郎婚配給民女?”

話音落下,屋中也陷入寂靜裏。

孟晚溪望著目瞪口呆的任夫人等人,微微一笑,追問道:“任夫人,民女做您的兒媳婦,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