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抬起頭,望向魏玠。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眼中更無憐香惜玉之意。
孟晚溪毫不意外,隻是任文敏……
她瞥眼腰板挺得筆直的任文敏,盡量不弄出動靜地,轉了轉手腕,繩索綁得不是很緊,有一些些活動的餘地,但是繃直了之後,依然會勒得皮肉生疼。
隻能咬緊咬牙,強忍著,手一點點挪向腳踝處。
同時,任文敏審視著魏玠的表情,“她是魏大人看重之人,不是嗎?”
“反問我?”魏玠悲哀地長歎一口氣,“任大人,連你自己都懷疑呢。”
任文敏抽出佩劍,指向孟晚溪的咽喉上,“魏大人,我湘州今年收成欠佳,百姓貧苦艱難,下官幾次上奏朝廷,減免稅銀,皆石沉大海,此次議和的貢品更是無力籌備,因此根本就沒有過貢品。是下官膽大妄為,算計到虎行幫頭上,一石二鳥。”
魏玠涼涼問道:“你一家之言,我憑什麽信你?”
“下官所言非虛,若魏大人不信,那信下官手中的劍嗎?”任文敏將手中的劍往前送了送。
眼見著就要拿到東西的孟晚溪瞬間不敢動了。
劍尖幾乎貼在嬌嫩的肌膚上,哪怕手微微顫抖一下,都會被在這要害上劃開一道血口子。
任文敏仔細觀察魏玠,試圖不錯過任何蛛絲馬跡,可是無論如何也沒能找到他對這個女人的在意。
他不得不用更強硬的語氣說道:“請魏大人即刻啟程,出使大梁。否則,休怪我無情,並且你的人怎麽對待我的妻兒,我一定照樣奉還給她!”
能讓魏玠荒yin數日,當真沒有半點情意在?
他不相信。
魏玠抬抬下巴,“請便。”
饒是任文敏再見慣風浪,麵對冷血無情的魏玠也心慌了一瞬。
他咬咬牙,“魏大人,查貨的贓物價值不菲,是湘州該出的份額的十倍有餘,何苦再為難下官與湘州百姓,甚至連心愛的女人也不管不顧了?!”
“任文敏,你未免太看得起她了!”賀輕容忍不住大聲嘲笑,眯眼瞧著劍尖,恨不得稍稍地推上一把,讓劍身洞穿了孟晚溪的咽喉才好呢!
任文敏皺眉。
賀輕容覷眼魏玠不鹹不淡的臉色,一字一句地說道:“她,毫無價值。”
任文敏慌亂地看向孟晚溪,從她秀麗嬌媚如珠玉般的臉龐上,找尋不到一絲生氣,對魏玠的冷言冷語沒有半點反應。
顯然,她是知道魏玠不在乎自己的。
這一步棋終究走錯了嗎?!
賀輕容見任文敏臉色變了,幹脆地一步步靠近,用言語刺激他,“她不過是魏家的賤婢,一朝玩膩了就會被踢出大門去,誰也不會多看一眼的東西,居然讓任大人以為是魏玠哥哥的心愛之人,實在可笑!你不妨問問她,她自己也沒臉說自己是魏玠哥哥的真愛!”
任文敏看看不屑一顧的魏玠,又看看孟晚溪。
她對這番侮辱依舊不起波瀾。
賀輕容再度逼近,譏諷道:“沒想到,原來任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如今又幹出昧下貢品,栽贓陷害一事,真真是枉費了聖上與朝廷對你的信任,依我看,該按照國法將你滿門抄斬才是!”
“沒有!”任文敏激動了,劍身顫了顫。
他深吸一口冷氣,急忙回頭去看是否傷及孟晚溪,卻見劍身上莫名多出一圈繩索!
“任大人,切莫行事過激!”
一道柔婉卻有力的女聲喝響,任文敏神情一震。
與此同時,賀輕容出手了,她假裝要奪任文敏手中的劍,實則手腕一轉,改抓為推,眼見掌心已經碰觸到劍柄,誰知劍身忽然下墜,“哐當”一聲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