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是什麽好人。”

她像是一朵到了時辰綻放開的花朵,被顧玄祁剝開片片花瓣,露出了花蕊。

“不要……大哥,求求你……我害怕……”

安寧掙紮了起來,卻隻能絕望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涼快。

很快,她隻剩下一件紅色肚兜和褻褲掛在身上。

她的肌膚雪白如瓷,又像連綿不絕的雪山,顧玄祁溫熱的手掌觸碰上去,輕聲問:“安寧,可以嗎?我真的想瘋了。”

“大哥,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我就這樣走了……”

她話還沒說完,紅唇直接被堵住。

安寧感受著唇間的冰涼,驚訝地瞪大了雙眸。

她這是……與顧玄祁親吻了?

這個吻格外輕柔,格外纏綿。

她的渾身發軟,雙手也虛虛地推著顧玄祁的胸膛。

“安寧,三個月,你想過我幾次?”

他終於放過了安寧的唇,嗓音微啞。

安寧的雙眸水潤潤的,聽到這個問題,她咬著下唇,偏過頭去。

每一日都在想。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喜歡上了顧玄祁。

見她沉默,顧玄祁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無所謂地笑了笑,坦然承認:“我每一日都在想你,每一日都會想好多好多遍。”

他的愛意實在太過於洶湧,打得安寧一個措手不及。

“這麽多天了,你就算不想我,夜裏做夢時,也總是會夢到我的吧?”

顧玄祁這個人,占據了安寧太多的記憶。

她的確經常夢到顧玄祁。

安寧道:“是會夢到,那又怎樣,我也會夢到別人。”

“別人?”

顧玄祁眼眸中閃著光,撫摸著安寧光滑的臉,幽幽道:“陸子安麽?”

安寧一頓,她誠實地說:“我沒有夢到過他。”

聽到這個回答,顧玄祁低聲笑了。

“你喜歡我,你想念我,對不對?”

“你根本無法忘卻曾經,你早就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喜歡上看我,是不是?”

顧玄祁用著最平靜的語氣,將安寧的盔甲撕了個一幹二淨。

她像是打了敗仗的逃兵,聞言仍裝作淡漠的模樣。

她的雙眼被蒙著,看不見顧玄祁的表情,剛好給了她說出這句話的勇氣。

安寧淡然道:“無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

“好一個俱是夢中人,安寧,你既然並不心悅我,咱們偏又會出現在彼此的夢中,對你來說,這算什麽?”

顧玄祁寸步不讓,幽幽道:“你怎麽不夢到你那個未來的夫君呢?”

安寧咬牙,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可憐的顫音。

“顧玄祁,我恨你……”

“安寧,不許恨我,不許恨我,我太愛你了,你好狠的心,你怎麽能恨一個這麽愛你的人……”

顧玄祁喃喃道:“如果你恨我,那我便要對那個陸子安動手,你覺得如何?”

“大哥,你瘋了……”

安寧有些難以置信。

“我一直都是個瘋子。”

“我可以放過他,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顧玄祁的手掌緩緩向下移,曖昧地摩挲著安寧細韌的腰肢。

安寧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了一番,她嗚咽道:“我不懂,我害怕……”

“顧玄祁,你這樣是錯誤的!”

顧玄祁的手義無反顧地繼續著,他低聲道:“情愛之事,難言對錯。”

安寧深吸一口氣,忽然不再反抗。

她對了一輩子,乖巧了一輩子。

這一次,她突然想順應著自己的內心而活。

“顧玄祁,我……每一日都在想你。”

他的動作陡然加深,因為安寧突如其來的這句話,險些亂了分寸。

顧玄祁的呼吸深重,牢牢扣住了安寧的手腕。

帷幔飄落,遮擋住了旖旎的場麵。

她從未想過,原來這樣的事情,到達了極致的程度後,便難以承受。

顧玄祁從未聽到過安寧發出那麽嬌軟勾人的聲音,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混亂了好些次,安寧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她渾身上下都是大小不一的紅痕,蒙著眼睛的布早已被淚水打濕。

安寧坐不起來了,隻能露出一張紅潤的小臉,可憐兮兮地盯著帷幔。

她的雙眸水光瀲灩,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

忽然,她的被子被顧玄祁掀開。

顧玄祁剛要攬著她起來,一條胳膊碰到了她細窄的腰,安寧渾身都打了個哆嗦,有些崩潰地向一旁扭去。

“不要了……”

顧玄祁很顯然仍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他現在的確不是在想那種事的。

他眉梢微挑,低聲笑了。

“不動你,起來喝水,也不聽聽自己嗓子啞成什麽樣了。”

安寧這才警惕地把身子轉了回來。

隻是這樣一動彈,安寧忽然察覺到,自己右腳的腳腕上還是被他用綢緞牢牢捆住了。

顧玄祁是怕她跑了。

她有些氣惱,卻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隻能先乖巧地喝著溫水。

“你能不能放開我?”

把水喝完,她還是忍不住問。

“現在都不叫我大哥了?”

安寧一聽這個稱呼,瞬間紅了臉。

“不行……”

顧玄祁道:“嗯,不能放開你。”

安寧氣道:“顧玄祁,你憑什麽這樣管著我?”

“就憑我是你大哥。”

安寧:……

眼前的男人,簡直就是個無賴。

她想去看一眼窗子,可是窗子全部從外麵釘死了,蒙上了一大塊布。

外麵現在一定亂作一團了。

她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問:“怎麽辦……”

顧玄祁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一切有我。”

她道:“我該如何麵對姨母,我……我又該如何麵對陸子安……”

“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成親也不是你的想法,是別人施加給你的,你為什麽隻考慮別人的心情,卻從來不在乎你自己的?”

“你嫁給陸子安,我母親高興了,陸子安也高興了,所有人都高興,但是你不開心,所以你就甘願用你的不開心換大家的高興,是嗎?”

安寧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她現在隻是在想,姨母為她操持了許多事情,這些日子好生照顧著她。

她非但沒能孝順姨母,反倒是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顧玄祁低聲歎了口氣,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真要論起來,我豈不是也對不住你的家人,畢竟可不是隻有你心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