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次的苦難(變數1)
題記:這世間不曾相識的人連擦肩而過的機遇都是虛妄。偶然的時候,或許是許久之後,在兩條平行線交織在一起的那一個刹那,還有誰會思慮著微乎其微的巧合是否已是命中的注定。
“喂,娜尤娜嗎?”
法爾拉米開口對著通訊手機講道,此時他所乘坐的轎車已經折回方向的駛去。
“是,兄長。”娜尤娜的聲音從電話的揚聲器中傳遞出來,輕柔適雅宛如百靈鳥的啼鳴,細細品味其中卻又蘊含著皇室貴族的傲然。
“西諾斯亞米爾?米拉可與你連接過通訊了嗎?”
“是的,她轉述了您的要求,要我調動天文台的衛星武器……那個,兄長……我們,我們有必要使用如此毀滅性的武器嗎……”
“你答應她調用了嗎?”法爾拉米沒有正麵的回應娜尤娜的疑問,開口反問道。
“那個……因為她說是兄長您的囑托,所以,我不敢怠慢,已經命令技術人員開始解密,但是兄長,這……”
“娜尤娜,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帝國的宇宙天文部的權利,包括衛星武器的調動都全權的轉交在你的手裏嗎。”
電話另一邊的娜尤娜沉默了半天沒有了聲訊,法爾拉米再次長歎一口氣,徐徐的講道:“衛星武器的力量太過於強大,那是一瞬間就可以讓一座繁華的都市淪落為廢墟的力量。希加索已經是副統帥了,庫裏納斯又是疲憊於騎士團以及軍隊內務,拉裏克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幾年前捅出的那個亂子後就難以讓人對他徹底放心,最後的阿穆斯年紀還太小,所以縱觀手足之中唯有你是最為善良,你是唯一合適並知曉到底何時該使用這力量的人。”
“兄長……”
“我雖允諾了西諾斯亞米爾?米拉可的請求,但是目前你才是掌管這衛星武器使用權利的人,你不必顧忌我的思慮,依憑你自己心間的意念進行判斷是否該使用著毀滅的力量。”
“是,兄長,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
“啊,很好,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法爾拉米微微一笑,掛斷電話通訊後,他再次撇過頭來,透過車窗朝街道外瞧去。
弗瑞頓秋時的旁晚已經深沉,夜色的暗淡席卷而下,間歇閃爍的霓虹讓人目不暇接。
在某處商廈巨型露天電視的熒屏中正在進行著對帝國皇室成員的介紹,以來普及帝國的人民對皇室的了解與熱愛。
其上人物頭像快速的閃跳,直至娜尤娜?索拉思爾那典雅美麗的模樣出現後,進行詳細認真的特寫後,一切才變得柔和起來。
“我的時代已經快要結束了。”轎車內的法爾拉米在心底見默默的自訴,接下來他抬起手拉合了車窗的簾布,疲倦的依靠在轎車的沙發座椅上,閉眼假寐起來。
澳洲的夜色越加越濃鬱,在早春雪地樹林中徒步奔跑的肖陽開始感覺到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此時,在稍遠處的前方已經開始有機甲獨特的機械轟鳴腳步聲,肖陽微微猶豫後而駐足,借著那皎潔的月色,他已看到在前方那機甲的健碩,憑借著機甲的參照與折射反光可以很清楚的察覺到在那機甲的身前,還有一個不停逃逸奔跑著的人影。
彼此間距足有近五百米,雖在樹林的重重疊疊的交織下,肖陽還是能判斷出那在機甲前逃逸的人正是烏達頓,因為無論是烏達頓他的模樣還是體態都是太容易讓人識別與記憶。
肖陽心頭微微一喜,緊接著難題也隨之而來。憑借著樹林的狹隘,對方機甲勢必是抓不住他們的腳步,看樣子對方也沒有打算要使用機甲重武器,否則就算烏達頓再怎麽靈活的穿梭在樹林間,恐怕此時也已化作炮下亡魂。對方如此的追逐而來,要麽是想抓活口,要麽便是想窺探到最終的作戰運輸機的歇息地,無論是哪一種目的對肖陽來說都是極其棘手的難題。
不過似乎烏達頓也已察覺出了對方的心態,在繼續的逃逸奔跑中,突兀的折轉了方向,偏離了己方作戰運輸機的位置。
肖陽看著烏達頓故意的折回奔跑線路,心中對著獨眼大漢的膽識與果敢徒生出幾分敬意,思念間便越覺得越要助救烏達頓。
念及此處,肖陽快速的折回己方的作戰運輸機處,在華瑪耶還沒有來得及驚訝肖陽前後離去不足兩分鍾的時間時,肖陽翻越上作戰運輸機上,立刻啟動了飛機待機中的引擎,停留在半空中的飛機在呼嘯螺旋槳的帶動下高高升起,與樹林的高度平行,致使飛機沒有暴漏在樹林遮掩的夜色之外。
就這樣,呼嘯的螺旋槳犀利的折卷砍伐著澳洲早春時節光禿的樹木枝幹,同時一並就在如此低空的條件下,肖陽駕駛著作戰運輸機朝方才記憶中烏達頓所逃逸的方向駛去。
作戰運輸機螺旋槳震動與樹木枝幹的摩擦,以及引擎的呼嘯聲響立刻響徹起來,徘徊在這冷寂的樹林之中。
逃逸中的烏達頓以及在他身後追逐它的那台漆色淺藍的機甲都有些錯愕這巨大聲息的快速靠近,倉惶間,那巨大可以容載多台ms的作戰運輸機從樹林的深處突擊至此,在那漆藍色機甲還沒有做好防禦姿態的時候,作戰運輸機的頭部就狠狠的撞擊在那漆色淺藍的機甲身上,巨大的慣性與衝擊力讓這鋼鐵機甲瞬間失去平衡,倒仰的後飛出去,沉沉的跌倒在枯木積雪之中。那或是飛機螺旋槳驟減空氣的壓強,或是那漆藍色機甲摔倒的風聲帶動下,無數沉寂在大地或是樹表的雪花殘片漫天的飛舞起來,迎著皎潔的月光,讓這一切美的令人窒息。
烏達頓微微一怔,抬起手遮掩在自己的額頭,讓著紛亂的雪花不至於迷瞎了他的右眼,在他看清那作戰運輸機駕駛室的合金擋風玻璃內,正對著他招手的華瑪耶後,他不在猶豫,兩步並作一步的跑至作戰運輸機的身前,翻身跳躍上懸浮在半空中的作戰運輸機,在肖陽打開駕駛艙門後,他側身而入,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迅捷的令人咋舌。
肖陽看到有些狼狽的烏達頓後也不做言語,直接的操控著作戰運輸機便要高飛遠去,飛機之外的光線開始模糊扭曲,樹林內周圍的景象開始與飛機的金屬殼同化,動態的法線模擬係統運轉起來。
就在一切都將終結,作戰運輸機即要在呼嘯的螺旋槳帶動下高飛遠去的時候,四道急速的抓鉤鐵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偏翼側的樹林飛了出來,準確無誤的鉤鎖捆綁在作戰運輸機的降落梯架上,讓正要上升的作戰運輸機身形霎時一頓,緩止在半空之中。
“這是……”看著如此的鋼鐵鎖鏈,肖陽的心一下的悸住了,脊背突涼。
迎著月光的逆襲,在樹林之內,那原本幽藍漆色的機甲此時看上去卻越加的黑暗,四道突襲的鋼索連接源自它背部的機關槽,同時那機甲的雙手也牢牢的緊握著延長出來的鎖鏈,毫無疑問,在其胸間那烙印的名字,即使在眼下暗淡的采光下,在知曉的人心中,那一切也是明亮。
grimlyevildragon!獰邪之龍!!!
弗瑞頓的空艦指揮中心內,拉姆石澤看著大屏幕中借著bluedird機甲視角反饋回來的作戰信息後,輕輕的歎了口氣。
在他身邊的愛默克嘲諷的微微一笑,“嗬,我就知道胸大的人頭腦都不是太靈光的,關鍵的時候,還要靠機智的小朋友。”
“這是你之前對亥斯克囑咐過的?”拉姆石澤轉過頭來對愛默克問道。
愛默克無辜的聳了聳肩,“沒有,這完全是亥斯克小朋友自己的決斷,看來他也在成長啊,不過等他回來的時候還是難免於那個老處女的責備。”
“哼,有時候你很羅嗦。”拉姆石澤回過頭去,不再理會愛默克,隨手推開指揮台上的通訊麥,對著下屬吩咐道:“第十八小隊,出動ms,目的地為bluedird的坐標位置,到達目標位置後,指揮權轉交為飛龍騎士!”
“yes,my,lord!!”
愛默克朝著信息反饋屏靠近了一步,看著那屏幕中的影響,再次淡淡歎了口氣講道:“如果沒有意外,那麽,這一次便是要成功的捕獲對方呢。”
“意外,你是指那作戰運輸機上還留有的機甲?”
“不,是變數,嗬嗬。”愛默克狡黠的獰笑了起來。
“變數?”
“沒錯,或許這世間的一切都可以看做是是數學的隨機變量,你隻能期望預判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永遠無法真正的預測。”
“哼,真是廢話,如果不做出期望預判的行動,就算預測了也不會實現,機會主義者在這個世間根本就無法存活!明眼騎士,別告訴我你恰恰就是機會主義者!”拉姆石澤抬眼冷冷的瞥向愛默克。
“哎呀呀,你的樣子還真是夠冷的,真覺得讓人心寒呐。”說著,愛默克抬起自己包紮著繃帶的雙手在拉姆石澤麵前揮舞起來,“看這是什麽?為了不進行接下來的出戰,我主動的讓自己受傷,嘿嘿,這就是機會主義者的生存之道,嘿嘿……”
“…………”
注:bluedird:青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