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節 風雨欲來
“不是要戰到剩下最後一人才會出現的嗎。把我們招喚出來的家夥裏麵有人說謊嗎?”得不到周傑的支持,Saber略有一些不甘心的向言峰綺禮發問。
言峰綺禮淡淡地回答道:“不,這是事實。聖杯是不剩下一個servent就不會出現。但是------降臨聖杯的器具又不一樣。一開始就準備有形之物,聖杯召喚時將力量流入其中。就可以提前將之召喚。剩下二個servent的狀況的話,已經開始擁有聖杯的力量。所以是吧,Saber?你是上次最後留下來的servent。這個土地所招喚的";聖杯";是什麽,你也依稀知道是什麽了吧?”
“兩個……”Saber疑惑地看向了身邊的周傑,言峰綺禮不可能說這**上就會被揭穿的謊言。尤其三個Servant都是他所聚集在這裏的時候。難道言峰綺禮是用如此粗劣的謊言就想要讓在場的兩名Servant自相殘殺麽?這未免也太天真了。
“沒錯,聖杯就在這裏,還差最後一個祭品的鮮血就可以完成了,雖然不剩下一人的話就無法完成最終的目的,但如果隻是要達成俗世的願望的話,隻需要五個Servant的靈魂即可,不過現在的情況確實多了一人,那麽就由你來完成最後的步驟,如何?”
“……的確。你說的沒錯。但,你到底是何許人也。你的目的不是要得到聖杯嗎”
“我說過我隻是擔任選定的工作吧。隻要有符合資格的人出現的話,我會高興的把聖杯讓給他。來,讓我們問一下你的Master好了。”言峰綺禮伸手,將癱軟在地上的衛宮士郎像一塊破布一樣提了起來。
“哪,沒用的。士郎不會想要聖杯。我的Master不是像你一樣會為了聖杯背叛戰友的的渾蛋。”像是為了強調自己的說法一般,Saber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中的武器。
絲毫不在意Saber的諷刺,言峰綺禮將自己手上的少年提到和自己一樣的高度。“衛宮士郎,你應該還能聽得見吧?雖然你曾經說過你不想要聖杯,但是聖杯是不可能回應沒有願望的人成為Master的。比如,十年前的那一天,你真的可以忘記一切麽?”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原本如同一條死魚一般動彈不得的衛宮士郎動作極其小的抖了一下,如果不是周傑一直都在死死地盯著他的話,恐怕根本不會發現。不過很明顯言峰綺禮也發現了。於是他殘酷地笑了起來:“我要切開那傷口了,來吧,懺悔的時候到了,衛宮士郎。告訴我,你不想要聖杯,你不想要拯救那些在火災中喪生的人,你不想要拯救躺在棺材裏的你的兄弟們,你想要繼續單獨被切嗣救出去,獨自享受那生的愉悅,你真的,連一次都不覺得那是錯誤的麽?”
“夠了……告訴過你不要再打開那扇窗戶了。”衛宮士郎痛苦地睜開雙眼,眼神空洞的看著將自己提起來的神父。“不要……再打開了啊”
“好嚴重的傷阿。這個不治好很痛苦吧。衛宮士郎。你不應該這樣子結束一生。”神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而是用著完全不像他的,充滿了慈祥的聲音,繼續說著“你說過不要聖杯……那麽現在又如何。如果能把十年前的事情從來一次,你不會想要聖杯嗎。將所有在那個事故消失的東西救回來。那個事故消失,和衛宮切嗣連不上關係,回到本來的自己。那……不是唯一能救你唯一的方法嗎?現在聖杯就在你的麵前,隻要你點頭,馬上就可以按你的想法改變一切,你還是如此固執麽?”
“讓大家都活著,阻止那個事故?”衛宮士郎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一絲波動。好像重新看到了已經完全忘記了長相的母親的微笑。
“是的,不用繼續追尋切嗣的腳步,丟掉那份空洞的心,去拯救身邊所有的人吧。聽著,衛宮士郎,隻要你說你想要,我就把聖杯給你。”掌管著聖杯的神父如是說。
“切嗣?”聽到了這個名字,衛宮士郎突然抬起了頭,眼中突然恢複了神采,聲音異常堅定。“不要。我並不希望那種事情。”
這就是衛宮士郎給出的答案。即使聖杯真的擁有奇跡的力量,將死者複活,改變過去的事,他同樣的會這樣回答。
“……是的。做不到再來一次。死者不會複活。發生的事情不會回來。我沒有那種奇怪的願望。”衛宮士郎的臉頰變得滾燙,眼角留下了淚水。但是仍然這麽堅定回答道。
“把它變可能的是聖杯。萬物全部都會變成你所希望的樣子。”
“但是,現在的一切都會失去了對吧,為了拯救他們而付出的所有努力也都會被抹消了對吧?”衛宮士郎坦然抬起頭,麵對麵前的神父。“切嗣指給我看的路,我相信我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走錯,我,不要聖杯,不會為了已經離去的痛苦而扭曲自己。因為不滿意過去而用魔術隨意改寫,就等於抹殺了他們的存在,也褻瀆了為了拯救他們而付出努力的人們。”
Saber沉默的看著麵前的Master,就如同遠阪凜曾經夢見周傑的過去一般,經驗共感也同樣連接了Saber和衛宮士郎的過去。她知道衛宮士郎是如何在那場大火茫然地走去,然後被某人所救,她知道衛宮士郎內心的痛苦,她甚至見過引起大火之前的衛宮切嗣,因此更加疑惑,她所見到的衛宮切嗣,和衛宮士郎記憶當中的衛宮切嗣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你又如何呢?Saber?這小鬼說不要聖杯,但是你不同吧。妳的目的是靠聖杯拯救世界。你這樣的英靈,不是像小鬼那麽自私的人吧”
Saber遲疑地看了看衛宮士郎和身邊的周傑。雖然衛宮士郎拒絕了聖杯,但是她就是為了那個杯子而戰鬥至今,就是為了那個目的Servant,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是……如果……
仿佛是看到了Saber的猶豫一般,言峰綺禮笑著補充道“放心,不會讓你和戰友刀劍相向的。”
“和Lancer作戰吧,Saber。如果Saber你可以打贏Lancer,就將Lancer的鮮血作為最終的祭品完成儀式,把聖杯和這個男人一起交給你們,隨便你們打算怎麽許願都可以,如何?”言峰綺禮重複了一遍,卻被自己的Servant打斷了。
“等一下,綺禮。”聽到Master絲毫不在意自己感受的將自己的生命當做禮物送出,原本沉默著的Lancer突然開口了,他將依稀似乎還滴著衛宮士郎的鮮血的槍尖直直地指向了周傑。“我的對手,是這個家夥才對。”
看著反抗命令的Lancer,言峰綺禮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你也明白了呢,Lancer。那個男人的本質。和躺在地上的這個倒黴鬼比起來,他更像是衛宮切嗣的繼承人,卻選擇了不同的方向。”
“我接受。”一直沉默的周傑突然答了一句。
“呸……”Lancer不甘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對你的愉悅沒有興趣。但是我發下過誓言,不殺女人。”
“那……去吧,Lancer,將Archer的人頭帶回來,或者用生命注滿聖杯。”
“和這家夥相比,我更想去摘下另外一個Archer的人頭。”
“畢竟是撿來的狗,終於還是那麽不聽話麽?”言峰綺禮搖了搖頭,忽然亮出右手。“以令咒的名義,Lancer會全力擊殺Archer。去吧,Lancer。”
“唔……”Lancer仿佛心有不甘地答應了一聲,拖著槍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