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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盒玫瑰就擱在湛明瀾的梳妝台上,時不時被打開欣賞一番。

湛明瀾也嚐試著學折紙玫瑰,按照步驟折了一半就沒耐心了,將皺巴巴的紙順平,拿馬克筆寫了幾個英文的love,心裏想的是,算了,封慎也不喜歡這套,有這功夫不如下廚為他做一頓好吃的,或者幫他洗個頭,刮個胡子,他應該會愉悅很多。

中飯後,走去茶水間泡熱茶,聽見了裏頭幾個女秘書在八卦,內容是言敬禹和湛博俊互掐。

自從湛博俊在股東會議室門口打了言敬禹,流言蜚語和脫離籠子的小鳥一般,迅速歡騰熱鬧起來,湛家的那點秘辛像是美味的牛蹄筋一樣在眾人的口中反複咀嚼。

湛明瀾很坦然地走進去,她們立刻噤聲,麵麵相覷之後沒事人似的走出去。

她泡了一杯苦丁茶,用來抑癌防癌,喝了口後覺得很苦,又丟了一顆冰糖進去。

回想那天的那場鬧劇,她還是覺得頭痛得很,腦海裏浮現言敬禹的那句話。

“這裏凝結著我的心血,而你又做了什麽?”

的確,這幾年,啟銘的發展碩果累累,最大的功臣就是言敬禹,他獨具慧眼,投資有道,開啟的幾個項目都得到了豐厚的利潤,逐漸樹立起啟銘在業內的金字招牌。

她評價人事向來客觀,在公這方麵,言敬禹的確是她和湛博俊的榜樣。

下班後,湛明瀾開車回家,路過CBD附近的超市,想起奶奶前幾日惦記的那個無糖酥餅,封慎喜歡的一個品牌的刮胡水,還有快用完的沐浴露……她停了車,提著包進去將東西買回來。

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拎了兩個大袋子,放進車子後座,她回到駕駛座,倒車出去。

下一秒,砰一下,她的心往上拎了拎,回頭一看,竟然別到了後麵的一輛灰撲撲的車。

很快,還未等她鬆開安全帶,那車的主人就怒氣騰騰地過來,猛扣她的車窗,她正準備搖下車窗,那人等不及似的往她的車身上踢了一腳,她蹙眉,看著那張粗獷的臉,暴躁的神情,知道來的是個急脾氣的,狀況可能會棘手。

果然,下了車,那男人就吼道:“你這娘們會不會倒車?我車頭都被你撞凹進去了!不會倒車開什麽車,撞死人怎麽辦?!”

“你別激動,我去看一看情況,再談一談賠償。”湛明瀾說著轉身走過去。

那男人咒罵了一聲,很順勢地伸手往她的後背一推,她一個踉蹌,高跟鞋別到了水泥地,差點要摔下去,費力平衡了自己,心頭的火一下子竄了上來,提聲:“你少對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不是肇事者逃逸,我好好跟你商量著呢,你發什麽火啊?”

“我不發火?車子都被你撞成這樣了,動作還慢吞吞的?你還有理了你?”男人瞪目道,“別以為自己開輛好車就得瑟起來了,當我不清楚啊?你這樣的女人,這樣的長相開這樣的車,十有□就是被人包的,走路扭來扭去的,看這不正經的樣子。”

湛明瀾氣得發抖,怎麽會遇到這樣的極品,完全自說自話,典型的暴躁症加仇富症。

“快點!”男人作勢又伸手來拽她的手臂,“沒時間和你耗。”

突然間,一隻手臂斜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猛地往後一推。

那男人往後倒了幾步,楞了一下,看著眼前玉樹臨風,氣質卓越的男人,立刻罵道:“你誰啊?多管什麽閑事?”

言敬禹冷冷道:“嘴巴放幹淨點。”

“敢情你英雄救美啊。”男人粗魯道,“看這穿的戴的也是個有錢人,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高人一等了?誰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見不見得人的……”

話還未說完,言敬禹一擊拳頭就砸在他的顴骨上,他啊地叫了聲,往後倒在了地上,隨即轉頭看了看周圍的路人,大吼我要報警。

周圍有熱心人士去叫交警,在交警未到之前,言敬禹麵無表情地走到他車前,竟伸手握拳迅疾,淩厲地砸向他的車窗。

嘩啦啦,平整的車窗成了蜘蛛網狀,幾塊玻璃掉了下來。

湛明瀾震驚。

那男人本就有些外強中幹,看到言敬禹這幅狠戾的模樣,有些怯了,不再口出狂言。

交警過來後進行處理和協調,雙方達成了條件,湛明瀾沒被扣車,轉身看言敬禹的左手,手背上有道口子,口子上還沾著碎玻璃渣子,有一端逐漸幹涸,另一端還滴滴答答地流血。

那交警將筆塞回口袋,瞟了瞟言敬禹手上的傷,說:“對麵,拐個彎就是社區醫院,去包紮一個。”

言敬禹置若罔聞,看了眼湛明瀾,片刻後轉身往自己車的方向走。

湛明瀾想了想跟上去,喊住他。

“別偷懶,對麵就是醫院,沒幾步路,去檢查一下傷口。”

“不必了。”言敬禹淡淡地看了一眼垂在身側的手,“小傷,不礙事。”

“萬一感染呢?”湛明瀾上前,伸手點了點他的手,“你看,傷口周邊都腫起來了。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言敬禹低聲反問。

“嗯。”湛明瀾點了點頭。

兩人到了社區醫院。急診科晚間值班的醫生幫言敬禹處理傷口,用鑷子挑起他口子裏沾著的碎玻璃,清創消毒,縫了兩針,用紗布和繃帶將他的手包好。

“行了,配點外用和口服的藥回去。”醫生看著湛明瀾,囑咐道,“這段時間得讓他忌口,不能碰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洗澡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能沾水。”

顯然是將湛明瀾當成了言敬禹的愛人。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等醫生將病曆遞給她,她轉身出去取藥。

回來的時候,將一盒藥和一瓶噴霧遞給言敬禹,言敬禹接過,微笑著說了聲謝謝。

這裏的燈光打得很亮,兩人都很清晰地看清楚對方麵孔上的神情,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發生那麽多事後,他們之間始終有些劍拔弩張的架勢,但此時此刻,湛明瀾心很靜,垂眸看著他,說道:“記住醫生說的話,要忌口,洗澡的時候得特別注意,手別沾水。”

言敬禹平靜地看她,聽著她溫軟的聲音,仿佛回到了以前,但又不是以前。若是以前,他受了傷,她一定比誰都急,而不是現在這樣,例行似的叮囑。

到底不是以前了,他在心裏澀笑了一下。

眼前的她真的不再是當年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妹妹了,細白幹淨的皮膚,很肅靜的神情,唇角微微往下,睫毛很長,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陰影,長發及肩,依舊漂亮,纖細,卻多了一份成熟,嫵媚的氣韻,這是誰給她的,答案不言而喻。

“回去吧。”她輕輕道。

言敬禹起身,將藥塞在大衣的口袋,跟在她後頭,在快走出門口的時候,伸手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身體本能的一僵,他已經貼在她背後,另一隻大掌繞在她腹部,灼熱地貼住她柔軟的地方,低頭在她的發間,愜意地吸了口屬於她的味道,喃喃:“瀾瀾。”

“別以為你現在受傷了,我就不會打你了。”她隱忍道,“放開我。”

言敬禹垂下眼眸,唇輕輕擦過她的發絲,然後鬆開了她。

湛明瀾快步走出了醫院,言敬禹停在原地,片刻後才挪動腳步。

回到車上,透過車窗,他看見湛明瀾的車子緩緩遠去,剛才那份久違的溫暖瞬間而逝。

擁抱她的時候,心底有個念頭竟然無法抑製。

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悄悄裂開了一條縫,一滴雨滲進來。

瀾瀾,瀾瀾。

為什麽越來越多的夜晚會夢到她,為什麽想起她,心裏有一塊是空空的,為什麽感覺如此失控。

窗外應景似地下起了雨,他搖下窗,隨意地將手伸出去,掛在窗棱上,雨水打在他的繃帶上,他抬眸照了照車裏的鏡子,發現自己的雙眸的情緒很陌生,貪戀,貪戀,憤怒,欲^望交織在一起。

竟有些猙獰。

他閉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調整了一下心緒,又恢複了沉穩內斂的樣貌。

開車回到湖畔灣別墅,又看見華筠撐著傘站在鐵門外。

他目無斜視,將車開進去。

華筠轉身,咬了咬唇,眼淚簌簌而下。

不知道是第幾天了,他讓她走後,她就每天都來這裏站著,沉默地表示拒絕離開。沒有其他辦法,她做不到離開他,隻要能和他說話,看著他的臉,她就覺得無比幸福,如果生活沒有他,她無法想象會是什麽樣的。

幾個悶雷響起來,華筠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突然間,頭頂一陣眩暈,最後一絲力氣被抽走,手裏的雨傘飛了出去,她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言敬禹從後視鏡中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倒在了風雨中,刹了車,片刻後開門下去。

華筠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卻不見言敬禹,她輕手輕腳下了床,穿上鞋,出去找他,走過書房,聽到他的聲音。

言敬禹正在和人說電話。

電話那頭正是高仇,正在不停地罵鳥蛋,說寶華又被對頭陷害了,今天突然有質量技術監督局的人過來檢查,查封了一批不合格的產品,全部沒收,損失慘重。

“鳥蛋的,敢欺負到我頭上,我玩陰的時候,他老子都沒出生呢!”

言敬禹淡笑著聽他的罵罵咧咧,慢慢收斂了笑容,沉沉道:“仇哥,你心裏有打算了沒?”

高仇一愣,電話裏隻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聲。

“他們的目的明確而直接,就是要鏟除寶華,隻要寶華存在一天,他們就會想法設法地攪局,不讓你賺到一分錢,這樣欺負人,著實沒將你放在眼裏。”

高仇沉默了一會,突然冷笑道:“我知道,既然他們要我死,我沒蠢到坐以待斃。”

晚上九點多,封慎才回來,湛明瀾已經窩在被子裏,捧著一杯熱朱古力,看著一本雜誌。

“喝酒了?”她笑著放下書,吸了吸鼻子。

“一點點。”他脫下外套,走到她身邊,笑問,“你什麽鼻子,怎麽什麽味都聞得出?”

“我對酒味敏感,再說了,不是準備要寶寶嗎?還喝酒呢?”

“今天推不掉,就喝了兩杯。”他說著啄了一下她的俏鼻尖,無限愛憐,“沒有下次了。”

湛明瀾點了點頭。

“你看上去很累,今天工作很辛苦?”

“還好吧。”湛明瀾輕輕說,“頭有些痛,幫我揉揉。”

於是乎,她倒在封慎寬闊的懷裏,他伸手按摩她的太陽穴。

不得不說,雖然他喝了酒,但酒味不濃,清冽的味道融合他本身的冷香,有種安撫神經的作用,他手指的力道不輕不重,按在她的太陽穴上,短暫的酸痛過後,很是舒服。

“老公。”

“嗯?”

“我困了,你快去洗洗,陪睡了。”

他低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

業界良心有木有,大家可也要有良心地撒花哦,都捏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