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計劃要出去吃晚飯的,後來又做了好幾個小時的體力活,雖然很累但兩人還是從床上起來出去找一家飯店準備吃晚飯。

一出了門,關係忽然就從清晰變成曖昧的兩人之間氣氛有些鬼魅,她不再像是床上一樣黏著趙虎臣,趙虎臣也沒用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一路上都很安靜,開車,到地方,是一家很有格調的西餐廳,趙虎臣吃不大習慣西餐但並不代表他排斥西餐,他當然可以強烈要求去中餐廳或者更下裏巴一些的飯攤,生活精致就算在床上也精致的女人或許不會拒絕但一頓飯肯定吃得不踏實,趙虎臣沒必要在這種地方宣揚自己占據著兩人之間的主動,很幼稚也很無趣。

餐廳內很幽靜也很雅致,統一幹淨的服務員製服,禮貌的微笑周到的服務,很有品味的裝飾和相對讀力的私密環境讓這家西餐廳擁有不少的忠實顧客,就算它的價格比起同類餐廳都要高一些,但能夠進入這種地方消費的人大多都是上層白領或者資深的小資並不會在意這些。

沒找靠窗的位置,畢竟這種場合如果僅僅是以雇主和受雇者的關係來的話這種解釋太牽強,顯然在明珠的闊太太圈子中間擁有不小人脈的她理所當然地會有一些避諱,於是兩人找了靠角落的一個雅座,周圍有隔板的那種。

入座,點菜,魚子醬,清湯,七分熟的牛排,一份甜品,很周正的西餐。

她的口味很獨特,最起碼尋常人來西餐廳不會點三分熟的牛排,但她點了。

才入座,點好了菜,服務生帶著古怪的眼神禮貌離開,話說在這種場合做久了服務員什麽明星大腕都見過不少美女帥哥也都如過江之鯽一般並不稀奇,可像是這一對男女這樣的奇怪組合到真是很少見,女人漂亮,在這種高檔場合本事沒學會多少但眼神磨礪得比尋常人都刁的服務生當然看得出來這女人真正讓人心動的魅力不單在外表而是那種內媚,氣質主導外貌的大美女饒是這種西餐廳一年下來也不多見,可今天卻是結結實實地近距離接觸了一把,再說那男人,如果是氣質沉穩的身穿阿瑪尼或者紀梵希的城府幽深的成功人士到也還算是匹配相稱,畢竟什麽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什麽樣的女人,可這男人年輕,而且身上的衣著也不見得就比他這服務生出身的下作人要高等許多,莫非是逆包養?服務生心裏轉著許多念頭,但臉上卻恭敬得無比附加,微笑也十分完美,小說中一個服務員瞧不起看似窮酸客人的橋段在現實其實很難上演,或許有勢力一些的但也是人之常情,穿著五十塊錢衣服的你的確沒辦法要求別人像服務穿著一身阿瑪尼那樣的客人一樣服務你。

“我很喜歡這家餐廳的牛排,其實若是單單吃魚子醬的話還是另外一家和這裏隔了大概十分鍾左右路程的餐廳味道更好,但今晚是填飽肚子來的,而且它做的牛排味道是公認的好所以就來了,我尤其鍾愛它的三分熟牛排,帶了點常人看來很難接受的血絲,可我卻覺得那才是牛肉。”菜上得很快,嚴格按照順序,先是魚子醬然後是頭湯,因為沒有副菜的緣故就直接上了主菜牛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會十五分鍾左右餐廳會送甜品過來,之所以一些有閑錢的小資都喜歡吃西餐並不簡單地是用一層洋皮來包裹和襯托自己的品味,而是在服務方麵國內的確很少有本土的餐飲能夠和它媲美,當趙虎臣這一桌點了菜品且開始上第一道菜的時候起就有人會記錄下他們用餐的時間,並且選擇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送上甜品,這個時間一般拿捏的很準,不至於讓客人還在吃主食的時候就上來也不會讓客人為了一疊甜品等候。

“你很適合住在山上。”趙虎臣壞笑道,切開自己麵前的牛肉,放進嘴裏,然後再一次證實西餐的確不是他的菜。

她剛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即想到趙虎臣小時候就是在山裏捕獵那些食肉動物之後臉上理所當然地湧起些許羞怒,剛要報複,輕輕的敲門聲卻響起來了。

門外的人兩人誰也不認識誰也不找,是常駐在餐廳的一名流浪藝人,起碼這是他自己這麽說的,穿著燕尾服,頭發一絲不苟,麵容清瘦大概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或許具有一些英國血統,他彬彬有禮地向兩人行禮,讚美了她的美麗和漂亮之後詢問兩人是否需要點一支小提琴曲子來助興,這種和餐廳達成了默契的藝術家並不少見,有些是情侶來吃飯一方為了製造浪漫而特意邀請的,更多的還是在餐廳裏隨即選擇客人,然後拉上一支小提琴,一般的客人都不會“吃白食”都願意拿出一些錢來犒勞對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趙虎臣的意思是不要橫生枝節,畢竟在趙虎臣看來兩個人怎麽看都有偷情的嫌疑,這會這麽正大光明地要了一個“情侶”曲目的確不太合適,但女人卻在趙虎臣表態之前朝那外國男人優雅微笑,“謝謝,我很期待你的演奏。”

字正腔圓的英語讓那男人眼前一亮,彎腰再一次行禮,然後便拿起小提琴開始演奏。

曲子不錯,演奏技巧也不錯,說實話這並不意外,因為這裏麵也有一個繞口但其實不算複雜的因果關係,能讓她看上並且喜歡的餐廳肯定有獨特的地方,既然很獨特那麽這餐廳自然不是什麽形形色色的“藝術家”都能來的,能進來肯定有一些本事。

老外的演奏很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趙虎臣不會拉小提琴但卻會聽,因為他師娘就是個中能手。

可這一切並不僅僅如此而已,桌子下麵,一脫去了鞋子隻穿著絲襪的腳忽然攀到趙虎臣腿上。

始作俑者是誰傻子都知道了,坐在對麵的她一臉平靜地品嚐麵前那份還帶著血絲的牛排,定力十足,旁邊的老外似乎陷入了自己營造的音樂世界中,閉著眼睛十分陶醉。

那隻僅僅穿著絲襪的小腳還在繼續胡鬧,桌子下麵,被桌布遮蓋了大半的旖旎,若非蹲下來看根本察覺不到一點異樣,那隻腳竟然膽大包天地探入到了剛才趙虎臣欺負她的地方,女人的腿修長,很修長,十分修長,修長到足以讓她在桌下把趙虎臣挑逗得欲焰滔天。

赤裸裸的調戲啊。

慘遭調戲的某人敢怒不敢言,隻能含著滿腔的怨氣和委屈看著對麵的始作俑者,姐姐您敢再銀蕩一點麽?

女人似乎什麽都沒看見,輕輕地切了一片牛排,還沾著血紅,遞到趙虎臣麵前,紅唇輕啟,用嘴型說出三個字,然後輕笑道,“吃嗎?”

趙虎臣張開嘴含住了那片牛肉,果然很鮮嫩。

另一隻手卻已經滑入了桌下,準確無誤地捉住了那隻無法無天的小腳,女人低低地呼了一聲,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有兩人能聽見的地步。

趙虎臣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她,握著那隻白絲襪包裹著的玉足,什麽纖纖玉足什麽羅襪微塵這些個詞匯全他娘的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這會唯一剩下的就是幾個很有限卻在特定時候格外宅的詞匯,黑絲,長腿,熟女。

握著那隻想要逃竄的腳,趙虎臣嘴角揚起勝利者的得意笑容,隔著一張桌子看著女人,另一隻手輕輕伸出去在她的嘴角擦了擦,優雅微笑如紳士,“吃慢點兒,寶貝。”

女人臉色一僵,她差點沒笑出來。

很清晰地,旁邊的小提琴曲子也出現了些許的凝滯,果然,在強大的美女效應之下再美好的音樂天國也要靠邊站啊,這顯然分心了的老外早早結束了演奏,混慣了這種場合的他注意到趙虎臣那隻消失在桌下的手就是用膝蓋都想象得出來這裏已經不適合他繼續待下去,拿到了從她那得到的消費,穿著一身燕尾服帶著些許羨慕還有嫉妒他轉身離開,並且帶上了小隔間的門。

外人一走,她的腳就收了回去,像是受驚的兔子。

趙虎臣沒攔截,伸出手,吃了一勺魚子醬,聳聳肩,“味道還行。”

女人眼中媚波流轉勾魂奪魄,沒生氣也沒發作,起碼表麵看來是這樣的,曼妙無比地站起身來,優雅無比地微笑,“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就走出去,趙虎臣坐在原地沒動彈,隔了一分鍾左右也起身走出小隔間,朝服務員招了一下手,問那恭敬的服務員洗手間的位置之後趙虎臣就朝裏側走去。

這當然要跟過去,剛才她對趙虎臣用口型說的三個字就是,“跟我來。”

不過到了洗手間,趙虎臣卻發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因為他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衝進女洗手間去。

就像是發現了趙虎臣的尷尬,他的手機適時地響起,是短信。

“進來,我就是你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