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隨地這四個字用的好,年輕男人背後的女孩不動聲色,沒有悲哀也沒有喜於形色。

被當成禮物送來送去就悲哀了?這樣的女孩懂得再堅強樸實的愛情也換不來名牌衣服高檔首飾的時候就知道了一個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大多福氣淺薄,愛情和麵包同時兼得那是很奢侈的事情,大多數女孩隻能從中選一,而更大多數的女孩都選擇了麵包。在跟自己青梅竹馬結束了七年的戀愛長跑的那一天起她就有了作為一隻金絲雀的自覺,談不上愛情不愛情的,她跟中年男人之間的關係也很簡單,在潰敗在他的金錢攻勢之下之後她就很理所當然地每個月從他那邊得到一份不菲的金錢,每個月在他想要的時候洗幹淨身子躺在床上,僅此而已。

沒什麽好悲哀的,路是自己選的也是自己走的,怨不得誰。本來也曾向往過愛情將最幹淨純潔的童話當成信仰的女孩敗給了最市儈的世俗,這本身並不是一件太值得稀奇的事情,就像是她在跟了中年男人之後也想要找到另一塊跳板,然後躺在另一個更有錢更有勢的男人床上並且從他的身上得到更多,起碼在自己的青春敗壞之前積攢下一份足夠自己光鮮體麵地過完一輩子的積蓄,她知道中年男人不會給她,所以她把希望寄托在身前這個年紀不大卻能夠讓中年男人客客氣氣甚至恭謙的年輕男人身上。

兩個男人在談話,作為一隻金絲雀的女人也有著自己的心思,年輕男人似乎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察覺到,握著女孩的一隻手,拉著她繞道身前旁若無人地坐在自己大腿上,夾了一片河魚肉輕輕放在女孩嘴邊,看著女孩順從地張開殷紅的小嘴把魚肉含入口中,微笑道,“你叫小張?”

“我叫張薇薇。”女孩羞澀道,這種近在咫尺的凝視讓她感覺像是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中年男人身下時更讓她心悸,而這種無論被扒光了多少次都依然自然而然的羞澀也是中年男人迷戀她的一點。

男人,特別是中年男人這樣有點錢有不算很有錢有點地位又不算很有地位的男人最喜歡看女人在自己麵前露出小女人的嬌羞依偎姿態,滿足自己樹立高大形象的欲望也好學著早年見識過的那些大人物玩一把小橋流水妙舞清伶依紅偎翠的心態也罷,總而言之這南航出身有身體有青春有勾引男人資本的女孩無疑是中年男人最大的禁臠,這會被毫不猶豫地拋出來接待貴客,往小了說那是恭敬,往大了說那叫諂媚。

麵對女孩羞澀中些微的嫵媚姿態男人假裝沒看見,對中年男人的良苦用心也沒任何表示,年輕男人沒表現得多正人君子可也不至於跟對麵的中年男人一樣那雙手不斷地在女人身上遊走恨不得當場就上演一場肉體大戰,年輕男人笑容溫文爾雅,像書生。

一頓飯吃得盡興,王小丫這專門為了這頓飯空著肚皮的女人背著朱青竹感慨算是對得起她剛才挨了一個多小時的餓,一直到出了莊園一行人上車,坐在副駕駛的朱青竹扭頭問車上的幾位晚上要不要去附近的夜場玩玩。

雖然坐了一天的動車但之前在酒店也休息過一陣,大家也都是年輕人一聽到玩就來了興致,況且這次出來的時間本來就比較緊,明天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回去的飛機上了自然沒機會再見識這邊的夜店,王小丫連忙附和同意,楊采薇自然是以趙虎臣馬首是瞻,趙虎臣沒掃興,點頭同意了,那邊商壬午雖然並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但到底經不住王小丫的慫恿,另一邊李青鸞和夏娘都不置可否,抱以無所謂的態度,於是一行人就沒回去酒店,而是去找了一家相當熱鬧的夜店。

興許是因為靠海靠港台的緣故,福建這邊的夜店裝修更潮一些,到不是說明珠的夜場比這邊就差了,隻是看管了明珠清一色的陽春白雪或下裏巴來這邊讓朱青竹精心挑選過的夜店也有一些別具一格的風味,這家名字叫海螺的夜店名副其實,一進門就一隻有兩三米長一米多高的巨大工藝海螺精致而囂張,裏頭裝修偏向重金屬風格,金銀銅鐵泛著金屬光澤,讓人感覺耳目一新的是舞池中央有一個相當大的室內噴泉,而在DJ身邊,跟人群分開的是一道水幕,最大的亮點是DJ背後的一整麵牆幕,那不是牆壁,是一麵超大麵積的鋼化玻璃,玻璃背後被灌注滿了水,裏頭不下百條各種各樣見過沒見過的魚在遊動,像是一個超大號的魚缸,又像是海底世界的一麵,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噱頭相當的強大,從這邊異乎尋常熱鬧的人流就能看得出來,就是在這方麵“見多識廣”的王小丫見到那水牆時候都驚豔了一把。朱青竹說光是這個室內噴泉就花了兩百多萬,而那水幕和水牆更是花費巨大,具體多少沒說,但起碼也是那噴泉的兩倍往上走。

麵對這些數字幾個人到是沒感覺,畢竟這夥人怎麽看都不會是沒見過世麵的下裏巴人,實際上背景一個比一個嚇人的她們麵對這幾百萬的數字還真沒大動幹戈的必要,就是看起來最尋常的夏娘都是見慣了八位數美金流動的高級金領,聽說家庭背景更牛叉,到底多牛叉,趙虎臣沒追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些在朱青竹看來是大手筆的裝飾噱頭在他們看來也隻是一個新鮮和新奇罷了,玩一玩就算,上不了多大台麵。

沒要包廂,就在二樓找了個半封閉的位置坐下,樓下群魔亂舞,樓上三三兩兩也坐了不少人,大多位置都是隻有寥寥幾個人而身邊沙發上卻都是包裹衣服,顯然那些人都下去跳舞去了。

點了幾瓶酒和一些果盤,一到了這樣的場合就興奮得不行的王小丫拉著夏娘下去跳舞,商壬午雖然以前也瘋過但畢竟那是以前了,現在的他當然不太可能下去跟那些人一次湊熱鬧,這一點王小丫到很有分寸,沒強求,楊采薇見趙虎臣沒下去的意思就有些猶豫,但經不住王小丫跟怨婦一樣的幽怨眼神,無奈被拉了下去,朱青竹就充當起了護花使者的角色,他畢竟是本地人,就算在樓下出了什麽事情也能最大程度地攬下來,於是就跟著三個女孩一起下樓,上麵就剩下了商壬午和李青鸞還有趴在欄杆上看著樓下像是一頭守著自己菜園裏大白菜不讓野山跳給占便宜的豬一樣的趙虎臣。

“不去和壬午聊聊嗎?”李青鸞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趙虎臣身邊,這個其實是幾個女孩子裏麵最神秘也最“平凡”的女孩此時麵帶微笑,一身尋常女孩的裝扮,沒王小丫的妖裏妖氣也沒夏娘那種令人眼前一亮再亮的沸騰氣焰,到很是尋常,說實話在趙虎臣看來李青鸞的確幾個女孩中最讓人不容易感覺到壓力的一個,沒鋒芒。

但一個沒鋒芒真正尋常的女孩顯然是不足以融入到這個個個刁鑽古怪的圈子裏的,要說起來,李青鸞興許就是幾個女孩子裏充當軍師一類的角色,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總是能用她的腦子來解決一些大多數時候都是王小丫闖下來的禍,而且從來都是能夠擺平。這不是趙虎臣琢磨出來的,是媳婦說的。

幾個女孩子裏,秉承了父親血姓卻從不輕易展現出來的楊采薇顯然屬於小集團的半個靈魂人物,當然那是在商壬午或者海通並不在場的情況下,僅限於幾個女孩子之間,衝動起來能一錘定音能把無法無天當先鋒兵角色的王小丫鎮住,而李青鸞是軍師,至於夏娘,則是不溫不火的主力,什麽都能拿得出手,麵麵俱到。

“聊什麽?”趙虎臣扭頭望著李青鸞,這個看起來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卻並不刺眼的女孩。

“其實在我想象當中,你應該急於融入這個圈子才對,更何況壬午對你的出現並沒表現出太大的抗拒,小丫雖然對此頗有微辭,但那也沒有惡意,既然我們對你表現出一種半開放的狀態,你沒理由放過這個機會才是。”李青鸞眨眨眼睛,有些俏皮。

李青鸞原本以為趙虎臣會跟她扯出已一大通道理,或者劍走偏鋒或者中規中矩總而言之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言論心理準備的她卻見到趙虎臣毫不猶豫地轉身果真跑去和商壬午坐在一起聊天,站太遠,周圍很嘈雜,李青鸞自然聽不見兩個男人在聊些什麽,但李青鸞還真沒想到趙虎臣會這麽“乖巧聽話”,愕然的她愣了許久才歎了一口氣苦笑轉身趴在剛才趙虎臣趴著的位置看著樓下楊采薇跟王小丫三個女孩瘋瘋癲癲的樣子,一隻手撐著下巴,喃喃道,采薇啊采薇,你可是給我們出了個大難題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