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了沒關係,你看看,這些個東西能夠掀起多大的浪?”趙虎臣指了指兩人中間的箱子,道。

“打擊麵很廣,如果真的要嚴辦的話恐怕十有八九要讓中央下來人,而且還是專案組的那種,這裏麵已經牽涉到省委常委的級別,要命的是這些都隻能算是汙點和劣跡,但真要說把一個在位的官員,別說是省部,就是市裏麵實權部門的一把手拿掉都顯得牽強了一些,況且現在沒人希望看到局麵被攪混亂,如果全部遞上去,或許能讓他們風聲鶴唳,可若說連根拔起是遠不到那個程度,你問我能掀起多大的浪,我隻能給你三個字,不知道。”劉慧的話很中肯,也相當的實在,當然有多少保留除去她自己之外別人都無從知曉。

趙虎臣一時半會也沒說話,他雖然並不在體製裏麵而且也不是在這個圈子裏麵長大但多少還有那麽點在爺爺的棒子下麵給調教出來的政治覺悟,像是捅到網上這種傷敵人一百自損超過八百的蠢事他也做不出來,可這個節骨眼上想要拿著這一把稻草點出一把不小的火焰的確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特別是要在對方的地盤上搞風搞雨的時候,這用政治上的話講就是沒有覺悟,不顧大局,山頭主義作祟。

“你是要對付這個人?”劉慧跳出了一份文件,那上頭恰是蔡泳林的簡易個人資料,還有一張他的兩寸近照,像是履曆一樣的介紹煞有些漂亮,人大代表,還是政協委員,十大傑出青年,十大傑出企業家,慈善家,好幾所大學的名譽教授,榮膺集團董事長,還兼著數家有名有姓的公司的股東頭銜。

既然是搜羅的要對付那太監的證據,那麽這些個材料裏麵當然直接間接關係到蔡泳林這個人,隨便瀏覽上幾份就能抓住這一點,所以劉慧看穿到也不奇怪。

“是。”趙虎臣誠實道,既然托了別人辦事自己還藏著掖著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些。

“這個人我也知道,相當的囂張。”劉慧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蔡泳林的資料,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了趙虎臣一眼,忽然笑眯眯道,“如果你要是純粹地想做一個幫助清理官場蛀蟲的良好公民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你要對付這樣一個人,我到是能給你出一出主意。”

劉慧的笑容相當的簡單,這個長相能說是漂亮但在韓書畫麵前卻被掩蓋盡了光輝的女人其實也有自己獨有的一份魅力,從政的女人總是能擁有其他女人奢望不來的魅力的,強勢也好知姓也罷,總而言之笑容相當燦爛的劉慧此時給了趙虎臣不太踏實的感覺。

三十歲不到能爬到監察廳綜合辦主任的位置,上一次和韓書畫談過之後他就曾去了解過這樣一個辦公室屬於什麽樣的姓質,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到現在他始終都不敢小看這個看起來挺尋常挺容易接觸的女人。

興許是看在韓書畫的麵子上,又興許是劉慧覺得今天的天氣挺不錯心情也好,留下了簡單的幾句話之後就拿了將近十份材料讓趙虎臣送她去火車站,在韓書畫提出多留一天的時候她沒答應,說是隻請了一天的假明天還要回單位裏開個會。

趙虎臣開著車把劉慧送去了火車站,又屁顛屁顛地給她排隊買好了動車車票,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他跟韓書畫把劉慧送進動車上,回味著劉慧臨走前說的話,兩人回到車上。

“放心吧,她既然說能夠幫上忙肯定會出力的。”韓書畫見趙虎臣皺著眉頭就安慰道。

“我到不是擔心這個,我是在想人家憑什麽幫我啊?”趙虎臣發動了車子退出火車站,笑道。

“或許人家看出來了你是真命天子未來必然有一番成就呢。”韓書畫難得玩笑道。

“興許還真是。”趙虎臣煞有其事地嚴肅道,又換上了一臉的小擔心,厚顏無恥道,“我一直以為我是真命天子的事實隱藏得很深,可是我光芒萬丈的光輝就像是黑暗中的燈塔,森林中的螢火蟲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被我吸引,要是她纏上我了怎麽辦?”

“你少來了你,真沒心沒肺,人家這還在為了幫你忙而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呢,你轉頭就這麽說人家,什麽叫做纏上你了啊,要是讓她男人聽見了可跟你沒完。”韓書畫微笑道。

趙虎臣哈哈大笑。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韓書畫扭過頭看著趙虎臣,饒有興趣。

“什麽怎麽辦?”趙虎臣道。

“當然是你要怎麽去做啊,慧姐不是讓你造出一點勢來好讓她配合你嘛,你打算怎麽造這個勢?”韓書畫不也生氣趙虎臣的明知故問,攤明了話又問了一次。

“還能怎麽辦,既然是求人家幫忙自然要把該做的都給做好了,過段曰子找個機會讓人寫個十幾二十封的實名舉報信投遞到江蘇省和燕京市的紀檢部門去,到時候裏麵怎麽艸作就是劉慧的事情了,想必她既然敢咬下這個很可能帶來大機遇的任務那一定有自己的計量,其實說起來我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就兩件,看好時機,拿捏好輕重,等那座老城風起了,雲湧了,把白道上的秩序打亂就是我渾水摸魚的時候了。”趙虎臣沒繼續跟韓書畫打馬虎眼,開車平穩的他語速也相當的平穩,樣子不像是在計劃著怎麽做傷天害理的勾當到像是跟韓書畫說今天天氣預報又不準了明明說下去卻偏偏天晴一樣簡單自然。

“你也覺得她答應你幫這個忙是為了她自己的政績麽?”韓書畫輕輕歎了一口氣,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到不是,你的麵子肯定有天大,雖然我不當官家裏也沒人當官的,但那天之後我也去買過幾本官場的書看,也知道咱們國家的官場呐講究一個資曆,如果按照我了解的情況你惠姐這麽年輕能爬到這個位置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是剛升任的,短時間內不太適合有太大的動作,功勞大了容易招別人眼紅,而且剛剛升官,就是有了天大的功勞也不可能再給她升一級,最多就是政績好看一些,資曆積累得好一些,但政績和資曆像是這樣的官宦之後不缺,慢慢等總是有機會向上走的,沒必要冒著得罪別人的危險去吃這塊蛋糕,這個分析滿意不?”趙虎臣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卻沒點燃,純粹是過過幹癮。

趙虎臣的分析不見得有多睿智,但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心思玲瓏的韓書畫也微微一笑,算是解開了這個結,看著韓書畫臉上輕鬆許多的笑容,趙虎臣暗暗感慨,看來自己沒在的時候兩個女人談到了很多東西啊,而且他用腳指頭都能確定劉慧最後之所以還是決定出手裏麵韓書畫是出了大力的,甚至,兩人的談話可能並不太愉快。

“對了,之前你有事要說的,現在你可以說了,是什麽事?”趙虎臣問道。

“我想請你幫個忙。”韓書畫猶豫了一會,皺著眉頭似乎還在考量,猶猶豫豫地說了一句話。

“好咧,你開口,天上的月亮我是沒辦法給你摘下來,但隻要有那麽一點可能和希望的我一定辦到。”趙虎臣拍著胸脯大言不慚道,投桃報李也好感情投資也罷,韓書畫開的口,趙虎臣沒理由不做到底。

“我想請你做家教。”韓書畫的眸子裏閃過猶豫,望著趙虎臣,但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啥?”趙虎臣一愣,毫不猶豫地闖過了一個紅燈。

“還是算了吧。我另外找別人。”被趙虎臣的一個字把千言萬語都擋了回去的韓書畫歎了一口氣,嘀咕道。

“別,跟我說說是個什麽情況。”趙虎臣到來了興趣,家教?教誰?趙虎臣可沒狂妄到覺得自己能教韓書畫什麽東西的地步,某島國的愛情動作片他到是很有發言權,不過這玩意也不是個能登堂入室拿上桌麵的玩意啊,要跟韓美眉討論這個了,不還讓人一腳踹飛啊。

“我有個姨的孩子,上高中了,姓格唔,就是你知道的那種紈絝二代,反正就是包括我姨在內所有人都對他失去信心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能讓他考上二本,可現在高三了的他根本就荒廢了學業,如果不是他高一的時候成績還算好底子還有一點在的話根本連家教都不用請了,可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孩子,我姨的意思就是讓他努力考上個二本然後通過關係把他弄到部隊裏去做個軍官,文職的那種,不求有出息隻要能養活自己就夠了。之前給他請過好些個家教,可沒一個能超過一個星期的,不是讓他明著趕出了家門就是教了幾天再也不來了的,現在沒辦法了,我姨為這事情也頭疼的很。”韓書畫糾結道,她是知道在文科方麵趙虎臣有足夠的能力做一個高三孩子的老師,這是綽綽有餘的,但在數理化這方麵她也沒底,況且她也覺得趙虎臣不一定樂意,就是樂意也不一定有時間來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