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庭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吱呀”門一響，當打包完早餐的於清歡出現在麵前時，更是讓他一時啞了口。
從**嚐試坐起，胃部的陣痛讓顧言庭再次冒出虛汗，於清歡瞧見了，連忙按住他的胳膊讓他不要亂動。
肌膚接觸誰也沒想到，索性於清歡反應及時，立馬將手收回。
在陡然凝結的氣氛下，於清歡硬著頭皮將包裝盒的蓋子打開，一時，鼻息間全是食物誘人的香味。
用紙將餐具擦幹淨，於清歡準備將粥端給顧言庭時，一眼瞥到他打了吊針的手，臉色頓時犯難。
顧言庭看見了，竟也不惱，“你放在那裏吧，我可以過一會吃。”
“可是醫生說你不能吃涼的食物。”將醫生的囑咐記得清清楚楚，於清歡端著碗靜止了兩秒後，做下個重大決定。
“算了，我喂你吃吧。”
顧言庭聞言挑眉，“照你這表情，我怎麽感覺你是要喂我吃毒藥。”
“你哪來這麽多廢話！”天知道於清歡是豁出去多少才說出喂他的話，偏偏他還在這說風涼話，忍不住，瞪了他一記。
而這無意間的舉動卻讓顧言庭神情微怔，隨後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般，緩緩勾起了嘴唇。
看著於清歡一口一口將粥吹涼送到自己的嘴邊，即使知道這代表不了很多，顧言庭的心裏，還是會莫名有所悸動。
折磨他多年的胃病，也終於有了點存在的價值。
下午，顧言庭的腿上放著阿卓送來的筆記本，然後用空餘的一隻手不停地敲打。
於清歡坐在一旁削著水果，時不時抬起頭看他一眼。
相比回去麵對溫書蘭那張醜惡的嘴臉，待在這裏，讓於清歡舒坦得多。
忽的，顧言庭單調的手機鈴聲響起，於清歡看著他接通，也看到他的臉色在瞬間沉下好幾度。
直覺告訴她，接下來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開車來到警局，在看到顧言庭和於清歡從同一台車上下來時，溫書蘭一雙眼用力瞪過去。
難不成顧言庭半夜出去，就是為了和於清歡在沒人打擾的地方廝混？
將溫書蘭給無視掉，於清歡和顧言庭走進警局，在看到一旁位置上坐著的中年婦女時，於清歡叫了聲:“是你！”
顧言庭順勢看過去，女人頂不住這樣的壓力，隻好將頭轉向另一邊。
“周警官，你叫我們過來是？”
待全部落座，顧言庭看了眼周警官，聲音低沉。
“顧先生，這次叫你們過來，是這位證人對於那天的記憶又多了些。”
示意那女人站起來，於清歡立馬看向她，神情凝重。
女人就是爺爺身邊的護工，也就是她說的於清歡是最後一個見過爺爺的人，並且吩咐其他人不要進去打擾。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於清歡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再次出現在警局。
“張護工，你說那天你聽到於小姐和顧老先生在房間裏爭吵對嗎？”
周警官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於清歡愕然瞪大雙眼。
“是。”兩手絞著身前的衣服，張護工看似是在回想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於小姐進去後便關上了門，我為了不打擾隻好在客廳裏搞起了衛生，可就在我拖到樓梯口時，我就聽到於小姐和顧老在房間裏吵架，吵得很凶……”
“你撒謊！”蹭地站起，於清歡指著張護工，一臉憤然，“我和爺爺根本就沒有吵架，我們頂多就是在哭而已，你為什麽要編造出這個東西？！”
被於清歡一吼，張護工立馬嚇得縮了縮脖子，周警官見了，連忙眼神示意讓一名女警將於清歡按回在位置上。
“於小姐，請你冷靜點，張護工作為當時的主要證人，我們有義務把她的話全部聽完！”
“可是……”
於清歡還想反駁，轉眸看見顧言庭坐在另一處朝她緩緩搖了下頭。
她隻好攥著拳頭將話咽了下去。
“張護工，還請你繼續說。”
“具體吵些什麽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和什麽房產有關，於小姐似乎在逼顧老，然後顧老就發出了一些抗議的聲音。”
聽到這個，周警官扭頭看向於清歡，口吻嚴厲，“於小姐，當天你有和顧老扯到房產的事嗎？如果有，請如實回答。”
“我們確實扯到了房產，可那是爺爺主動……”於清歡臉上的慌亂開始明顯起來，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個能夠證明自己的東西，竟然會演變成他們爭吵的原因。
“再後來，我就看於小姐行色匆匆的從房間走出來，看到我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我說顧老心情不好不準任何人打擾，隻叫我給他送明天的早飯就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把顧老殺害了。”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殺爺爺！”
為什麽張護工會再次想起？為什麽她的嘴裏又多了這麽些新的內容？為什麽在她嘴裏，自己儼然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究竟是誰在害她？
於清歡想衝上前理論，卻被女警給生生扣押住，她的雙目斥血，嘴裏重複著一句她沒有殺爺爺。
顧言庭在旁邊看著這一切，臉黑得快要滴出墨來。
“周警官，實不相瞞，我這裏還有個證據。”
在事情發展到白熱化階段時，冷眼注視一切的溫書蘭，推著輪椅來到了周警官跟前。
“是什麽？”
從包裏，溫書蘭拿出了一個u盤，當顧言庭看到這個東西時，一張臉陰鬱得有些駭人。
“麻煩借用下你們的電腦。”
似笑非笑著，溫書蘭來到電腦前，在u盤還沒插下去時，她看向情緒激動的於清歡。
“於清歡，在顧老死的那天，你是不是穿了件半身裙加米黃色開衫？”
於清歡死死瞪著她，咬牙切齒道:“是！”
“那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這視頻上的人，和你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在案發當天，你鬼鬼祟祟跑到廢棄站丟了個東西，而那個，就是你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