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芝，心理專家，嗯？”
“有給你自己看過嗎，心理不正常到想揪著別人家的孩子強當自己的，是腦子的問題，還是心理的問題？”
顧言庭向來冷峻自持，很少這樣直接地惡言相向，而這次卻是毫不客氣，一番話說的趙鳳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火直攻心頭。
“顧言庭，我不跟你廢話，把妮妮還給我，我可以想辦法讓你恢複名譽，不然接下去你收到的不隻是解約書，還會是法院的傳單。”
“拭目以待。”
顧言庭冷冷地吐出四個字，如金石般擲地有聲。
趙鳳芝掛斷電話，麵色難看。
這些天妮妮的記憶和情緒都恢複的極快，性格也活躍了很多，剛睡醒就纏著於清歡要吃糖果。
“妮妮，吃太多糖果牙齒要長蟲蟲的哦，”於清歡表情故作痛苦，“到時候會很痛呢！”
妮妮癟了癟嘴，一雙大眼裏蓄滿了淚水，看著好不可憐，半晌，才可憐兮兮地點頭。
“妮妮怕疼，那就不吃了。”
那小模樣，乖巧的不行，於清歡心軟。
到底是個這麽小的孩子，前段日子還受了這麽多苦，吃點糖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
想著，她一把抱起妮妮，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了好了，吃一點點也沒事，但是家裏的糖果沒有了，媽媽帶妮妮去買，好不好啊？”
正好上次給妮妮訂的幾套小裙子也到貨了，就順便去一趟商場好了。
小姑娘頓時破涕為笑，揮舞著小肉手連連點頭，興奮的不行。
於清歡帶著妮妮到了商場，妮妮看見商場的兒童娛樂區域就說什麽也不肯走了，於清歡無奈，隻能把小家夥放在娛樂區讓她和小朋友一起玩，自己去裏麵的童裝店取衣服。
因為兒童區有專業的人員保護小朋友的安全，所以於清歡並沒有怎麽擔心，但等她走出店門，卻見到妮妮被一大群人圍了起來。
男男女'女，老少都有，一群人中甚至還有人試圖去拉妮妮，小姑娘孤立無援地站在中間，哭的撕心裂肺。
於清歡心跳猛地漏了幾拍，猛地衝上去護著妮妮，把她抱在懷裏。
“你們幹什麽？”她聲音帶著幾分後怕的顫抖。
妮妮手臂緊緊地纏著於清歡地脖子，還抑製不住地在哭。
“你就是妮妮的媽媽吧？那個被家暴的妻子？”一個老奶奶麵色擔憂，“新聞我們都看到了，你們可憐咯，你們怎麽不離婚啊？”
於清歡愣了愣，這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麽。
“是啊，你不用怕的，現在新聞都出來了，可以走法律途徑的，我們大家都會幫著你的。”一個年輕人在一旁搭腔。
“沒想到顧言庭是這樣的人，枉我還花癡這麽久。”
“小閨女，你那個混蛋爸爸打你哪裏了，給奶奶看看？”
“……”
又有人作勢要來拉妮妮的手臂，想要看那莫須有的傷痕，於清歡猛地側過身子避開。
“謝謝大家的好意，但新聞不是真的，我們很好，沒有被家暴，顧先生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說完，於清歡逃也地抱著妮妮離開了商場，她沒想到，這樣惡意的輿'論已經深入人心到了這種地步，那顧言庭，現在麵對著怎樣的壓力?
顧氏，顧言庭焦頭爛額。
一邊輿'論壓力瘋漲，合作對象紛紛冒著違約的風險也要終止合作，而另一方麵，因為消息影響太大，銀行方麵甚至都要在短時間內終止繼續貸款給顧氏，資金周轉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這個時候，趙家利用別的馬甲暗自惡意收購了顧氏旗下的多個小產業，在服務端多次破環顧氏的信譽，籠絡人心，顧氏遭受的打擊巨大。
總裁辦公室，落地窗前，男人頎長的身形帶著幾分疲憊，他不是神，也會狼狽和落魄。
但是一轉身，他又得披上麵具，變回那個所向披靡的男人，因為所有的壓力，都隻能他一個人抗。
這些年來，一直是這樣。
正想著下一輪對策，辦公室的門卻被打開，於清歡走進來。
“清歡，你怎麽過來了？”有些詫異。
“來陪你啊，”於清歡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我有沒有什麽能幫你的？”
四目相對的那瞬間，顧言庭一顆冷硬多年的心忽然軟了下來。
從未有過的柔軟。
“沒有，你別擔心，”他捏了捏於清歡的手，語調低沉，“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大傻子，”於清歡笑，“誰要你一個人麵對。”
她說的無比自然，聽在他耳中卻是驚濤駭浪。
“我們開個直播吧，我把事情說清楚。”
顧言庭沉吟了片刻，“清歡，這件事很大程度是趙鳳芝挑起的，她不過是想要我身敗名裂來奪回妮妮，我在明麵上就行，你還是不要卷進來了。”
“妮妮是我們的孩子，從這點而言，我早就卷進來了，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於清歡堅定而懇求。
直播最終還是開了，僅僅幾分鍾，直播間的人數到了好幾百萬。
“大家好，想必大家都認識我，我是顧言庭的妻子，兩個孩子的媽媽於清歡，今天這個直播是想澄清前幾天的一個新聞。”
“大家看到的那組照片是我們一家人的街拍照，內容不過是街拍的主題元素，不存在所謂的家暴和虐童，這裏我可以拿出我們街拍照當時選擇主題的小票，大家也可以去那家街拍館求證。”
“這樣溫馨有趣的照片卻被有心人拿來炒作，我們一定追查到底！”
“最後，我們一家人很好，顧言庭很愛護我們，我們也都很愛他，希望各位理智吃瓜，不要盲目帶節奏。”
直播間中，於清歡娓娓道來，沒有過度激動，也沒有落淚博同情，她隻是堅定而真誠，講述事實的同時也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
一場直播下來，不少原本黑顧言庭的網友態度有所緩和，但依舊有一大部分認為直播內容可信度很低，於清歡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顧言庭的脅迫才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