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劇痛一波一波的襲來,眼前模糊不清的景象更是無法構成一幅清晰的畫麵,耳邊的噪音嗡嗡作響,這一切,都極大的影響了蕭魁因的思維,他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而記憶之中的畫麵,更是停留在之前被銘一招擊敗的畫麵上。

“銘,咳咳……”蕭魁因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企圖舉起,隻是在半途就無力耷拉下來,手邊正好觸及到王•黎波拉,兩人本來就被隨手扔到了一起,而感受到手上傳來那細膩的冰涼感覺,無疑讓蕭魁因冷靜了不少。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努力聳動身體,可是隻是輕輕的挪動一下身體,背上那傷口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啊!!”

蕭魁因慘叫一聲,而這聲慘叫沒有引起一旁酣戰之中的幾人注意,這劇痛就像是一盆冷水,猛然潑在蕭魁因的腦袋上,頓時讓其清醒了不少。

不得不說鷹•黎波拉送給蕭魁因的黑色鬥篷神奇無比,它不但沒有像普通戰鬥服那樣在銘的一指下破裂,甚至替蕭魁因貼緊了被銘一指捅出的血洞,並沒有讓蕭魁因失血過多,銘沒有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現象,他雖然察覺到蕭魁因身上鬥篷的古怪,但因為時間緊急,他也並未檢查,他自信的,是自己的淡黃色毒霧,他相信自己注入蕭魁因體內的淡黃色毒霧絕對可以讓這個家夥喪失任何行動能力。

然而蕭魁因古怪的體質明顯絲毫不受這毒霧影響,在昏迷了那麽長時間之後,他終於醒來。

再度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了許多,蕭魁因隱約看到,似乎有四個人,在那淡黃色的毒物之中,若隱若現,四個人酣戰淋漓。

而四周,則是許多身穿獵鷹公司戰鬥服的屍體,蕭魁因勉強能夠認出,這些都是跟隨銘的那些戰士。

有人救自己了嗎?

蕭魁因昏昏沉沉的,皺眉想到,之時轉而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銘的目的是前往與變亂組織的人交易,而此刻,難道是變亂組織的人與銘發生了什麽糾紛,所以雙方打了起來?

似乎是這樣的……蕭魁因掙紮的想站起來,可是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砍刀突然從黃霧之中劈了過來,正巧打在他的背上,讓才爬起來的蕭魁因重新倒在了地上!

幸好這砍刀沒能砍破蕭魁因的黑色鬥篷,所以並沒有加深他的傷勢。

鷹送給他的黑色鬥篷,似乎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蕭魁因咬咬牙,側過臉,他看到了索門納迪……

事實上,正在戰鬥的紅衣銘等人,不單單忽視了蕭魁因,他們還忽視了一個人,一個還有這完整戰鬥力的人——索門納迪。

當哼哈兩兄弟加入到戰鬥之中後,雖然銘的壓力倍增,可是先前被控製得死死的索門納迪瞬間得到了解脫。

銘的黃霧顯然也故意躲開了索門納迪,在這到處都是彌漫的黃霧之中,從索門納迪的位置,延伸到凍土大地邊緣的沼澤泥潭,一路暢通無阻。

這顯然是給索門納迪逃走的機會!

可是索門納迪似乎看傻了眼,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個先前還被他呼來喝去的老頭,此刻竟然能夠跟大名鼎鼎的紅衣與其屬下一戰。

這強大的實力似乎嚇傻這位變亂組織的三號頭目,索門納迪連逃跑都不會了。

“真是蠢豬!”

被紅衣聯手哼哈二將之後,即便是在黃霧之中另外有大幅增長自身實力的銘,也完全沒有任何勝算,能夠堅持著不敗,對其來說已經是巨大的成功。

可見到索門納迪還杵在原地,就連銘都不得不氣得罵了起來!

可紅衣的鐮刀咄咄逼人,而哼哈二人更是不停的鎖定自己的位置縮小自己的活動範圍,這讓銘完全沒有機會去提醒那個白癡逃跑!

如果不是索門納迪身上肩負著主人最重要的任務,銘一定不會選擇暴露自己的身份展露自己全部的實力來替索門納迪爭奪時間,而眼下,銘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必須想辦法,讓索門納迪這個蠢豬趕緊逃走!

酣戰仍在繼續,似乎自打來到第三世界之後,紅衣就沒經曆過什麽像樣的戰鬥,而此時居然能在這人跡罕見的地方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讓其頗為興奮,那血腥鐮刀嗡鳴之聲從未停止,每次劃過銘的身體,在銘那細嫩的肌膚上破開一道口子,都能讓這把造型詭異的血腥鐮刀增大不少,幾番交手下來,原本細長的鐮刀此時已經遮住了紅衣大半容顏,巨大的刀刃上卻毫無血跡。

若平時,紅衣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屬下參與到自己單獨的戰鬥中來,隻是這一次,對方是傷了自己屬下的罪人,她早已經動了必殺之心,所以,她這一次再沒有阻止兩個屬下加入到戰鬥之中來。

銘幾乎已經被哼哈二將連同紅衣擠入必死之角,那碩大的鐮刀恐怕下一刻就會劈開他的脖子,帶走他的性命。

而這時,索門納迪才剛剛反應過來,似乎自己最該做的事情是沉寂逃跑。

四人的戰鬥看似漫長,實際上也隻過了短短不到幾分鍾時間,而在這幾分鍾之內,死人交手次數不下百次!

銘沒準備死在這裏,事實上,這個時候就算索門納迪想跑,恐怕也跑不掉了,若是自己被解決了,那麽以紅衣的實力,他怎麽可能逃掉的?

銘咬咬牙,隻得使出自己的最後一招。

他知道,這一招一旦使出,自己的身份,也就等於完全暴露了,可事態緊急,當下的情況完全不容其思考!

紅衣的血腥鐮刀高高舉起,劃下之際,取人性命不過在片刻之間!

銘五指再度伸展至極致,淡黃色的黃霧在心中飛速凝聚,竟然直接幻化出一把火箭筒來!

銘扛起火箭筒,對準構成最中心的紅衣,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銘已經完全顧不上在左右兩側逼近的哼哈二人了,他的眼中,隻有那舉起鐮刀徑直劈下的紅衣!

如此近的距離,紅衣躲不開這一炮,而銘同樣也躲不開她的鐮刀。

銘在賭,賭的就是紅衣到底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