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成飛睿輕點頭,表示她已無恙。

“既然中輕已經無大礙,成少爺,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顧海輕聲道。他們已經勸了他一個好幾個時辰了,無奈他就是不肯離去。

“我還是等她醒了再去吧。”他不放心,怕她的病情又突然惡化。

“要不,也要吃點東西。不然,會熬壞身子的。”他可不希望躺著的那個還沒好,這個又倒下了。

成飛睿沉默了會,知道顧海說的道理。他先為聶中輕掖了下被子,便站起來拿起書憨端進來的飯爬了兩口,實在吃不下,便又坐回了床邊。

知道他不會離開,又吃了點東西,而聶中輕也已經退燒了,其他人這才真正放心地離開房間。

第二天早上

聶中輕努力睜開疲乏的眼,奇怪自己怎麽全身都使不上勁。她動了動手,發現手也似乎被什麽抓住了,竟動不了,她微微轉頭看向自己的手。

他怎麽睡在這?聶中輕看著抓住自己的手睡著的成飛睿。她再次動了下自己的手,想把軟綿綿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卻使不上勁,隻好由他了。

感覺到聶中輕的動靜,成飛睿眼開泛著紅絲的眼,臉上有些短短的新冒出的胡渣,樣子比聶中輕好不了多少。見聶中輕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不禁高興得一把抱住她。提著的心這才真正的放下。他好怕,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的。

“呃,少爺,你這是……”在吃她豆腐嗎?聶中輕想推開他,卻無能為力。

“你昨天發高燒,燒得讓我以為……”會失去你。成飛睿聲音暗啞道,並沒說完整句話。若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就是愛,那麽他承認,他愛上了眼前的女子。因為此生怕是沒人能讓他這樣牽腸掛肚的了。

聶中輕感到脖子有些濕意,他……他哭了嗎?聶中輕並不知自己病得多嚴重,隻隱隱約約知道病得不輕。成飛睿這個樣子,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聶中輕雖病得迷迷糊糊的,但還是知道是誰喂她藥。不過,一看成飛睿在這醒來,還雙眼布滿睡眠不足的紅絲。想著,聶中輕鼻子一酸,有一個人這樣對她,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她還沒到失去理智到忘了他的最終目標是讓自己為妾。不管他是真心喜歡自己,還是其他的。都不能讓她鬆口答應他。

聽到裏麵的說話聲,早就已起床的顧海等人敲了下門。

聽到叩門聲,聶中輕掙紮著想把成飛睿從身上推開,要是讓人看到他們這樣,就真的成定局了。

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樣子,成飛睿先用手擦去臉上的濕意,這才輕輕放開她。他笑著為聶中輕掖好被子,這才出去開門讓門外的人進來。

“中輕姐姐,你終於醒了,昨天我們都快被你嚇死了。”林興佃一進來看到聶中輕睜眼了,就高興得喳喳呼呼道。

“中輕令大家擔心了。”聶中輕抱歉地看著他們。

“知道我們會擔心,下次不舒服就一定要說,別像這次一樣。”差點連命也丟了。顧海笑看聶中輕。

“嗯。”看他們的樣子自己一定病得很重吧?聶中輕點點頭,她也不知會這麽嚴重。剛開始隻是頭有點暈,要是以前,她隻要喝點水睡個覺就好了,誰曉得會病成這樣。

“姑娘的這條命總算是撿回來了。”蘇軒語氣輕鬆地調侃。

“讓蘇公子見笑了。”聶中輕笑道。不太習慣別人用這種態度和她說話,不是討厭,而是從來就沒人用這種輕鬆的口氣和她說過話,讓她有點不自在罷了。

蘇軒笑了笑,沒再說話。

“小林,快去把大夫請來。”既然燒已經退了,就該換藥了。顧海叫道。

林興佃應了聲,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見話都被他們說光了,書憨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便道:“少爺,既然中輕姐姐醒了,我去問小二,看有沒有稀飯,要些來給她墊墊肚子。”

“嗯,叫小二弄些輕淡點的來。”她現在才剛好,不宜吃得太油膩。

房裏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海輕聲道:“成少爺,你出去梳洗一下再來吧。這裏有我們在就行了。”他現在的樣子簡直糟透了。

成飛睿不放心地看了眼聶中輕,但還是出去了。

成飛睿才剛出去,書憨就端了碗粥進來。見成飛睿不在了,也不敢讓在場的另兩個人喂。在他心目中,聶中輕已經是少爺的人了。不然,她都讓少爺看光了,不嫁少爺還能嫁誰。

書憨的想法不錯,錯的是這想法不該用在聶中輕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身上。但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喂聶中輕吃飯的一天,書憨心中還是挺別扭的,畢竟他們之前還很不對盤。但他還是端著粥來到床邊,拿起湯匙就喂聶中輕。

知道書憨的別扭,聶中輕也不為難他,直接張口喝下湯匙裏清淡的粥。見聶中輕這麽配合,書憨的才自在了點。

等成飛睿再次回來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爽,除了他眼中的一點紅絲泄露了他的睡眠不足外,其他的都和往日無兩樣。而聶中輕已經吃完早餐了。

這時,大夫也來了,他把了把脈,便笑道:“姑娘已經退燒了,再喝兩副藥,休息個一兩天,估計就沒事了。”

成飛睿謝了大夫,這才又坐回他專屬的坐置上――聶中輕的床邊。

聶中輕這才有閑暇發現自己的衣裙不知何時換了。她記得自己之前穿的是淡黃色的那件衣裙啊?!她疑惑地看了眼青色的衣袖。不過,也隻有一下,她就想通了。應該是自己發燒時,汗濕了衣裙,所以他們找人換的吧?

一直注意聶中輕一舉一動的成飛睿當然也沒錯過她那一眼,他略微尷尬地道:“那衣裙……我會負責的。”

又是負責?她現在最怕的就是他說這句話了,聶中輕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難道是他……

“當時在馬車上,你的衣裙被汗水濕透了,所以……”他才幫她換上的。

真的是他換的?!聶中輕心中大叫,想到自己被看光光了。即使她再開放也不由臉皮一紅,更何況她長大後還沒有男人見過她的身子呢!聶中輕紅皮微紅,嘴上卻道:“負責就不用了,你也隻是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蘇軒眼睛一亮,聽聶中輕這口氣,他們的關係似乎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那麽說他還有機會嘍。若是說她也喜歡成飛睿,那麽他可以不奪人所好。但若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不會輕易錯過佳人。

“可……”想再說些什麽的成飛睿歎道:“算了,你現在還很虛弱,這事……以後再說吧。”早知她會這樣,又何必多說。她的倔強,自己可是很清楚的。

聶中輕也的確是累了,便聽話地閉上眼休息。才剛睡下不久,就又被成飛睿叫起來喝藥。為了盡快好起來,聶中輕雖然已經很討厭中藥的味道,但還是逼著自己喝下苦得要命的湯藥。

第二天,聶中輕已經可以說沒大礙了。但成飛睿堅持在客棧再多待一天。而蘇軒也不獨自先走,一直在等待聶中輕的病好了,才和他們一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