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聶中輕和江若雪一大早用完早膳,就帶著聶子幟在花園裏散步,卻見到蘇柔迎麵行來,腳步微急。

等她到得跟前,聶中輕笑道:“蘇柔,走這麽急有事嗎?”

蘇柔見到她,紅著臉微微有些不自在地道:“沒,我……走走。”

見狀,聶中輕不由多看了一眼。

隻見蘇柔臉頰酡紅,雙唇紅潤微腫,這……這根本就是一副被人恨恨地愛了一夜的樣子。想起昨晚是蘇柔送聶子別回房的,聶中輕不由了然一笑。

見到她臉上的笑,蘇柔臉更紅了,咬了咬嬌嫩紅唇,紅著臉道:“我……我先走了。”

昨晚送他回去後,她本來想離開的,可是卻不知為何會碰到他的唇,她一下子就傻了。而事情也就那樣發生了,今兒醒來匆匆忙忙穿好衣裙就走,本來還想偷偷回到房裏的,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見到輕兒。

“柔兒。”

這時,聶子別有些急切的聲音響起。沒想到自己才眯了會,就被她給溜了。

正想離開的蘇柔僵了下,就被他擋在了麵前。

聶子別急急地摟住她的纖腰,這才見到聶中輕也在,因為摟著蘇柔的關係,便隻點頭叫了聲姑姑。

“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看來他們是和離不成了。聶中輕正想離開,卻見到聶子一正往這邊來,看樣子是要到聽雨閣找若雪的。

聶子一走過來,見到聶子一和蘇柔也在。不由疑惑道:“大哥,你昨晚喝得那麽醉,怎麽不多休息一會?這麽早就起床了?”

“沒事。”聶子別看了弟弟一眼,便轉回頭去,對著蘇柔道:“柔兒,你昨晚累了一夜,還是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吧。”說著,摟著她就走。

可憐蘇柔力氣小,又沒臉向人求救,就這樣被半抱著帶走了。

聽到聶子別的話,再看到蘇柔的神色,聶子別就算再笨,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原來醉酒還有這個好處,他眼眸微閃地看向江若雪。

“你應該知道若雪的性子。”剛好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眼光的聶中輕道。若雪不是蘇柔,就算二人真的有什麽,也不會因此而妥協,隻能能她自己心甘情願地點頭。這點倒是和自己很像,不否認有可能是受自己的影響。

聽到姑娘叫到自己的名字,江若雪看向姑娘,見她望著聶子一。這才知道是對聶子一說的。一時並不知姑娘為什麽突然冒出這話,但細一想也就清楚了,不由臉蛋微紅警告地瞪了聶子一一眼。

被聶中輕一說,江若雪一瞪。聶子一剛冒出來的念頭,就被聶中輕的一句話給打散了。不過,他家的若雪的確是不一樣,他也就隻是想想。

當聶中輕回到聽雨閣,就聽到說成飛睿找自己。聶中輕本來是不想見到成飛睿的,但一聽說顧海他們也來了,便讓人把他們請了進來。

原來成飛睿昨晚一回去,就把見到她的事給說了,顧海和林興佃、書憨三人今兒就一塊跟著過來了。

眾人見了麵,顧海和林興佃連連問她這些年過得如何,倒是書憨有些拘束,還在為當年誤會她的事而自責。

聶中輕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又把聶子幟叫來向幾位叔叔行禮。

雖然早就從成飛睿的嘴裏得知小孩的事,但親眼看到三人還是很高興。

半響,自從進來後,就一直被忽略的成飛睿壓下鬱悶的心情,輕咳了聲,道:“輕兒……”他話音剛起。仿佛要和他作對一般,聶子幟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娘親,我們出去逛街好不好?”說完,還得意地看了成飛睿一眼,他才不要壞人和娘親說話呢?

聶中輕低頭含笑地應道:“好。”

“我也去。”成飛睿徐徐應道,對著聶子幟挑了挑眉,他是跟定輕兒了。

聶子幟不高興地嘟了嘴,決定要更不喜歡這個壞人爹爹。

結果這一去就是一大夥人。

江若雪是聶中輕的丫環,自然是要跟去的。她一去,就帶上了聶子一。

而剛好蘇軒又來看聶中輕,也就跟著去了。

他們一出現在街上,男俊女美的一下子便成了他人注目的焦點。

聶中輕覺得自己等人不像在逛街,反而更像讓人觀看的動物,正想回去,卻被一人女子的聲音所阻止。

“江若雪。”一個尖細的女子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身披紅色薄紗濃妝豔抹的女子怒氣衝衝地迎麵而來,看樣子定是來找麻煩的。

當看清女子是誰時,江若雪的臉色一變。

女子衝到跟前,臉步未停,揚手一掌就甩向了江若雪,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啪”的一聲脆響,江若雪的臉一偏,上麵立刻浮現清晰的五掌印,可想而知紅紗女子的手勁有多強。

聶子一驚怒交加,忙趨前查看她的臉,當見到她臉上的浮腫時,心疼得恨不得這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臉上,他竟然讓她在自己麵前被人打,忙道:“雪兒,沒事吧。”

江若雪捂著火辣辣作痛的臉,微微搖頭。還好小少爺姑娘自己抱著,不然就會連帶小少爺也受累了。

聶中輕抱著聶子幟也探向江若雪,見她沒事,才望向紅衣女子。

紅紗女子見到竟然有個這麽好看的男子對江若雪這麽關心,本來怒火未消的她一看見抱著小孩的聶中輕,不由更加怒道:“原來你也這,都是你們我才會有今兒。正好,這個賬今兒一塊算。”說著,手再度揚起。

畢竟是小孩,從沒見過這麽凶的女人的聶子幟嚇得抱緊娘親哭了起來,就怕娘親會像雪姨一樣被這可怕的女子打到。

聶中輕抱著兒子,一時竟是難以躲開,突然眼前一花,一個高大的背影擋在麵前。

成飛睿反射性地擋聶中輕麵前,不過紅衣女子的手也沒落下,因為蘇軒及時捉住了她的手,稍微用力把她甩開。

雖然巴掌被蘇軒捉住沒有落下來,但聶中輕對著這個毫不猶疑的熟悉背影,心神還是恍了下,隨即被兒子的哭聲驚醒,忙拍哄著安慰兒子受驚的心。

成飛睿也轉過身來,有些笨拙地拍拍兒子,道:“沒事了,蛹蛹不哭。”

聶子幟睜著淚眼望著成飛睿,突然覺得這個爹爹並沒有那麽討厭,但他還是喜歡蘇爹多些。哭聲也停了下來。

蘇軒轉身看見,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怕紅衣女子再動手,顧海等幾個也忙站到聶中輕和江若雪麵前去。

紅衣女子被蘇軒這一甩摔倒地上,等爬起來見到蘇軒、成飛睿、聶子一還有顧海他們都護著江若雪和聶中輕,不由更加怒火中燒,口不擇言地道:“沒想到你們這兩個賤女人竟勾搭了這麽多男人。”

幾個男人臉一沉,沒想到她說話這麽難聽。

見江若雪沒有什麽大礙,聶子一轉而冷目射向紅紗女子,喝道:“你是誰?”他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紅紗仰起撲著厚厚脂粉的臉,噘起豔紅唇望著半邊臉被她打紅腫的江若雪,嗤笑道:“江若雪表姐,連自己的表妹豔紅也不認識了嗎?”

表妹?眾人大驚。望了望清雅的江若雪,又看了看俗豔的豔紅,看不出她們哪一點像了。

這個潑婦正是江若雪的表妹。當初在泔城時,聶中輕還曾經見過她的。本來還沒有印象,她這一說,聶中輕也記起了是有這麽一個人,雖然樣子記不清,可是那陰狠的眼神卻還是比較深刻的。

江若雪由此至終都冷著張臉,一見到她,她就想起父親的死和她羞辱母親的話。

見到她臉色冷漠,豔紅眼裏的火氣更大了,“怎麽?很不想見到我這個表妹嗎?”目光一轉,見她身上的衣裙的料子竟然比自己的還好,不由嫉妒地道:“我說怎麽這麽看不起人呢?原來是不知勾搭上哪個有錢的主了。嘖,這身衣裳值不少錢吧?”

“我怎麽不知道若雪除了我這個主子,還勾搭了別的?”聶中輕淡然地問道。真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她說話又更加惡毒了。

“你也不過是個丫環而已。”再一看聶中輕的衣裙比起表姐的更加漂亮,不由嗤笑道:“看來勾搭上主子的是你。不……說不定是兩個都有份。”

成飛睿聽到她說輕兒勾搭主子,他的心也是一痛。輕兒從來也不曾勾搭過他,隻是他死纏著她而已。

江若雪氣得臉色發白,想起姑娘和成飛睿的關係,道:“不許汙辱我家姑娘。”

“喲,變臉了,該不會是被我說對了吧?”豔紅高興地笑道,有出了一口氣的感覺。

幾個男人此時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女子。

江若雪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聶中輕阻止:“等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再說?”見街上行人已經圍了過來,聶中輕轉而望向豔紅道:“我們可否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豔紅當然也看到了,但她更怕這幾個正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男人,便道:“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人少的地方對我下手?”

聞言,聶中輕也懶得再和她羅嗦,道:“你剛才為什麽說是我們你才會有今兒?”

“既然你問了,我現在就向你說個明白,以免有人說我沒有冤枉了你們,你們還記得當年在泔城街上的事嗎?”想起往事,豔紅眼裏閃過濃濃的怨恨和陰狠。

讓得幾個男人皺了眉,也讓行人不由自主的地打了個寒顫。

聶中輕和江若雪二人齊齊點頭。